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陶澤番外（完）

陰沉的目光里在此刻充斥著殺意，陶澤緊緊咬牙，五官都開始因為憤怒而扭曲了起來。

「放了你？放了你讓你繼續和我搶詩雅嗎，不可能！只有消失，你只有像那隻該死的貓一樣消失才可以！」

小虹瞪大了眸子，腦海中一時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那隻貓，原來也是陶澤殺死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你說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我不會和你搶詩雅，啊！」

面對少女的求饒，陶澤充耳不聞，他的腦海中一直在回蕩著一句話——

殺了她，詩雅才是真正的屬於自己。

此時的陶澤儼然已經化身成了死神，他就這麼不知疲倦的鞭打著面前的小虹。

眸子里的滿是無情，陶澤看著面前原本還在哭喊求饒的小虹漸漸沒有了動靜，直至失去了呼吸，心中的一顆石頭好像忽然之間就落了下來。

這一場單方面的虐殺，整整持續了四個小時。

陶澤是半夜回到了孤兒院里的，他洗了澡換了衣服，除去了一身的血腥味兒之後，這才來到了顧詩雅房間的門前，

屋子裡黑漆漆的，她已經休息了，可陶澤覺得自己的心裡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的滿足，他慢慢的靠著顧詩雅的門做下來，滿意的勾起來嘴角。

從此以來，終於沒有人過來和自己搶詩雅了。

翌日，顧詩雅起來發現陶澤在門口很是驚訝。

「陶澤，你怎麼在這兒睡著了？」

清醒過來的陶澤用有些模糊的雙眼凝視著眼前的女孩，許久才笑著回答：「想快點兒見到你。」

——

地下室里小虹的屍體還需要處理，陶澤抽空趁著沒人的時候又一次來到了那處地方。

在看見地下室里慘不忍睹的屍體時，陶澤眸子里冷靜的有點兒過分，和看見那具貓的屍體一樣，他察覺不到絲毫的情緒變化。

如果非要說有的話，大概是興奮。

只是可惜要快點兒處理了，不然的話還可以多點時間去欣賞自己的傑作，陶澤在心裡想著。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背後什麼時候多了一雙眼睛。

「小……小虹……」

背後的動靜終於驚動了陶澤，他有些慌亂的扭過頭來，果然見著因為震驚和害怕跌坐在地上的顧詩雅。

「詩雅？」

陶澤慌了，和剛剛那副冷靜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想要過去扶起來顧詩雅，把她帶出去，可此時顧詩雅看他的眼中充斥著害怕。

她拚命的搖頭往後挪動，「不，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陶澤果然聽話的站著不動了，一雙手不安的不知道應該往哪兒放，只是一直喃喃的說著：「詩雅，詩雅。」

「是你……」顧詩雅的眼睛里滿是淚水和恐懼，連帶著聲音都顫抖起來，「是你殺死了小虹！」

不是疑問，是肯定。

剛剛只是看見陶澤的背影罷了，她便已經可以感受出來陶澤這一身的冷意和殺氣。

這樣的陶澤是以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顧詩雅忽然在心底里升起來幾分駭人的想法。

自己過去認識的陶澤，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陶澤。

「詩雅，我不是故意要殺了她，是她該死，是她該死……」

陶澤喃喃地說著，此時此刻絲毫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要殺死了小虹。」

「因為她要把你從我的身邊搶走！」

陶澤的情緒因為在想到了小虹之前的那些所作所為，所以一下被點燃了，語氣不由得充滿了恨意。

「我不會放過她的，永遠不會！所以她只能死！」

顧詩雅搖頭，扶著身邊的牆慢慢站起來，「魔鬼，你是魔鬼！我要告訴院長，我要告訴警察！」

說著，顧詩雅扭過頭就要衝出去，陶澤的眸子閃動了兩下，下一秒他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二話沒說就拉住了顧詩雅的胳膊。

「詩雅，不要。」

只是的顧詩雅只把面前的陶澤當做是牛鬼神蛇，害怕的不行，陶澤就這麼觸碰著顧詩雅就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鬆開，你鬆開我，我一定要告訴警察！」

心底里好像是有個人在提醒著陶澤，不能讓顧詩雅把警察找了過來，要是被帶進了警察局裡的話，自己就不能再見到顧詩雅了。

原本還慌亂澄澈的眸子一點點被惡意侵蝕，他拉著顧詩雅胳膊的手也不由得收緊了力氣。

「你告訴了警察的話，孤兒院的所有人都別想繼續活下去！」

陶澤的話立馬讓顧詩雅冷靜了下來，她停下來掙扎，用帶著眼淚的眸子看向了面前的男人，臉色詫異。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的動了動嘴唇，似乎是像讓陶澤再說一遍。

陶澤眯起眼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道，「你告訴了警察，我就給孤兒院投毒，大家一起死。」

呼吸好像就這麼滯住了，顧詩雅的眼神從一開始的驚恐變成了死寂。

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陶澤會是眼前這個樣子。

伸出手來抱住了面前的顧詩雅，陶澤開始囈語起來，「詩雅，你不要，不要告訴警察好不好，沒了小虹不是很好嗎，就當做是你的世界里從來沒有這個人，我就是你的唯一，你也是我的唯一，我們彼此都是對方最好的朋友，好不好？」

此時的顧詩雅就好像一攤形勢走人，整個人絲毫不能動彈，就這麼被陶澤抱著。

她模糊的眼睛里都是小虹的屍體，以及上次在這裡看見的那隻腐爛了的貓的屍體。

這一切都完完整整的浮現在顧詩雅的眼前，讓她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最終，顧詩雅為了不讓陶澤毒害孤兒院的其他無辜生命，選擇了答應陶澤把這件事兒隱瞞下來。

不過親眼目睹了小虹的死亡，顧詩雅的精神開始出現了問題，整個人也大病了一場。

她開始不願意說話，一到了晚上就開始發燒，閉上眼睛就會做關於陶澤還有小虹的噩夢。

在夢裡，自己變成了陶澤的一隻洋娃娃，失去了生命的權利。

孤兒院的老師都奇怪顧詩雅的變化，也帶著她去看了心理醫生，最終心理醫生診斷出來顧詩雅患有心因性精神障礙。

——

警察到了孤兒院找到陶澤的時候，他正在給顧詩雅做新的娃娃。

抬起頭見著警察嚴肅看他，陶澤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意外，似乎是早就想到了這一天。

在被帶走的時候，他只提出來一個要求。

「我要去看看詩雅。」

來到了顧詩雅的房間里，陶澤的手上還拿著那個剛剛做好的娃娃。

「詩雅。」

屋子裡，顧詩雅縮在角落裡，抬起頭用驚恐的眼神看向了陶澤，她拼了命的搖頭，「不要，你不要過來。」

陶澤的眸子有些黯淡，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這是給你做的娃娃。」

走上前，陶澤把娃娃塞在了顧詩雅的手裡，在她恐懼的眼神下這才跟著警察一起離開了。

顧詩雅慢慢低著頭看向了手裡的娃娃，在看見娃娃上縫著的一行字時，驚叫著扔掉了。

「你是我一個人的。」

這件事兒被孤兒院封鎖了消息，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老師知道，十幾歲的少年陶澤，殺死了孤兒院的女孩小虹。

這件事兒還導致了顧詩雅患上精神疾病，在老師和醫生的疏導下，顧詩雅用了將近一年的時候才恢復好。

只是這件事兒的打擊對才十幾歲的女孩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從此以後，這件事兒就成了顧詩雅心頭的一塊心結。

她沒有和任何人提及，將事情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心底，多年後陶澤的案子塵埃落定，她才在某一個月色正濃的夜晚告訴了閻柏軒。

——

從回憶里抽身，陶澤也坐上了去監獄的車。

雪下的更大了，紛紛揚揚的，就好像是要淹沒了這個世界一樣。

陶澤慢慢的伸出手來，觸碰在玻璃窗上。

他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和顧詩雅初見的那一天。

「陶澤，你後悔了嗎？」

在審訊室里的時候，顧詩雅曾經問過了陶澤這麼一句話。

那時候的陶澤並沒有回答。

或許現在他心裡有了答案。

他後悔了，後悔從一開始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佔有。

他以為通過自己的努力就可以讓顧詩雅永遠的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殊不知，這麼做只不過是把她越推越遠。

從來沒有主動和警察說過話的陶澤在想到了這一刻的時候扭過頭來，他看著身邊的警察，緩緩開口：「可是幫我給詩雅帶一句話嗎？」

「什麼話？」

「我想問問她，後悔了嗎。」

如果重新來過，在早知道了這樣的結局下，陶澤很想清楚一件事兒，顧詩雅有沒有後悔和自己認識，有沒有後悔給了自己那顆糖，有沒有後悔，和自己成為朋友。

——

「詩雅，我想吃糖了。」

喃喃囈語，甚至沒有人聽見陶澤在說話。

他明白，這輩子自己可能再也吃不到顧詩雅拿來的糖果了。

往日的一切，都隨著這一場紛揚而至的大雪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