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我需要齊錚的血

第263章 我需要齊錚的血

西廂房又有病人去世,活著的人還在苦海里煎熬,沒人能為死去的人傷心,連一滴淚也吝嗇的不肯落下。

溫心鈺匆匆抬頭看了一眼被抬出去的屍體,又很快低下頭,逃避似得擺弄手中的葯。

人的精力有限。

溫心鈺這一天經歷了大起大落,忙了一個時辰后就有些精疲力盡了,只能放下手中的事物,隨邵天揚一起出了西廂房。

溫心鈺把自己沖洗了一遍,確定消毒乾淨后才進了齊錚的屋子,齊錚已經染病了,她不能再倒下。

推門而進,溫心鈺聽到床內傳出的咳嗽聲,走上前掀開簾幕便見齊錚坐了起來,靠在床頭咳嗽。

溫心鈺忙又轉身幫他倒水。

桌子上的茶水放涼了,她潑掉后重新到了一杯溫茶遞給齊錚。

齊錚伸手去接,茶盞明明握在了手中,卻在溫心鈺鬆開手的瞬間從齊錚手裡滑落,茶盞落地碎裂,茶水四濺流淌一地。

齊錚握了握手,一陣虛弱無力感,他對上溫心鈺驚慌的視線,故作不在意地道。

「沒拿穩,嚇著你了。」

溫心鈺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心裡明鏡似得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嘴上仍然附和,「不要緊,我再給你倒一杯便是。」

只是這次她倒了水卻不直接遞給齊錚了,溫心鈺在床邊坐下,將水遞到齊錚唇邊,柔聲道。

「還是我來喂你吧。」

齊錚對上她不容拒絕的視線,嘆息一聲,還是依了她。

溫心鈺手心拖著茶杯底,喂得小心翼翼,生怕嗆著齊錚了。

她越是這樣小心,齊錚越是不自在。

他是想保護溫心鈺的,卻反而被對方關懷,想到這裡他手撐著床坐起來,溫心鈺在一旁緊張的盯著,似乎準備一但有什麼意外,就去扶他的樣子。

齊錚站起身,他穿著單衫走到窗邊推開了窗,外面落日的餘暉照進來,鍍在他的臉側,暈開一層淡紅的光。

齊錚轉首看向溫心鈺,舒朗一笑。

「睡了一覺后,我覺得我的風寒好了不少。」

兩人都知道這不是風寒,但都沒有戳破這層布,溫心鈺也起身走向前,在窗邊站定和他一起望向窗外的磅礴盛大的落日光景。

邵天揚站在不遠的抄手游廊邊,靠著漆住抱著手臂。

他餘光掃見站在窗邊的兩人,看他們一個高大偉岸,一個小巧玲瓏,站在一起般配至極,心裡的酸水瞬間泛了。

他乾脆眼不見心不煩,腳步一轉出了游廊朝著府邸外走。

邵天揚踢著腳下石子慢悠悠的往外走,走到府前時,被他一腳踢開的石子骨碌碌的滾到了小道旁的樹下。

他的視線被吸引過去,掃了一眼樹下,忽的一頓。

一人合抱的樹下開滿了白色的小野花,被扔在野花堆里,尚且染血的劍就變得分外顯眼了。

邵天揚幾步走上前拾起劍。

他小心繞開刀刃上的鮮血,仔細探查了一遍,心裡有些疑惑將軍府里怎麼會有這麼一柄染血的劍。

他想不明白。

又怕這劍是潛入府內賊人遺失的,於是邵天揚乾脆帶著劍調轉了方向,又跑回齊錚和溫心鈺所在的屋子裡了。

溫心鈺替齊錚挽發。

她細緻的替他束上白玉冠,理了理散落的碎發,這才朝著遙遙站在門外的邵天揚頷首,和齊錚打了個招呼後走了出去。

「發生什麼事情了?」溫心鈺疑惑地問道。

邵天揚攤開手掌給她看手中的劍,嚴肅地道「這是我在府中發現的,你知道這劍是怎麼來的嗎?」

溫心鈺辨認了一下,很快發現這便是楚可欣刺傷齊錚的劍,她眼中滑過厭惡之色。

這劍可能是侍衛將楚可欣屍體帶回來時,劍從屍體的手中跌落下來的,溫心鈺不欲解釋太多,潦草的說了一下大概。

溫心鈺道「這劍上的血你不要沾,免得染上了病,還是快點丟掉吧。」

邵天揚皺著眉,指尖虛點了一下劍上的鮮血,示意溫心鈺看過來,「照你這麼一說,我發現這劍上大有問題了。」

溫心鈺不解。

「什麼問題?」

邵天揚示意溫心鈺再仔細看看,溫心鈺便上前一步,湊得更近了。

她目光細細的掃過劍上沾染的血液,辨認了一會,發現劍刀鋒後半段的鮮血要更加鮮紅些,前半段的血卻是褐色。

溫心鈺記得清楚,當時楚可欣割腕時劍後部分先劃在手腕上,所以那部分鮮紅的血跡應該是屬於她的。

而齊錚是被楚可欣揮舞手臂,用劍尖划傷的,所以前半段的血應該來自齊錚。

溫心暖皺了皺眉,眼神專註了些。

按理說不管是誰的血,經過這麼長時間風乾,凝固成血跡污澤后都應該是差不多的顏色,兩者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差異呢?

邵天揚微微一笑,「你發現問題所在了嗎?」

溫心暖點了點頭,將因為湊近觀察的腰直起來,「這兩個血的顏色不一樣,鮮紅的是楚可欣的,黯淡一點的是齊錚的。」

邵天揚沉吟片刻。

「楚可欣也染了病,她的血和其他人不一樣,齊錚他也染了病,兩人的血也不大一樣……不,準確的說是相差太大了。」

他猛抬起頭,目光炯炯的對上溫心鈺的視線,「我心裡有個猜測,這個猜測若是真的,我們很可能憑此研製出解藥」

一聽能對研製出解藥有幫助,溫心鈺連忙問道「是什麼猜測?」

邵天揚道「這個猜測需要驗證,而我的驗證需要你配合才行。」

說罷,他見溫心鈺急不可耐的點頭,這才地道。

「我需要齊錚的血。」

溫心暖聞言愣住了,「為什麼需要齊錚的血?」她一挽衣袖,露出一截手腕,「用我的血行不行?」

見溫心鈺圍護齊錚到了連一滴血都不給的地步,邵天宇無奈地把話挑明了和溫心鈺解釋。

「我覺得得了瘟疫的人和沒得瘟疫亦或是剛感染瘟疫的人,體內的血是會發生變化,和旁人不同的。」

「所以我需要取齊錚一點血來驗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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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名門:重生醫女惑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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