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爭執
程尋直勾勾的盯著她,目光有些危險:「所以你今天是一定要護著這個人了是吧?」
「是又如何?」江聆頭也不抬,悠閑的數著手中的卷子。
程尋臉色陰沉沉的。
同學們大氣不敢出一下。
「那個……江聆,程尋,你們不如各退一步?大家都是同學,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行嗎?」嬌嬌軟軟的聲音響起,蘇淼淼跟商宴走了進來,很顯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以啊!不告訴老師,道歉!」江聆挪開椅子,站起身來,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程尋。
蘇淼淼一怔,轉頭看向程尋。
程尋默了默,沒吭聲。
蘇淼淼有些尷尬,拉了拉身邊商宴的衣擺。
商宴皺了皺眉:「程尋,別鬧太大。」
「對不起!」程尋忍了忍,開口說道,可是下一秒就僵住了,因為江聆在他開口的瞬間後退了幾步,眼疾手快的拉了陸濯一把,動作完成幾乎是在一瞬間的事兒,等他反應過來,陸濯已經站在他面前。剛剛的道歉他不是想對陸濯說,可這情景怎麼看也變成了他是在向陸濯道歉吧?
「江聆,你這樣不好吧?」蘇淼淼皺了皺眉。
「副班長……」江聆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舌頭雖然柔軟,但有時它比刀子的威力更大。」
蘇淼淼心神一震。
莫名心虛的眾人也移開了眼睛,訕訕的不開口。
「陸濯,快,跟人家說沒關係。」轉過頭,江聆戳了戳陸濯僵硬的後背開口了。
陸濯眼眸一深,抬眼看向面前的男生,第一次心情平靜。
「滾!」
江聆:「……」
程尋黑著臉走了。
「兩位班長還不歸位嗎?數學卷子晚上可是要交的!」江聆看著兩位杵在面前的人。
「我們走。」蘇淼淼拉著面色複雜的商宴回到了座位。
「看我幹嘛?坐下,數卷子!」挪回椅子坐下,江聆見某人還獃獃的站在那裡,不由得催促道。
陸濯沉默的拿出幾張紙巾擦了擦椅子,力道有些發狠,手背上青筋暴起。
江聆嘆了一口氣,接過紙巾,像他第一天上學時幫她擦座位一樣,沉默的擦著。
末了把直接扔在了垃圾桶,拽著某人坐下,劃分了一半的試卷給他:「喏,分組,每組多少人自己數一下。」
陸濯怔怔的看著被女孩拉住的手腕,那裡彷彿還殘留著剛剛留下的餘溫。
「你被罵傻了?」江聆見他一副呆愣愣傻兮兮的模樣有些無奈,實在無法把他跟之後那位翻雲覆雨商業殺手的大佬聯繫在一起。
這孩子,成長道路上沒少被坑吧?
「你……不怕被他們報復嗎?」少年聲音乾淨清冽,與他陰鶩的氣質截然不同。
「怕啊!」江聆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那你……」陸濯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我雖然怕,可是……」她朝他勾勾手,示意他湊近幾分。
也許是她的表情太正經,陸濯下意識的傾身朝他靠近,只聽見女孩細細灼熱的呼吸拂過耳邊:「我放學直接去找班主任,等他一起回去,讓他當我的護身符。今晚回家之後上網搜個防狼電擊棒,誰上來一下我給他一下!」
陸濯:「……」
「噗嗤!」
也許是他的表情太一言難盡。江聆實在是忍俊不禁。這人也太可愛了,實在讓她忍不住暴露了另一面腹黑惡劣的一面,想……逗逗他。
陸濯還是不說話,只是用那雙宛若古井般的眼眸瞅著她,莫名的,沒有了第一次對視的高深莫測,此刻江聆只覺得那雙眸滿滿的傳遞著一個信息:你騙我!
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咳咳……」乾咳兩聲,江聆又恢復了正經,仔細的跟他解釋道:「放心吧。我自己心裡有準備,不會有事的。」
「什麼準備?」陸濯皺著眉頭,手指不自覺的摳著手心的肉,抓出了紅痕也不自知。
江聆心中一軟,把分好的卷子塞進他手裡,阻止了他自殘般的行為:「放心吧。程尋這個人這兩天我也有一定的了解,自戀又不可一世,妥妥的富家子弟做派。他不屑跟女孩子計較,堅信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只是這件小事,他不會對我動手的。退一萬步來講,他咽不下這口氣,覺得被我下了面子,想報復我,那我一出事,大家第一個懷疑的肯定就是程尋,他逃不了。不想一輩子貪上這麼一個污點,他就不會做這種蠢事。只要我有一點點損失,他就逃脫不了懷疑。」
還有一點江聆沒說,那就是江家和商宴家訂娃娃親的事情,蘇淼淼可能不知道,但是程尋作為小說男主的好朋友一定是知道的,雖然沒見過,但他一定聽說過自己,絕對不敢冒然出手。
否則江家一定不會放過他,這種豪門子弟,做什麼都要顧及身後的家族,不會輕易得罪什麼人。這也是江聆肆無忌憚的原因之一。
不得不說,作為女配出場,雖然最後結果是炮灰下場,但有一點絕對的好處,那就是作者給他們安排的家世,絕對是光鮮亮麗,無懈可擊。只要她們自己不作死,絕對可以笑到最後,安享晚年。
「你相信我,不好奇他們所說的事情嗎?」聽完她的分析,陸濯眸光暗沉,幽深的雙眸仿若在醞釀著複雜的情緒,帶著幾分灼熱。
「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哦不對,有時候自己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還是你自己想說了再說吧。」江聆聳了聳肩,帶著幾分無畏。
「我說,你就聽嗎?」陸濯反覆咀嚼著她的話,嗓音低低。
江聆無奈,把試卷捲成一團敲了敲他的腦袋:「別想那些沒有發生的事情了。趕快發試捲去。」
「最後一個問題!」陸濯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神帶著別人不懂的執著。
「你說。」江聆難得的耐心。
「要是我們都沒有那個底氣,你之前說的種種都不成立,那麼,你剛剛還會去……告狀嗎?」說到最後幾個字,他停頓了一會,顯然也是覺得這件事情有些難以開口,帶了幾分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