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二貨現原形
自從「李道宗」來過之後,老太監無情來了,他帶來了大唐皇帝旨意。聖旨也不知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筆,真的是辭藻華麗語義優美,堪稱聖旨中的極品,可惜江小白一句沒聽懂。
無情念得是抑揚頓挫,江小白聽的是雲山霧繞,宣旨完畢之後,無情扶起小白把聖旨插在他腰間。
無情:「江侯沒聽明白吧。」
小白:「嗯吶。」
無情:「將門都這樣,雜家給江侯解釋解釋?」
小白:「猴兒,擺酒設宴。對了,你把涇陽縣令、縣丞等等那一幫子貪官污吏都叫來,順便去百花樓找幾位歌姬來助興。」
「是嘞。」
小白:「您老請吧。」
無情嘿嘿一笑說:「江侯,雜家祝您福壽綿長,關於亨通,子孫個個非富即貴。」
小白:「借您吉言,你跟我就別客氣了。他們得準備一陣子,來來來,我領著您的手,咱倆一起揀一籃子鮮蛋去。」
無情:「那感情好,走著。」
趁著無情玩的開心吃的痛快的時候,小白問了問那聖旨到底寫了啥,無情仔仔細細的給小白解釋了一番。
原來這聖旨說的是江小白獲得了有限的自由,之所以說是有限的自由,那是因為江小白還是不能進長安,但也不能去別處,他可以去涇陽縣城玩一個白天,但是到了晚上必須回到大營,他可以見人但必須是在無情的監視下才行,不過這日子不會太長,小白只需咬牙堅持五天。
五天之後,也就是貞觀二年九月四日,江小白才可以離開軍營進入太極殿覲見皇帝並正式接受冊封。
小白:「為啥就不能讓我回我自己的家去住,我娘現在還住在我師傅家嗎?」
無情:「郡夫人已經入住高陵侯府,已經開始處理府中事務。貴府內有盧國夫人幫襯,外有盧國公及世子程處默照顧,江侯盡可放心。」
小白:「我不是不放心,我是不明白。」
無情:「江侯是不是真的以為沒人彈劾你啊。江侯可知,你家老夫人住進侯府之後,每天有多少草原各部可汗、首領前去拜見,去的還都不空手,那一車車的禮物從府門口一直排到了街口,誰看了不眼紅?還好老夫人知書達理,盧國夫人明智果決從第一天開始就閉門謝客,這才免去了諸多麻煩。」
小白:「這,難道這些首領可汗就沒去過別人家,比如我師傅溫彥博,再比如房相和杜相兩家。」
無情:「行,還知道給自己找擋箭牌。這些首領和可汗自然是去了可也沒想去你家那麼招搖。」
小白:「不就人多了些禮物多了些嘛,怎麼就招搖了?」
無情:「人多不算啥,禮物多了也不算啥,但是打出飛馬旗樹起金狼頭纛在你家門口喊著大賀蘭和大可汗這就不合適了吧?」
唰,江小白的汗順著腦門流了下來。
小白:「這幫子蠢貨想幹啥,難道是看我不受待見了來落井下石不成。哼!當初還是手軟,應該把他們再殺一遍!」
無情:「江侯威武,雜家佩服。江侯威名可止小兒夜啼這是有目共睹的,那些人沒那麼多心眼兒,他們不過是想以此來表示他們跟江侯的關係很親密,進而讓陛下知道他們是真心效忠大唐的。」
小白:「您老剛才說那幫人沒那麼多心眼兒,這我是有體會的,可是一幫沒心眼兒的人卻干出了這麼有心眼兒的事,這裡面。」
無情:「江侯高明,一點就透。陛下不想讓你趟這趟渾水,隨意就委屈江侯了。」
小白:「不委屈,陛下這是為我好嘛。對了,邸報上不是說九月初三獻俘太廟嗎,為啥不叫我去?」
無情:「哎呀呀,江侯想去,雜家這就稟明聖人准你參加。江侯可是滅突厥的首功之臣,這獻俘太廟的儀軌中有一節,那就是疊羅施赤膊被縛,口中含枚跪行至立於祭壇之上的聖人腳下。為彰顯攻有功將士榮耀,代國公李靖,張寶相、蘇定方、還有各路大軍主將都要披甲持械跟在疊羅施身邊,並高聲呵斥,就像驅趕豬狗一般。江侯若想去,那肯定也是要有這個榮耀的,江侯可願?」
小白:「還是算了吧,我還是直接面聖接受冊封算了。低調,師傅說要低調,嗯。」
無情陪著小白住在軍營,當天下午,程處默領著一幫子長安富二代來看小白,沒啥說的,喝酒。
一幫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富家子弟湊在一起喝酒本應該是異常熱鬧才對,可江小白髮現這幫子富二代一個個正襟危坐,禮儀特規範,舉止特文雅。就連程處默都覺得,這酒喝的實在憋屈。
程處默:「兄弟啊,這咋回事啊,平時這幫子禍害不這樣啊。」
江小白:「沒準是怕跟我太親密惹上麻煩。」
程處默:「哥哥把他們叫來就是為了把他們拉下水的,一個兩個的都是從小被我打得服服帖帖的,我的兄弟他們就必須得認,向撇清楚門都沒有。小白,想個招。」
江小白:「這幫子二貨啥沒見過,非得是新鮮的刺激的能一起參與的才行。」
處默:「二貨?這詞聽著新鮮。」
小白:「他們是不是大唐貴族的第二代,是不是都是禍害?」
處默:「嗯,是。」
小白:「叫他們二貨有啥不對?」
處默:「果然貼切,那哥哥我也是二貨。我說你是不是想來個吟詩作對?你可拉倒吧,你若真這麼乾哥哥立馬跟你割袍斷義。再想別的。」
小白:「有了。江猴兒!」
一個用羊皮縫製的球被小白踩在腳下,江小白插著腰對眾人說:「各位兄弟,嘿嘿嘿,喝酒多沒勁啊。哥哥我給你們介紹一個屬於爺們兒的運動。中原人管它叫蹴鞠,胡人管它叫福特搏(football)。那兄弟說了,不就是蹴鞠嘛有啥新鮮的,哈哈。告訴您們今天哥哥教你們玩的這個蹴鞠堪稱後無來者,下面聽我說規則。」
規則說完眾二貨一個個大眼瞪小眼,顯然沒聽明白。無奈之下,小白叫來十個老兵分成兩組開始演示,江小白自己充當裁判。
足球運動是小白各人的喜好,俗話說上有所好下必從焉,所以在白馬部最早的部眾里會踢足球的人不少,尤其是這個運動極其適合男人們發泄過剩的精力,所以只要踢上一回足球的人沒有不上癮的。
這三十老兵個頂個是足球高手,開賽哨音一響立刻殺得難解難分。那幫二貨一個個沒了方才的裝腔作勢,程處默第一個脫了袍子光著膀子衝進賽場,結果被江小白出示紅牌,後來還是無情說情之後才繼續留在賽場。這邊多了一個,那邊就得補上一個,長得跟一頭大黑熊似的尉遲寶林地動山搖的上場補缺。
哨音一響,場上頓時你來我往各顯其能,場下這幫二貨搖旗吶喊一個個全都原形畢露,葷的素的全都招呼出來。
隨著比賽越來越激烈,小白髮現球場咋變小了呢?他仔細一數才發現,在場上怒吼廝殺的人都超過了三十。那十個老兵一個個紅光滿面,精神極度亢奮,因為他們可以借著踢球的機會狂揍這幫二貨,這在平時絕對是不可能有的機會。
挨揍的這幫二貨不僅沒惱反而越來越精神,這傢伙一個個跟滿血小怪獸一樣嗷嗷的來回亂竄。
江小白搖著頭說:「業餘的就是業餘的,這還是福特搏嗎,這不改橄欖球了嗎。這還分明沒把我這個裁判放眼裡呀。」
無情:「江侯莫管,以雜家看這樣挺好。」
江小白看看亂糟糟的球場,再瞅瞅一臉高深莫測的無情,他實在沒法把這場談不到任何技巧,爺沒有任何規則限制的多人混合散打,和他印象中的足球比賽劃上等號。江小白索性不管了。
無情推了一把小白。
小白:「干哈?」
無情:「去呀,年輕人要有活力,去揍他們,把他們都打趴下。揍完他們之後,你就是長安城裡最厲害的二貨,所有的二貨都為你馬首是瞻。去吧。」
小白:「子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此話真准。兄弟們,哥哥來啦!」
當晚霞映紅了渭水河的時候,球場上站著的只剩江小白、程處默和尉遲寶林。什麼貴族氣質,公子風範全都不存在,滿地全是光著膀子的小伙兒在那哼唧。
尉遲寶林伸出一隻熊掌。
「尉遲寶林,我爹是右武候大將軍、吳國公尉遲恭。」
啪,江小白的手和熊掌拍在一起。
「我,開國高陵縣侯,江尚江小白。」
尉遲寶林:「小白,我餓了。」
地上躺著的一幫二貨齊聲說到:「我們也餓啦。」
小白:「美食美酒有的是,我親手做的,但是有一點,吃我做的飯跟我做兄弟都不準裝,誰裝打擊就一起揍他,好不好!」
「好!」
江猴兒:「啟稟侯爺,澡水準備好了。」
小白:「都起來,都去洗大家赤誠相見,誰不脫不洗就給他扔河裡去。走著!」
「走哇!」
一幫子少年勾肩搭背衝進后帳,不久之後,后帳內一片鬼哭狼嚎。
無情笑道:「嘿嘿嘿,雜家也曾年輕過,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