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馬疲嶺火了
吳玠撫摸著那張令他沉醉的小臉,柔聲道:「有你相公守在這裡,便是金城湯池,金軍來了,必然會碰得頭破血流。」
阿菁明白了相公的意思,主動離開了他的懷抱。
「如此,就不打擾相公,希望相公好生殺敵,不負鄆王所託。」
「哈哈哈。馬疲嶺易守難攻,某早作了萬全準備,就等著金軍前來,只要在這裡再勝它幾仗,女真人就再也堅持不住了。」
吳玠嘴裡滿滿的自信,惹得阿菁雙足一抬,親蜜地送上一記香吻。
……
耶律齊急急走進城守府,肖智洪正手執長劍輕輕揮動,見他前來便停住動作,爆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
「耶律將軍,你得到消息了嗎?」
耶律齊見過禮,坐在椅上含笑問道:「將軍說的可是鄆王火燒恩州一事?」
「非也,非也。」
肖智洪笑成了一朵花,「恩州之火已經天下皆知,某說的是馬疲嶺一戰,吳將軍大敗金軍,真是讓人讚歎!」
「啊……」
耶律齊一聽這個消息,從椅中彈射起來,嘴裡急急問道:「這事實不曾聞之,還請將軍細細敘說。」
「鄆王非常人矣!」
肖智洪先是讚歎了一句,然後將馬疲嶺一戰說了出來。
當初趙楷派吳氏兄弟率三千人馬駐守馬疲嶺,肖智洪和耶律齊私下都十分擔心。
馬疲嶺與恩州互為犄角之勢,一旦失守,恩州將會承擔全部的壓力。
依著兩人的意思,這山嶺就該讓蕭刺阿不這樣級別的大將鎮守,方可無憂。
雖然北面招討使遠在燕京,解不了近渴,但中京道還是有不少遼將,怎麼也比吳玠靠譜太多。
吳氏兄弟毫無名氣,對上兵強馬壯的金人哪裡會有一分勝算呢?
鄆王真是太飄了啊!
嘴裡說重視女真人,做起事來卻並不嚴謹。
想著蜀國公主無條件信任和支持鄆王,他們知道勸說也是無用,只好在大定府操練兵馬,一旦恩州那裡有事,便由耶律齊帶兵進行救援。
他們一致認為,如果自己是金軍統帥,一定會先攻馬疲嶺,最多兩日可下。
金兵原本懶得費力氣,只要攻下恩州,就捏住了趙楷的七寸,剩下的仗也就不用打了。
鄆王在恩州力挫金軍,這並不出人意料,兩將對王爺的能力早已經是心服口服。
金軍實施金蟬脫殼之計,主力前去進攻馬疲嶺,這絕對是一招妙棋。
所有人都以為二太子要報火攻之仇,不料他屁都不放一個,當晚便領軍退走,進退自如,十分果決。
鄆王未能識破金人詭計,馬疲嶺戰役全線打響後方才發動全面反擊,沖入金軍大寨,不但將留守的金軍殺得七零八落,楊再興還陣斬了逃跑的金國六太子完顏宗雋。
人算不是天算,你算不如我算。
除了鄆王,誰也沒料到吳玠能在馬疲嶺再敗金軍,讓女真三巨頭沒有佔到一絲便宜便鎩羽而歸,這一記驚雷響徹燕雲大地。
吳玠戰敗宗望,大出所有人的意料,所以馬疲嶺火了,成功將趙楷的光芒掩蓋。
吳玠堅固壁壘,清除郊野,嚴守以待,女真人為搶時間,一到馬疲嶺便發起全面進攻。
吳麟作為前鋒主將,利用地形防守,又集中弓弩作戰,引馬疲嶺上的小河水,將上山之路凍成冰道,金軍的甲士負重不小,在冰道上站立都很困難,更別說揮舞兵器作戰。
床弩、神臂弓、諸葛連弩,大名府的輕武器趙楷給了吳玠不少,只有如七梢炮這樣的重武器上山不易,全留在了恩州。
千弩齊放,遮天蔽日,在冰道上重創金兵,特別是床弩、神臂弓皆能貫穿重甲,是攻擊金軍甲士的大殺器。
金軍在冰道上行走不便,更別說發起衝鋒,只能繞到後山再度進攻。
後山雖然沒有河水澆成冰道,地勢卻更為險要。
吳玠流分利用山勢,主要用巨石進行攻擊,加上弓弩的威力,雙方在後山戰了兩天兩夜,金軍寸步難行,苦不堪言。
宗望等人見硬攻不行,一面圍山,一面用重金誘降一位吳玠手下的隊正,使其作為內線,將山上宋軍的情況全部賣給了金軍。
不但如此,他還帶著金軍走小道去偷襲,不料卻走到了一處絕地,被早已經埋好的地雷一頓猛炸,那隊金軍幾乎全軍覆滅。
原來這是吳階的計策,故意派出敢死隊員充當叛徒,果然將金軍引入了雷區。
那位敢死隊員憑藉對雷區的熟練了解,竟然只受了一點小傷,通過事先準備好的長繩成功逃離。
地雷的威力讓女真人恐懼,這是防守最佳神器,往山上一埋,坐待敵軍被炸。
宗望知道強攻不成,只好再施計策,用盡方法想引誘吳玠下山。
不管金軍作出多麼誘惑的布置,吳玠安安穩穩的呆在山上,一步也不曾移動,讓三巨頭氣得吐血。
這個時代只有趙楷知道吳玠是擅守第一將,說到進攻可就比不上岳飛、韓世忠、劉琦等人了。
吳玠平生最喜歡玩小娘,最不喜歡就是主動出擊,所以他穩如泰山,按兵不動。
趙楷攻佔金軍大營,斬了完顏宗雋的消息傳來,宗望等人無法,只能領軍退守惠州一線,以圖再舉。
不料身後的高州有十萬火急的軍情傳來,韓世忠、李彥仙帶人出沒在高州附近。
宗望絕望了,高州不能再失,不然大軍想撤回上京道,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金軍放棄了最後一次嘗試,放棄了進攻大定府,急急引軍回了高州,守住這個南下的另一處要塞。
恩州之戰結束了,鄆王大勝,宋遼聯軍大勝!
耶律齊聽肖智洪講完馬疲嶺大戰的詳細經過,以手加額。
「咱們都不如燕妃啊,肖將軍,說來真是慚愧,當初整個北境,只有燕妃看出鄆王的不凡,果斷將大權交在了他的手上,不然僅憑咱們各自為戰,只怕會一敗塗地啊!」
「正解!」
肖智洪長長嘆了一口氣,「咱們大遼疆土,不知道比宋廷廣闊多少,先太祖如此榮光,皇帝卻不能守,沒想到積弱的大宋,卻出了這樣一位驚艷的人物,實在讓咱們汗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