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尋求最後的寧靜

長進？

第一戒律用力掙脫了出去，他的一隻手臂則是被留在了那裡，但是他已經迅速修復了受傷的地方。

長進...嗎？

他的腦海之中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回憶，但是並不是過去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光，而是在幻境之中。

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觸及到對方的絕望感，彷彿又浮現了出來。

他咬緊了牙關。

明明從現在來看，他們的力量都是一致的，同樣都是神源境的巔峰，卻彷彿仍然劃分了看不見的天塹。

那一道天塹，隔開的是他們的心境。

」你拿著的是星耀之劍，當初，我為它增加了無數的附魔，指望它成為我最強的兵器。」噩夢異術師說道：」但是那畢竟只是過去，現在的我已經得到了更加強大的力量，早就超越了那時候我的期望。」

他取出了一把刀刃。

斷滅之刃！

同樣充滿了無數的加持增益，這是他徹底脫離了人族身份之後選擇的超神器。

噩夢異術師毫不猶豫的揮出了一刀。

他們腳下的衛星被一分為二，切口處光滑平整，而第一戒律並沒有坐以待斃，依靠著劍身側面的力量將其分散到了一邊，將整個衛星撕裂的支離破碎。

而後，兩把兵器撞在了一起。

第一戒律目光微微一凝。

他看見自己的劍上出現了些許裂痕。

而噩夢異術師只是嘴角勾起，再度兇狠的斬出一刀，劈落的氣勢徹底粉碎了這顆衛星，他們位於星空之中，第一戒律想要有所動作，卻發現劍身的缺口在擴大，以至於他只能先撤退到了遠處。

噩夢異術師並沒有立刻追擊，而是開口道：」你知道嗎？當初我握著它的時候，就能清楚的感覺到上面薄弱之處。

而你竟然妄圖用我加持的力量來對付我？」

噩夢異術師再度向前斬出一刀，兩把兵器碰撞之後，第一戒律手中的劍裂痕迅速擴大，然後崩斷了。

一直伴隨他的無堅不摧的劍崩斷了。

而噩夢異術師則是毫不猶豫的揮刀斬了下去。

」砰！」

第一戒律竟然抬手握住了劍。

」你說的確實沒錯。」第一戒律說道。

如果只是依靠噩夢異術師曾經遺留下來的力量，永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因為第一戒律原本就只是一個借用者。

但是，第一戒律他也有著自己的能力。

折劍者！

噩夢異術師手中的刀開始迅速崩裂，而第一戒律則是將手中的斷劍狠狠的刺了出去。

噩夢異術師身上有光環繚繞，但是那光環卻被另一種力量完全阻止壓制了下去，任由那把斷劍穿透了他的胸口。

」你--」第一戒律瞳孔微微緊縮。

」或許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有些許交談的機會吧。」噩夢異術師並沒有做任何的動作，他摘下了面具，面具下面是第一戒律曾經熟悉的面孔，現在甚至還掛上了一絲微笑。

第一戒律看著手中的劍。

原本絕對不可能那麼輕鬆的，是因為在最後的時刻，那極為短暫的時刻，噩夢異術師完全放棄了所有的抵抗。

」如果你沒有抱著絕對想殺死我的決心，實力以及精確的動手能力，其實我即使放開那短暫的瞬間你也無法把握。」噩夢異術師說道：」即使知道了你也毫不猶豫的刺過來，這很好。」

」因為那是你期望的。」第一戒律說道：」但是為什麼？」

」我的錯誤源自於我的自大。」噩夢異術師說道：」很久之前，我過分自信於自己的天賦，並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同伴的存在，我認為他們只會拖後腿。

也正是因此，我被死亡彗星的掌控者能力控制住之後，甚至沒有誰能夠通過我的活動習慣去找到我的蹤跡，而你，在成長起來之後已經晚了。

我為自己過去的自大埋單，被拖入了這樣的痛苦之中。我不能違背掌控者的命令，他只會奴役我們，讓我們尋求一切可以成長的路線成長，他的力量同樣也會得到提升。

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掙脫開他的束縛。

如果你們殺死了他，我也會一同死去，但是如果是我提前死在了這裡，我能夠得到這短暫的，片刻的寧靜。」

這也就是最後的寧靜。

」所以，你找到他們只是計劃之中的一環嗎？」

」不，只是種下一顆種子而已。」噩夢異術師說道：」我不能直接違背任何命令，我只是坐在那裡，讓她傾聽了我的心聲，僅此而已。

我的時間並不多，如果全部拿來感慨，太過浪費了。對於這樣的結局我並不意外，也不會遺憾，這是我為我自己選擇的最後的道路。

我曾經做過不少無可救藥的事情，儘管那都是在被操縱的情況下，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能成為被原諒的理由，在被控制的時候，我本該有機會去死的，可是我自己貪圖生命並沒有選擇死亡。

我總認為我還有機會，卻沒有發現，其實從那時候我應該已經死了的事實。

死亡彗星和舊日之夢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而且，舊日之夢也不是被掌控者所控制的，他之所以難纏並不單單是因為他的實力，現在的他或許根本就不是真實的他，即使正面殺死他也未必會真正的葬送他。」

噩夢異術師的身影變得有些虛幻，他忽然深深的嘆氣一聲，然後說道：」其實，在我徹底消失之後，你就可以放棄」第一戒律」這個束縛的名頭了。

身後之事，怎麼樣對於我來說都無所謂。

你就可以真正的做回你自己，作為你自己一直生活下去了。」

」確實如此。」第一戒律說道：」畢竟這原本就不屬於我。」

」我打造的這把斷滅之刃，其實最開始就是為了彌補你手中星耀之劍的缺陷而打造的。」

在他們的目光下，斷滅之刃的光芒籠罩了星耀之劍，而全新的星耀之劍正在形成的過程中。

只是，噩夢異術師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就如同他自己所期望的那樣，徹底的消失了，而在他生命的最後，他總算是找回了真正的自我，完成了他自己的心愿。

也真正的尋求到了最後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