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說服我的理由

見到閻柏軒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后，顧詩雅頓了頓腳步，認命地走了過去。

「閻隊長。」

「顧同學，你該不會是散步到這裡了吧，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顧詩雅嘆了口氣，抬頭看他，認真地說：「閻隊長，我對這次的案件非常在意，不知道你能不能允許我參與到破案中？」

閻柏軒皺眉問：「給我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顧詩雅苦笑：「兩個死者跟我並沒有什麼關係，可我只是無法看到有人慘死，兇手卻逍遙法外。你之前說的對，我的確對刑偵和犯罪心理很感興趣，積累了許多知識，只是一直很反感兇殺案，不願意接近。可這次，案子就發生在我身邊，我實在無法坐視不理。並不是不信任你們警察，我只是，也想出一份力而已。」

閻柏軒眯著眼打量她良久，就在顧詩雅以為沒希望的時候，終於鬆了口：「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真的？」顧詩雅眼睛一亮。

二人上樓，敲開了王婧的家，安慰了一番痛哭的王家父母，開始了例行詢問。

「我家婧婧一直都很乖，到家就是把自己關在屋裡學習，連電視都很少看的，而且周末還會出去兼職，連生活費都不用我們操心，是個頂好的孩子了……」

「周末去哪裡兼職？這我們沒有詳細問過，婧婧很有主意，我們很少操心她的事，只要變著法子給她做飯，讓她好好學習就行了。」

「跟她關係好的朋友？有兩三個女生會來我家找她玩，我記得名字是……」

王家父母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等二人回到房間休息，客廳內，閻柏軒看向顧詩雅，開口問：「從競秀中學調查來的口供你也看過了，聽了剛剛王婧父母的話，告訴我你的分析結果吧。」

顧詩雅知道這就是閻柏軒對她的考驗，在腦內組織了一下語言，冷靜又迅速地開口說：「王婧的人際關係很簡單的，最大的疑點就是她周末的兼職，王婧父母並不知道兼職的具體內容，同班同學和交好的朋友也只是了解一個大概，這裡或許會有問題。從她的通訊記錄里暫時沒有發現跟可疑人物的對話，可我認為不能排除情殺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

「余梓的死，跟王婧的死，有很大可能是同一個人所為！」顧詩雅斬釘截鐵地說。

「你認為是連環殺人案件？」閻柏軒問。

「王婧案的兇器雖然沒有找到，可從照片上傷口的損壞程度來看，很大可能是鈍器造成的，跟余梓的死狀非常相像。兩起案件相隔僅僅五日，作案手法又如此相似，我認為模仿殺人的可能性很小，連環殺人的可能高達八成。」

「基於這個推測，對照兩起案件的案發現場，余梓的屍體僅僅是被簡單分屍，划花了臉，而到了王婧，卻是剁成了碎塊！我們可以推測，兇手的作案手法越來越純熟，或者說，他對兩個死者的憎恨程度是不一樣的！」

閻柏軒十指交叉，肘部放在腿上，眼眸深沉，低聲說：「繼續。」

「如果這個推測成立，那麼我們就可以把作案動機作為突破點，而不是先排查可能的兇手！余梓是大學生，性格成熟，交友廣闊，而王婧只是一個高中生，活動交友範圍都很有限，到底是怎樣的契機，讓她們兩個認識同一個人，又是怎樣的共同點，讓兇手把她們選做了殺害對象呢？」

閻柏軒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他沖顧詩雅點點頭，對著她略顯激動的雙眼，說：「可以，恭喜你通過了我的考驗。只是有一點你還沒有注意到。」

「什麼？」顧詩雅顧不上高興，求知慾很強地問著。

「王婧雖然只是個高中生，可她穿的衣服用的東西，可沒有低於四位數的。她家境看起來不錯，但也供不上她這樣揮霍。她手裡錢的來源，應當不只是簡單的兼職。」

顧詩雅恍然。她雖然是個女生，卻對大牌一類的沒有任何研究，也不關注，閻柏軒的提醒恰好是她的盲區。

「你怎麼對這種東西這麼清楚？」她好奇地問。

閻柏軒嗤笑一聲：「沒辦法，誰讓我投了個好胎呢。」他含糊不清地說了幾句，也沒詳細解釋。

「好了，小助理，從今天開始，你就要被我壓榨了。咱們先去看看王婧的房間吧。」

顧詩雅點點頭，跟在閻柏軒身後打開了王婧的房門，踏入門內的一瞬間，她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王婧的床頭，放著一個突兀的破舊洋娃娃！

那個好像複製粘貼出來的洋娃娃，讓顧詩雅心臟差點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