第33章 最大受益
皇帝如今還算是寵愛她,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只要不觸碰皇帝的底線,皇帝都會應允,所以她便要繼續利用自己的恩寵來為自己唯一的兒子鋪路。
沐星行頷首,「多謝母后。」
「只要將來我的行兒可以如願登上大寶,母后做這些都是值得的。」
「嗯。」沐星行又道,「母后,還有一事。」
「何事?」
「關於寧兒被禁足的事,您還是暫時不要去管,要讓父皇出了這口惡氣才行。寧兒這次的確是太不像話,身為公主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
宋懷柔自然是聽兒子的,「不過寧兒何苦要和一個不相干的臣子的女兒過不去?」
「那女人名叫任盈歌,是任昭最寵愛的孫女。但是如今和老三走的非常近。」
「照這麼說的話,這個女人是沐臻的人?」宋懷柔並沒有將任盈歌放在心上。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沐星寧有點不可理喻了。
沐星行猜測道:「應該是。」
「母後知道了。」
沐星行又坐了坐,便起身離開。
「行兒,貪腐一案被鬧得沸沸揚揚,你以後行事可要小心再小心一些。」宋懷柔在他臨走之前又忍不住叮囑道。
沐星行倒也沒有不耐之色,全都應了下來。
任府,大房的院落。
「你說的可是真的?」任雲貞從軟塌上猛然坐起,「爹和娘都回不來了?」
丫鬟頷首,「外頭的人是這樣說的,說是老爺被調查出來參與到了一起貪腐案中,夫人為了幫老爺脫罪,想要陷害將軍,被皇上責罰了。」
任雲貞從秋獵后便一直病著,有時昏昏沉沉,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如今聽到丫鬟的話,不由心裡有些怨憤。
她還病著,卻得不到易芙的照顧,易芙辦事越來越不穩妥了,竟然把她自己給坑了進去。
「小姐,奴婢還聽說在這件事情中,二小姐從頭到尾參與不少。還得了皇上不少的獎賞。可算是出盡風頭了。」丫鬟繼續往下說道。
「又是任盈歌,她到底要做什麼?」任雲貞一想到任盈歌在獵場時候的所作所為,心裡那便叫一個恨啊。
同樣身為任家的孩子,任盈歌巴不得皇帝重罰他們,這是何等陰毒的心思啊!
「大小姐,您要不要想想辦法去幫老爺夫人求求情?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吧?」
「這個情自然是要求的。」若是沒有了任懷臨和易芙的仰仗,任雲貞自認為並沒有這個能耐繼續在任府里過的和之前一樣。
她可一點都不想被任盈歌比下去。
只不過這個求情該如何求,她還要再斟酌斟酌。
「還有一事。」丫鬟神秘道,「二小姐似乎和三皇子走的非常近。奴婢已經瞧見過一回三皇子進了二小姐的院子。」
任雲貞愣了一會兒,驀地露出一個上揚的微笑,「你當真看見了?」
「奴婢也是偶然看見的,不過肯定沒有看錯。」丫鬟說的相當自信。
任雲貞倏然想到任盈歌和沐臻兩人在任府門前那眉來眼去的模樣,還有在獵場時候沐臻為任盈歌說話的場景。
這兩個人之間的確有些不可琢磨的貓膩。
「你找人留意著任盈歌院子那邊的情況,若是再看到三皇子進了任盈歌的院子,你立馬來告知我。」
丫鬟應下了。
「若沒有其他事,你先退下。」任雲貞擺了擺手。
「那奴婢下去了。」
屋內只剩下任雲貞一人,她並不再偽裝自己,一把將手邊的葯碗掃落在地上,嘴角浮現出了一道陰騭之色。
是夜。屋外月朗星稀,屋內燭火通明。任盈歌纖瘦的身形落在窗戶上。只見她素手一抬,將草藥放在鼻間輕嗅。
一股清淺的草藥味沁入鼻尖。
但是她那張清秀的面容忽而凝固起來,手臂一抬,將草藥丟在一邊。
顧晉之不過是有事離去一回,濟世堂今日送來的草藥便有明顯的以次充好。
「任小姐可真是神醫的徒弟,對醫術的研究已經如痴如醉。」一道熟悉的淡漠嗓音在屋內響起。
任盈歌如今早就已經習以為常沐臻如梁上君子一般的作風,淡聲說道:「三皇子好雅興。」
一襲藍色衣袍的男人在她對面坐下,拿過她丟在一邊的草藥輕嗅一會兒,「本皇子有些好奇。你除了對醫術有興趣,還對什麼上心?」
任盈歌抬眸,定定的望著沐臻。
須臾,她才收回視線,聲線清淡,問道:「三皇子深夜到訪,所謂何事?」
沐臻倒也爽利,從袖中拿出一份東西,「送東西。」
任盈歌展開一看,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問道:「皇上的密旨?」
皇帝竟然讓她協助沐臻一同追查貪腐一案。
沐臻琢磨著她的神色,「你似乎並不好奇為何還要追查下去?」
任盈歌收起密旨放在一邊,輕嘆一口氣,似笑非笑的反問道:「若是我好奇,殿下又怎麼會提起讓我協助你追查?」
沐臻深邃如海的眼眸中快速地閃過一道詫異,很快又被另外一種情緒所覆蓋,是欣賞和讚許。
「你很聰明,本皇子果然沒有看錯人。」
任盈歌並不謙虛,「多謝殿下誇讚。」
「你是如何猜到是本皇子在父皇面前提起了你協助追查?」
任盈歌輕笑,「若非有人特意提起,皇上又怎麼會想到我一個小小女子?而唯一會做這件事的人便只有殿下。」
沐臻嘴角上揚,「你若是再愚笨一些,本皇子也不會向父皇提起你。既然父皇已經下了密旨,你可千萬不能讓父皇和本皇子失望才行。」
任盈歌並未說話。
她垂目掩掉心頭的錯愕和茫然。重活一世,她如今只想復仇,讓害過自己和任昭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若是和沐臻走的太近,或許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這樣不僅會分散她的許多注意力,更是會讓她心頭有種異樣的感覺。
思及此,她禁不住抬頭看了沐臻一眼。只要這個男人出現在身邊,她便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可她也深刻的明白,這種感覺相當危險,若是不注意便會跌入到萬丈深淵,萬劫不復。
她不想再重蹈覆轍。
沐臻見她許久未語,提醒道:「如何?」
任盈歌回神,眉頭微蹙,「容我再好好思量一下。」
「不願意協助本皇子?」
「殿下是否要聽實話?」
「那是自然。」
「我並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