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再次暈厥
胡月兒眯起眼睛。
不管是沐臻還是皇帝,似乎都對任盈歌偏心的很。但是那個女人長相普通,到底何德何能能讓他們待她如此?
任盈歌為皇帝把脈后,姣好的面容上難得顯露出一絲凝重。她並未料想到皇帝的病情會如此反覆。
太監見狀,忙問道:「皇上如何?」
「請公公幫我屏退左右,我要馬上為皇上施針,若是晚了便藥石無醫了。」
太監按照她說的去做了。
只是胡月兒和林鶴二人百般阻擾,直接被太監轟了出去。
任盈歌抽出銀針,穩准狠的扎在皇帝身上的穴位上,等全都扎完,她的額頭已經沁出了許多的冷汗,後背上的衣服甚至都已經被汗水打濕。
皇帝緩緩睜開眼睛,劇烈咳嗽一聲,一口黑血直接噴涌而出。他這才感覺像是活了過來,眼神複雜的望著任盈歌。
「你又救了朕一命。」
任盈歌勾起嘴角,淡聲道:「這都是我該做的,也是師傅當日傳授我醫術的初衷。」
她故意在皇帝面前提起師傅就是為了讓皇帝明白,他冤枉了自己,甚至是詆毀了神醫的清譽。
「朕也是被欺騙了。」
「皇上,等您精神好些了,我想給您看一樣東西。」任盈歌觀察著皇帝的面色,又把了把脈,這才開始拔針。
皇帝頷首,答應下來。
約莫兩盞茶的功夫,任盈歌瞧著皇帝面色稍好便吩咐桃兒將東西拿進來。
「皇上請看。」
皇帝看著出現在寢殿中的一隻雞,頓生疑竇,問道:「這是何意?」
「皇上一會兒便知。」任盈歌沖桃兒使了一個眼色。
桃兒彎下腰,將手中白玉碗里的葯汁盡數灌到雞的嘴裡。須臾的功夫,那雞渾身抽搐了一下,口吐白沫沒有了呼吸。
皇帝蹙眉,「那碗是什麼葯?怎麼這麼厲害?」
任盈歌揮揮手讓桃兒將雞的屍體搬出去小心掩埋起來,解釋道:「我的婢女給雞喝的是林先生開給皇上的葯,我只是將這個葯加大了劑量熬煮出來,效果似乎立竿見影。」
「你……」
「皇上,事到如今誰才是真正要害您的人,您還不清楚嗎?」
皇帝握拳,「將胡月兒和林鶴給朕帶上來。」
太監即刻去辦。
少頃,胡月兒和林鶴被人拖拽進來,「跪下。」
皇帝看到方才雞喝下湯藥之後立馬死掉的場景突生悲涼之感,情緒很難平復下來,不過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盡顯威嚴,「胡月兒,朕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朕?」
「皇上明察,我並沒有要害您的意思啊。」
「還敢說沒有?」皇帝一拍床榻,「這個所謂的神醫是不是你和你父親找來為朕治病的?朕瞧著不像是來治病倒像是來索命的。」
胡月兒平日里跟在沐臻身邊膽子再大,那也不過是姑娘家打打鬧鬧,但是涉及到皇帝性命這樣的罪名她可吃罪不起。
她用力磕了一個頭,「皇上,我……可能是被人利用了,被人當成了一顆棋子。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呵,誰利用你?」
「是……是二皇子!」胡月兒轉動眼睛,「是二皇子找到了我,說是他找到了一位神醫,讓我引薦給皇上,我想著二皇子肯定不會害您的,所以我就來了。」
就在此時,宋懷柔帶著烏泱泱一群人走了進來,「你這個丫頭滿嘴胡說八道,莫不是瘋了吧?」
說完,她又向皇帝行禮,「皇上,我們的二皇子是什麼品行您是知曉的,他又如何會做這樣的事?他可日日夜夜都在為皇上的身體祈禱啊。」
「皇后怎麼來了?」
宋懷柔目光盈盈,上前幾步,「皇上可不能隨便聽信胡月兒亂說啊。」
始終未曾出聲的任盈歌驀地說道:「皇上可還未說什麼,皇後為何如此激動?是不是因為心虛的緣故?」
既然這些人不遺餘力的要害她,她又何必再裝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兔?
宋懷柔不悅的看向任盈歌,「本宮同皇上說話,何時輪的到你來插嘴?」
「皇后,任盈歌說的對。」皇帝自從中毒后,性情倒是比之前更加多疑。
宋懷柔一臉震驚,「現在連皇上您也懷疑臣妾和行兒了嗎?」
「你們差一點聯起手害死朕。」皇帝之前懷疑任盈歌,認為她有謀害自己的嫌疑,但是最後還不是她救了自己?
但是他對她的懷疑卻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多少。更何況是面前的宋懷柔!
「皇上……」
「父皇!」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話音落下,一身華服的沐臻走了進來,他行禮說道:「父皇的身體可好了一些?」
皇帝見到這個皇子時,面上驟然劃過一道異色。
任盈歌沒有錯過他的異狀,心中瞭然。怕是皇帝還在介懷慧真和尚所說的父子相剋之類的話吧。
自古以來,皇家的父子,兄弟有哪些是可以好聚好散的?不過都是表面上的情誼,沐臻和他的父皇也不例外。
思及此,她忽然有些心疼沐臻。自己雖然爹娘都已過世,可至少還有一個真心疼愛自己的爺爺。
可是沐臻卻是什麼都沒有。
興許是察覺到她的注視,沐臻朝她看了過去,勾了勾唇角,揚起一個上揚的弧度。
「父皇,兒臣為您帶來一人。」
皇帝看見慧真和尚從外面被人推搡著走了進來。
「見過皇上,娘娘。」
「大師為何在此?」皇帝疑惑,「大師不是已經返回大昭寺了嗎?」
慧真和尚張了張口,眼神躲閃,斷斷續續的說道:「皇上,我在京中確實逗留了數日,只是因為有些事要辦。」
「嗯?有什麼事?」皇帝愈發不解。
「父皇,此人是兒臣的侍從在花樓中尋到。」沐臻冷聲說道。
「大師你……」皇帝指著慧真和尚,竟然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這不過是一個假大師而已。」沐臻不屑道,「父皇請過目。」
他說完給承越使了一個眼色,承越會意,從懷中拿出一份東西呈到皇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