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抱著他跳下去
路深覺得權越異常的可笑。
他若是不搶先一步,難道要讓霍庭昱傷害他嗎?
權越目眥欲裂,就要衝上前去,卻聽霍庭昱揚聲斥道:「退後!」
「阿昱!」權越眉角的青筋高高綳起,一張臉上五官因為憤怒與擔憂而顯得有些扭曲。
路深再一次試圖衝到陽台,霍庭昱抬腳,踹上他的肚子。
「唔——」
路深吃疼,捂著肚子向後退了半步。
霍庭昱與他都受了傷,整個房間里被腥甜的味道充斥著,空氣也好像徹底的凝固住。
「路深,你現在如果束手就擒的話,還可以得到寬大處理,否則的話,你就是在自尋死路!」伊登肅聲道。
路深扶著牆壁,如同溺水的人,喘了兩口氣,方才勉強壓住肚子傳來的鈍痛。
「就算我現在乖乖出去,難道等著我的就是好結果嗎?」路深不掩譏嘲的反問。
霍庭昱一直緊緊鎖住路深的臉,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縷微表情。
在他趁隙想要衝到陽台時,霍庭昱抓起一旁的花瓶,向著路深擲去。
路深堪堪避開,眸子赤紅一片,「霍、庭、昱!」
「路深,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我之間的一切,註定今天晚上徹底了結!」
路深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眸中閃過一抹猙獰。
「霍庭昱,我曾經發過誓,一定要讓那些曾經對不起我的人血債血償!你爺爺曾經讓我失去所愛,讓皎皎失去了父母的疼愛,這所有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的記在心中!你爺爺既然已經死了,那就你來償還!」
「你當初就是一個小混混,我爺爺怎麼可能會看著你去禍害一個好好的女人?」
「混混?」路深笑得很是嘲諷,「我已經承諾了,我會好好掙錢,我會給她安穩的生活,為什麼?難道人錯了一次,就步步都錯,都不值得原諒嗎?」
路深的一雙眼睛已然被血淬染成了紅色,「你們霍家的男人都是鐵石心腸!所以,我就利用這一點,順水推舟,讓你一直恨下去!我的皎皎得不到什麼安寧與幸福,你又憑什麼得到?」
霍庭昱的手用力收緊,手背之上青筋虯結著,憤怒的氣息以他為圓點,向著四周快速蔓延。
「路深。」
僅有的兩個字,夾裹著濃濃的恨意,宛若化成了刀子,向著路深剮去!
「霍庭昱,我不想跟你浪費口舌!如果想要徹底了結你我之間的一切,除非你死我亡!」
這最後的四個字,他幾乎是從齒縫間咬出來的。
權越的心狠狠的一悸,手中的槍口始終對準笑得猙獰的路深,「路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一定是你該死!」
路深仰頭大笑,這樣逼仄的時候,他的笑聲異常的刺耳。
「那麼就試試看!」
說罷,他以最快的速度推開霍庭昱,如同敏銳的豹子般衝上陽台。
霍庭昱眸光一暗,三步並作兩步,沖了上去,揪住了他的后領。
路深以手肘擊向霍庭昱的鼻子,霍庭昱瞳孔遽然收縮,向後避開。
他趁隙擺脫了霍庭昱的桎梏,眼瞅著他就要握住陽台扶手,權越對著他的後腿準備扣動扳機,怎料,霍庭昱再度衝上去,將他硬生生拽了下去。
而權越卻因為害怕傷害到霍庭昱,而遲遲不敢扣下扳機。
「伊登探長,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會出事兒!」有警員提醒。
伊登蹙眉沉吟片刻,迅速聯繫了消防,同時,酒店公寓方面也在下邊開始搭建充氣氣墊。
路深數次想要從陽台上翻下去,卻總是被霍庭昱給阻攔下來。
他惱羞成怒,因為出拳迅猛,胳膊上的傷口不停的有血湧出,已然染紅了他的手。
他感覺越來越暈,也深知,如果再繼續這樣糾纏下去,他勢必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厥。
倒不如……
他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再度握住陽台扶手。
霍庭昱修眉深鎖,伸手扣住他的肩膀。
路深嘴角勾出詭譎陰厲的弧度,下一秒,扣住霍庭昱的手腕,直接抱著他向下跳去。
「阿昱!」權越大吼一聲,以光電的速度衝到了陽台上,試圖伸手抓住霍庭昱。
然,他只來得及抓住一片布料。
霍庭昱與路深快速的向下墜去,風如同刀子似的,剮在臉上,他怒斥:「路深,還真的是你死我亡!」
路深冷諷的笑,「既然明知道結局不會好,那麼,為何不拉一個墊背的?」
霍庭昱扭頭看了一眼下邊,已經有人在給充氣氣墊充氣。
不過,下墜的時間太短,只怕他們墜落下去后,氣墊還沒有完全充好。
為了能夠活著,他必須在路深的上邊。
路深明顯已經看穿了他的想法,堅決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兩人在下落的過程之中也沒有停止過爭鬥。
權越握著扶手,整個身子幾乎完全掛在了外面。
伊登探長也沖了上去,向下望去。
「快些下去。」
權越迅速回了神兒,衝出房間。
霍庭昱最後的一拳正落在路深的太陽穴上,路深有一種腦子好像要炸裂的感覺,眼前也是一片漆黑。
霍庭昱抓住機會,與路深在半空之中來了個翻轉,成功改變了兩人一塊著地的姿勢。
氣墊果然沒有完全充好,「咚」的一聲,路深直接落在地上,腦漿迸裂,場面慘烈。
而霍庭昱,雖然落在他的身上,但因為強大的衝力,落地后,也暈厥了過去。
這邊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少人都圍了上來,指指點點。
權越撥開眾人,擠進去。
看到地上紅白的一灘,他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一片,險些吐了出來。
伊登探長早已經聯繫了救護車,很快,霍庭昱被送到了醫院,而路深當場死亡,已經送到了太平間。
急救燈亮起,權越在急救室外焦躁的走來走去,為霍庭昱暗暗祈禱。
「阿昱,你說過,要給沈安之最好的生活,你還說過,要好好補償沈安之,所以,你一定要堅強的闖過去!」
飛機之上,沈安之突然覺得心口疼的厲害,她臉色慘白,死死按著心口位置。
「小姐,您怎麼了?」身邊的人關切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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