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外強中乾的紙老虎
陸景川一手搖曳著手中酒杯里的液體，淡淡睨了蘇小柔一眼，彷彿她真的就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服務生一般。
可以蘇小柔跟他相處的這些天來看，陸渣男越是面無表情，心底就越是醞釀著今天巨浪。
想到他那變本加厲的管教，蘇小柔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她現在轉身跑掉還來得及么？
「嘿，我說你這個服務生怎麼回事？」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是我們陸少太帥了，以至於你都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蘇小柔這才注意到包廂另一側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男人，那男人長著一對標誌性的桃花眼，此刻笑的一臉玩世不恭。
她認識他，傅家三少傅哲，渣男中的戰鬥機。
果然，物以類聚，渣男的朋友也是渣男。
蘇小柔微微垂了垂眼眸，壓下眸底的嘲諷，彎著腰將酒放在茶几上，「不好意思兩位先生，我今天第一天上班有疏忽之處還請見諒。」
「過來！」
清冷的嗓音里沒有半分溫度。
「……」過去找揍么？
蘇慫慫表示，她雖然高燒了一場，可沒燒傻，跑都來不及的場合她會主動送上門去？
她的臉色雖有些蒼白卻並不妨礙她那雙靈動大大眼睛熠熠發光，她彎了彎唇角，「這位先生，其實我只是幫師傅送酒進來，論服務還是……」
呵，倒是有幾分小聰明！
陸景川將她眸底那一絲狡黠盡收眸底，幽深的黑眸閃過一絲暗芒后又恢復深不可測。
「如果我今天非要你來服務呢？」他微揚著薄唇，似笑非笑道，「或者，需要我請你們老闆過來親自教教服務態度？」
陸景川，你特么就是想要找借口管教我！
面對他的咄咄逼人蘇小柔心底也升騰起幾分氣憤，正當她快要按捺不住打算攤牌的時候，傅哲做起了和事佬。
「景川，你好好說話別嚇到人家小姑娘。」
他一邊朝著剛剛『開竅』的好兄弟陸景川擠眉弄眼，一邊安撫著服務生蘇小柔，「小姑娘，別害怕，我這兄弟只是看著比較冷，實際上是只外強中乾的紙老虎罷了。」
「咳咳！」
蘇小柔因為傅哲大膽的發言而成功被口水嗆到了。
她悄咪咪的看了一眼陸景川，哪怕燈光昏暗，也依然能看出他的臉色已經黑沉到無以復加。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是真的想給傅家三少點個贊，特么真敢說，簡直是他的偶像。
「滾出去！」
清冷的嗓音里還帶著幾分……惱羞成怒？
「好的！」蘇小柔從善如流。
「景川，你這就不對了！」傅哲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
誰知道，就在蘇小柔腳步往門口退的時候，陸景川突然就伸手攥住她纖細的手腕，而冰冷如刀的眼神落在傅哲的身上。
「你，傅哲，滾出去！」
「我？」
傅哲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視線在蘇小柔以及陸景川兩人之間來回打轉，最後他在拚命朝他眨眼的女服務員以及無限釋放冷空氣的好兄弟之間果然選擇了後者。
「我懂，我都懂。」他麻溜地退到包廂門口：「兄弟，玩兒盡興。」
隨著包廂的門被傅哲從外面帶上，偌大的包廂里只剩下陸景川和蘇小柔兩個人。
儘管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算特別近，但蘇小柔還是能夠很清晰得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正在散發的戾氣。
他不會是想……
蘇小柔腦袋裡冒出某個念頭時臉色一片慘白，被攥著的手腕也掙扎了一下，「陸景川，你鬆手！」
陸景川並未鬆手，卻是輕嗤一聲，「不裝了？」
「誰裝了？」蘇小柔瞪了他一眼，「我靠自己的勞動賺錢，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有什麼好裝的？」
牙尖嘴利！
陸景川並未開口。
「倒是陸先生你，有婦之夫還出來花天酒地！」蘇小柔直接嗆了回去，「我看是你比較需要裝一裝。」
「還有啊，你看清楚了，我34C，」她挺了挺胸，「可不是什麼干煸四季豆，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卦，所以，趕緊鬆手。」
「呵！」
陸景川低笑一聲，沒鬆手，卻也比之前鬆了幾分力道，「說這麼多，你在意？」
蘇小柔對上他那雙幽深的黑眸，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會被吸進那個漩渦，好在很快就回過神來。
「我呸，本大爺又沒有眼瞎，怎麼可能……」
「蘇小柔！」
陸景川的聲音忽然就揚了幾分，蘇小柔微微一怔，「我又不是故意要說……不對啊，反正我的生活費已經被你扣的一分不剩了，那說不說髒話又有什麼關係。」
她說這話時，頗有一種『我就是破罐子破摔，你能奈我何』的氣勢。
「只要你頂著陸家少夫人頭銜一天，我就會一天監督你的行為。」
他著重咬字在『監督』二字。
「那簡單啊！」蘇小柔挑了挑眉，「離婚啊，我不用被束縛，你也不用勉為其難地監督。」
「你錯了，我並不勉為其難！」
陸景川忽地就鬆開了蘇小柔的手，從沙發上站起身以絕對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唇角還上揚起一抹弧度，「給你五分鐘時間。」
「要麼，你跟我走，要麼所有人跟你一起失業。」
話落，徑直往包廂門口走去，「只有五分鐘！」
「混蛋！」
蘇小柔沖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這分明是用涼城酒吧所有人的工作來威脅她。
她第一天上班，跟所有人都不熟，大可以不管不顧地借著這個機會對抗陸景川，然後離開他。
偏偏她做不到那麼狠心。
蘇小柔氣的在原地跺了好一會兒腳，最後咬著唇朝著一樓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路過大廳的時候，她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舞台中央沉浸在音樂中的男孩，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或者，這就是所謂的有緣無分。
五分鐘，不多不少！
蘇小柔掐著時間走到酒吧門口去找陸景川。
只是，剛走到門口她的腳步就頓在了原地。
不遠處，正糾纏著的那兩道身影讓她眸底燃起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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