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難還是簡單
喬健進入屋內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香蕉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兄弟，你給小孩兒父親撞死了，還不賠錢？！不賠錢也就算了，你還打人？！有點說不過去了吧？！」喬健嘴裡邊的香蕉還沒咽下，斜眼瞅著站在客廳內的壯漢，嘟嘟囔囔的問道。
「健哥，我不知道……」壯漢聞聲就要出言解釋。
「叫喬爺！」穆子傑差那壯漢近半頭，跳起身一巴掌扇在壯漢臉上，冷聲喝道。
「喬爺，我……」壯漢被穆子傑扇了一巴掌過後，並未反抗，依舊要出言解釋。
「停！」喬健抬手喊道，隨手將香蕉皮扔在茶几上，繼續說道，「我來了，你也知道什麼意思了吧？！」
「我懂！」壯漢急忙點頭，支支吾吾又要出言，「可是……可是……」
「賠償款是多少？！」喬健看向我問道。
「二十萬！」我深吸一口氣，忍著雙手那刺骨般的生疼，咬牙回道。
「二十萬，也不是很多，加上你兩次動手，醫藥費十萬，總共三十萬，不為難你吧？！」喬健壓根不給壯漢說話的機會，冷眼看向壯漢，聲音卻聽不到一絲怒氣。
「喬爺，有些過了吧？！生訛啊？！」壯漢一聽醫藥費多了十萬，不由咬牙還嘴。
「呵呵……」喬健說著站起身，順手拿起一旁的煙灰缸砸在壯漢腦袋上，冷喝一句，「就踏馬生訛，你有意見？！」
「……」壯漢腦門鮮血瞬間留下，咬著牙，沒有吭聲。
「三十萬，一份不少，就現在！」喬健再次坐回到沙發上，將煙灰缸扔在茶几上，冷聲出言。
「我打個電話行不？！」壯漢深吸口氣，言語間頗為不滿。
「隨意！」喬健拿起茶几上的抽紙，擦著手上的血跡，靠著沙發上，歪頭看著壯漢。
壯漢打完電話之後，不到一分鐘，喬健的電話響了起來。
「錢不夠花了！？」電話那頭謝昱銘聲音傳來。
「小傑的事兒！」喬健正色說道。
「多大？！」
「人命關天吶！」
「自己能處理？！」
「嗯！」
「早點回來，最近一堆事兒！」
「好！」喬健這邊電話剛掛斷，壯漢手裡頭的手機便想了起來。
「沒緩，給錢吧！」壯漢接起電話后，只聽到這一句話。
壯漢手拿著電話愣了近一分鐘的時間，起身從衣櫃里拿出一部分現金，又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喬健。
「喬爺，現金十個，卡里二十個，密碼就是后六位！」壯漢將東西放在茶几上，咬牙說道。
「嗯！」喬健拿起東西，走到門口時，丟下一句，「有錢些錢不能貪，給自己積點德！」
車上。
「喬爺，謝謝你！」我接過喬健遞給我的錢，臉上那愁容終是散去一部分，兩隻手也不覺得疼了。
「謝小傑吧！」喬健搖頭，輕笑著回道。
「喬爺，這個……」我把十個現金遞給喬健，我知道他們辦事肯定不會白辦。
「小子，我是沖著小傑，如果你找我，把這三十個給我，我都不見得會接這事兒，明白嗎？！」喬健說這話臉上帶著笑，可言語里卻不見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你也別給我，給你媽拿回去看病生活！」穆子傑見我看向他，不等我說話，便給堵死了。
「嘿嘿……」我咧嘴一笑，沒有推辭。
「你手……」穆子傑瞟了一眼我捧著錢的手，說了一半。
「沒事！過兩天就好了！」我低頭瞅了一眼自己手掌，隨口回道。
之後我記下穆子傑電話，坐車返回家中，給母親交了住院費，又把錢存入一張新卡全部交給母親，在母親身體逐漸好轉，我也該離開了。
D市，公交站前。
「你不冷啊？！」我看著跑來的穆子傑穿著單衣單褲，不由出言問道。
「社會小哥兒，精神小伙兒，你不懂！」穆子傑一擺姿勢，腋下夾著包看起來挺裝逼，嘚瑟出言。
「子傑，我跟你說個事兒！」我跟穆子傑在街上晃蕩，猶豫了半天，這才開口。
「啥事兒？！你說！」穆子傑看來我一眼，繼續瞅著路來路過風韻姑娘，大大咧咧的問了一句。
「我想混社會！」我咬著牙，說出了這幾天下定的決心。
「……」穆子傑聞言一怔，並未答話，兩人就這樣走著，大概過了十分鐘，穆子傑才嚴肅問道，「你想好了？！」
「嗯，我爸那賠償款，擱我自己頭上，一輩子不見的要的回來，可擱喬健頭上，不到半個小時就要回來了……」我趴在天橋的欄杆上，看著下邊車來車往，人走人去，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走吧，我帶你去見銘哥！」穆子傑也不再多問，拉著我打的朝億璽而去。
「你媽身體好點沒有？！」進入億璽大門時正好碰到喬健，喬健開口問道。
「好多了，喬爺，謝謝喬爺！」與喬健打過一次交道，自是熟悉了不少，沒有第一次的拘謹，笑著回道。
「哈哈，小傑，學著點！」喬健扒拉了一下穆子傑的腦袋，說著朝外走去。
「您走好嘞，喬爺！」穆子傑笑著喊道。
……
「砰！砰！砰！」
穆子傑帶我來到謝昱銘辦公室門口抬手叩響房門。
「小傑啊，進來吧！」謝昱銘抬頭瞅了一眼小傑，笑著招呼一句。
「銘哥！」穆子傑帶著我走進謝昱銘辦公室，沖著謝昱銘打了個招呼。
「嗯，坐！」謝昱銘點頭，招呼一句。
「銘哥，我朋友想跟你！」穆子傑坐下后，深吸口氣，開口說道。
「……」謝昱銘抬頭，上下打量著我，並未第一時間說話。
我不住捏著手指，心裡邊那份緊張更別提了，這可是大哥，我可是第一次見活著的大哥，死了的我還沒見過。
「現在在做什麼？！」謝昱銘打量過後，這才開口問道。
「現在在站著！」我聞言，匆忙回道。
「呵呵……」謝昱銘聞言一愣神，輕笑一聲。
「現在還在上大學。」我在謝昱銘笑出聲后，這才回過味兒來，急忙解釋一句。
「上大學？！那為啥有這個念頭？！」謝昱銘不由多看我了一眼，再次問道。
「想掙錢！」我深吸口氣，讓自己努力平靜下來，開口答道。
「上完大學出來工作，才是正兒八經的生活，現在我這裡還不適合你，等你畢業后可以來我這裡應聘，怎麼樣？！」謝昱銘這話說出，給誰都聽得出來。
「銘哥，我……」我聽到這話急了，想要解釋一句。
「你先到外邊等著，我跟小傑談點事！」謝昱銘並未理會我的失落，而是擺手說道。
「哦！」我應了一聲，朝外走去。
我站在億璽大門之前，看著那鎏金大字，心裡邊說不嚮往，那是在吹牛逼。
「小夥子，想混社會？！」一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中年男子走到我跟前問道。
「……」我皺眉瞅了一眼中年，並未搭理中年，這點防範意識我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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