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漢王有請
皇宮。
朝堂。
老皇上終於上早朝了。
似乎許久沒有早操，老皇上病了，還是拖著病重的身子上朝。
散朝後，老皇上又把幾個重要的臣子和王爺叫到御書房繼續『開會』。
整個早朝，夜相有些心不在焉，眼底的疲憊掩都掩不住。
就連換了一個地方，他照樣還是情緒不好，無精打採的樣子，讓每個看到的人都覺得奇怪。
更讓人意外的是，晉王在血洗皇後宮殿後，竟然還能坦然的來到早朝上，現在，老皇上明明沒有叫他，可他自己屁顛屁顛的來了。
還是憨厚又耿直的笑容，曾經看了讓人不自然的卸下防備，現在，他們卻不是這麼想的。
能這樣有恃無恐，到底有怎樣的底牌，難道血洗皇後宮只是一個開始？
想到這個，對不久前晉王能娶通敵叛國罪臣之女，顯然也不是什麼大事。
夜相的疲憊，晉王的到來，還有老皇上，明明看起來身體很是虛弱，都這麼久了，也沒有讓他們離開，反而還有精神說國家大事。
難道這次晉王對皇后動手，老皇上也能無視？
那麼，晉王把老皇上氣病了，這事情也能這麼過去？
每個人的心思不同，都是大周的重臣，今天說話不得不小心，就擔心說錯了，招來殺身之禍。
其實，原本和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可是，千不該萬不該，讓他們來蹚渾水。
這回好了，當事人沒事，他們這些外人卻跟著受連累。
為此，這麼多年來在晉王這裡吃的虧，此刻恨不得全都砸向晉王，他們心裡又清楚，晉王現在最為有利，如果，現在對晉王發難，萬一哪天晉王做了皇上，和他們秋後算賬，豈不是要遭殃。
為此，明明知道不妥，他們還是來了。
老皇上是病了，他的心情似乎大好，看著下面戰戰兢兢的那些人，心底笑了。
他不過是一句話，一個誘餌，下面的人便猶如嗅到血腥的鱷魚，心底不斷的撕咬暗扯，什麼陳年舊案也在心底拿出來默默念叨一番，卻因為當事人在場，不能有太過的表現。
反而是夜相，只知道發獃，似乎不知道周圍這些臣子們的緊張，看著，看著，突然覺得夜相比他們任何一個人看起來舒服多了。
後來，老皇上一句話，讓眾人都如同解放的野馬，全都跑了，只有夜相得到了老皇上的關注。
夜相站在原地，並沒有因為得到重視而驕傲自滿，反而在心中腹語，該死的老皇上，到底想要做什麼？
老子是這樣，兒子也是這樣，難道他們這些父子就不能自己談，偏要把自己留在這裡，當成所有人的『敵人』？
尤其，想到瑤兒是晉王妃，他的心中如同被螞蟻啃咬似得難受。
老子耍人，兒子也不是好東西！
老皇上說來說去還是那幾句話，夜相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可，他還是要壓著性子耐心的聽下去。
他多次想要大吼，那天，你這個老東西去哪裡了，又是誰把瑤兒帶走的。
如果他去的時候瑤兒還在，是否就不會有現在的情景？
想著，心裡更恨，對老皇上那老掉牙的幾句話，恨不客氣的表達的自己的不痛快。
老皇上滿意了，揮手讓夜相離開。
其實，老皇上的心思，有幾個人能看的清楚。
他就是要這種態度。
不管誰最後勝利，他要的就是一個無所謂！
不管誰當了皇帝，都不會是夜相，為此，一個相爺，有了那麼大的權利，卻又無視別人手中的權利，想想就覺得解氣。
爭吧，一個一個都擠破了頭的爭吧，不管最後誰是贏家，他都有辦法，讓別人不痛快。
晉王不是那麼能作嗎？
繼續作，作到後來連個身邊人都沒有，我看你還能笑到什麼時候。
漢王不是想要權利嗎？
我看你這回怎麼要，到了手又能怎樣，還不是廢人一個。
至於秦王，想要逍遙，那就逍遙一輩子，千萬不要回來，回來也沒有你好果子吃。
夜相離開了御書房，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天還是那麼藍，周圍的景緻也還是一樣，他的心再也回不到當初，也沒有了曾經的那份鬥志。
所有的一切，似乎失去了最為原始的東西，再怎麼掙扎，似乎，他也還是當初那個可憐沒人要的小乞丐。
想著，想著再次想到了瑤兒，他神色再次變的不好。
為什麼，明明都讓他們相遇了，他們也有了一個好的開始，為何上天這麼捉弄人。
想到當初為了得到軍權，他和漢王一起算計了威猛將軍。
如果早知道瑤兒就是威猛將軍的女兒，就算是十個漢王，也不見得能讓自己出手。
現在的她變成了晉王妃，也可是說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想著，心裡更是煩悶。
走出皇宮的那一刻，他想要大喊，想要大叫，可是，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又聽到那些話，整個人似乎被火球包圍了似得，看誰都不順眼。
就在控制不住想要毀了這個皇宮，卻是被突然到來的盛元阻止。
盛元抓著夜相塞進馬車，剛想要離開，突然有人攬在馬車的前面。
「相爺，漢王請相爺一聚。」
這話說的直接，顯然是要到一葉茶樓一聚。
好啊，一個一個都不想讓自己好過，那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盛元架著馬車飛快離開。
很快來到了一葉茶樓，夜相陰沉著一張臉上樓。
這個茶樓再次被包場。
這樣嚴肅的情景，自然要慎重對待。
等到夜相來到二樓，看到了靠窗而立的田祿，看到了坐在漢王旁邊的潘偉和武良，他們在看到夜相的臉色，均是心底一沉。
對夜相這麼多年來的執著，他們是知道的，誰能想到夜相找的人竟然是威猛將軍的女兒，不過，好在現在已經變成了晉王妃，縱然心裡不痛快，有些事情已經成為定居，哪怕心裡不痛快，也會更加憤怒。
這幾天，漢王的失勢，他們都看在眼中，可，正是因為夜相找的女人變成了晉王妃，讓他們再次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