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能薅羊毛的話為什麼不薅
得到了任務獎勵,東門吸雪心滿意足。
雖然不知道姬涉空什麼時候到,但是能近一步算一步。之前得到了一份,今天得到了一份,還剩下三份。
真期待能有更多的人給自己來送任務獎勵,今天已經有了這些人,更多的人還會遠嗎?
結果東門吸雪在院子里等了一晚上,卻什麼人都沒等到。
隔壁索愛喃喃的夢話傳來,糊裡糊塗的,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東門吸雪已經下定決心再也不讓這小姑娘喝酒了,簡直就變身了醉貓,一直掛在他的身上,回來的時候龍秋月看自己的眼神兒都是怪怪的。
嘆了一口氣,東門吸雪看著頭頂上的月光,仰頭喝了一口酒。
「嘻嘻!姐姐,這裡有一個大男人在自己嘆氣呢!」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閉嘴!」冷冷的聲音從另一邊響起。
東門吸雪苦笑:「我說呢?今天晚上一個人都沒有,原來是繁花門的人來了。」
花非花和花為花站在牆頭上,背靠著月光,一身白色的衣裙飄然如仙,只不過兩個人相貌一樣,身上的衣服也一樣,讓東門分不清楚。
「你們誰是花非花?誰是花為花?」
「你猜?」左邊的那位突然笑道。
右邊的冷了一張臉,再次說道:「閉嘴!」
東門吸雪這次知道哪一個是花非花,哪一個是花為花了。
繁花門的兩名弟子,雙胞胎的姐妹,姐姐名叫花非花,妹妹名叫花為花,兩個人都是天命榜上的高手。
其實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她們兩個在天命榜上的排名。
花非花作為姐姐,落後了一名,排名第十一,並未進入前十當中。而花為花作為妹妹,反倒是佔據了第十名的位置。
江湖上人人都說是花非花愛護妹妹,至於真相到底是什麼,東門吸雪也不知道。
當初在奪魁戰半島上被蒼炎打亂,最後十名的爭奪還沒有完成就沒有了,但是在那一場亂象當中,許多高手的實力都是有目共睹的。
比如龍戰北,比如姬涉空,比如龍秋月,比如東門吸雪。
倒是這兩姐妹,一直都沒有怎麼出手,早早地就逃跑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
東門吸雪放下了酒葫蘆,看著她們兩個說道:「你們來這裡,也是為了索愛的靈神?」
花非花搖頭,花為花卻搶先說道:「我們是來看熱鬧的。」
「閉嘴!」
花為花委委屈屈地閉上了嘴巴,但是顯然並不在意。
江湖中盛傳,這兩姐妹雖然關係很好,但是互相之間爭鬥也十分激烈,更有些較勁兒的意思,因此連稱號都只差一個字。
花非花被叫做繁花仙子,花為花就自稱繁花仙女。
這個妹妹顯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但是現在看來,傳言還是可信的,花非花的實力肯定要比花為花更高,否則她也不會這麼興安情願地聽話閉嘴。
就在東門吸雪想著的時候,花非花開口了:「我們聽說了上古木靈體的消息,想要請索姑娘前往繁花門一敘。」
「哦?」東門吸雪不為所動。
花非花暗示道:「繁花門中人多擅長木屬性,並且傳承自上古,門中典籍或許有關於木靈體的記載,給索姑娘提供一些指引。」
「哦。」東門吸雪仰頭喝了一口酒,假裝什麼都沒聽懂。
花為花頓時怒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兩個大美女上門來找你,好言好語跟你說話,你還不情不願的,什麼態度啊!」
東門吸雪笑了:「我這個人就這個態度,而且你也沒有好言好語的,我只聽得見陰陽怪氣。」
花為花一聽東門這麼說她,抽出了手裡的長劍,冷峻道:「拔劍吧!讓我看看你的……」
「冷血邪劍,出劍必然見血。」東門吸雪伸手按上了細劍的劍柄,一股凌厲的氣勢噴薄而出:「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確定?」
打了個哆嗦之後,花為花收劍入鞘,臉上的冷峻蕩然無存:「我說禿嚕嘴了……」
東門可是天命榜第八來著。
花非花嘆了一口氣,似乎十分頭疼自己這個妹妹,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請東門工資放心,繁花門對索姑娘並無惡意。」
「嗯,我知道。」東門吸雪說道:「你們這些名門大派都這樣,沒有惡意。只不過好像也沒有什麼善意,只是想要一個得意的弟子而已。」
花非花的臉色更加冷了起來:「是與不是,總要索姑娘自己說了算。」
「呵,洗腦的起手式,小姑娘家懂什麼?還不是人你們擺布。」東門吸雪嗤笑。
花為花忍不住說道:「你是不是對我們門派弟子有什麼誤解?」
「誤解算不上,只不過被騙的多了,總要更小心一些。要是你覺得我的想法有問題,可以去找那些騙人的弟子……或者找那些讓弟子出來騙人的長老,把他們打服了,把天下的門派都整頓一遍怎麼樣?」
看著這兩姐妹,東門吸雪心裡倒了一聲遺憾。
年紀輕輕的,心裏面全都是門派利益和陰謀詭計,這兩個漂亮姑娘算是毀在門派的手裡了。
花非花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做最後的嘗試:「至少讓我們見索姑娘一面可好?繁花門確實有……」
「你們有人能夠擋得住姬涉空嗎?」東門吸雪打斷道。
「這……」花非花言語一滯,出門的時候師父確實交代過便宜行事,但是也交代過,不要和姬涉空產生衝突。
這個問題,他沒有辦法回答。
「我就說了,你們也絕對沒有什麼善意。」東門吸雪的語氣裡面更多的鄙夷,花為花當時就要爆發,卻被姐姐一把拉住了。
「姐!」花為花氣道。
花非花搖了搖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東門吸雪,轉身化為了一片虛幻的花瓣,消失在了牆頭上。
「哼!」花為花無奈,若不是兩個人一起上,她還真害怕被殺掉。所以只能瞪了一眼東門,轉身同樣化為花瓣飄散。
東門吸雪輕笑了一聲,仰頭喝了一口酒,然後說道:「老爺子有什麼想法?」
「呃,咳咳!」索雞圖從小院門外走進來,莫名其妙地說道:「怎麼在自己家裡還跟做賊似的了?吃雞嗎?」
「吃啊!」東門吸雪從躺椅上起身,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桌旁邊,看著老爺子打開了手裡的罈子,裡面躺著四隻香氣四溢的雞。
旁邊放了一壇好酒,索雞圖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長嘆一聲,然後才說道:「你問我怎麼看,我還能怎麼看?若是以前,我當然覺得自己的外孫女能進宗門是一件好事情。」
東門吸雪嘗了一塊雞肉笑道:「宗門的臉皮,就像是窗戶紙。」
「是啊……」索雞圖有些感慨:「現在看來,什麼宗門,什麼世家,還不如在這個小城裡面偏安一隅的好上許多。」
他看著東門吸雪:「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家裡兒女都很孝順,孫子孫女早就有了歸宿,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外孫女……」
東門吸雪知道他要老生常談,連忙用酒給他擋住,這才說道:「我是江湖人,而且還是天命,縱然我實力再強,終究還是要面臨這一場大劫,給我點時間。」
索雞圖上下看了東門兩眼,狠狠地點頭:「好!那我就給你點時間。」
東門吸雪笑了。
但是老頭又說道:「你也別以為我能等你多久了啊!我等得了,我外孫女大好的年華可等不了!少佔著茅坑不拉屎。」
「嘿!您這比喻可還真是……」
索雞圖頓時也覺得有些不太恰當,乾咳了兩聲之後:「但是這樣不會得罪繁花門嗎?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東門吸雪手裡對付著半隻雞,理所當然地說道:「花家姐妹必然不會放棄,但是繁花門也不會敗壞自己的名聲,他們應該要渾水摸魚了。」
「嘖嘖!」索雞圖感慨:「平常的時候,渾水摸魚的可都是我們這些散修啊!」
東門吸雪趕緊和他劃清界限:「是你們散修,不是我。我從來都不混水摸魚,這世間的大多數利益對我來說都並不重要。」
「那對你重要的是什麼?」索雞圖納悶了,你到底是圖什麼修行到這麼高修為的?
東門吸雪伸手扭斷了雞脖子,咔吧一聲讓人窒息,隨即抬頭冷笑:「當然是為了殺人!」
他沒有說謊,腦子裡住了一個只要殺人就會給你獎勵的殺戮戲童,而且給的都是寶貝,他還真不覺得這個世上還有什麼能讓他動心的。
但是他這樣的話,配上因為撕雞翅膀而變得猙獰的表情,確實嚇了索雞圖一跳。
沒過多久,老頭子抱著罈子落荒而逃,留下了兩隻雞遁走了。東門吸雪滿頭霧水,但是也很快拋在了腦後。
第二天索愛還在房間里睡覺的時候,整個滻州就已經傳遍了。冷血邪劍代替索家拒絕了繁花門的招攬,所有人都是詫異了起來。
「哈哈哈哈!冷血邪劍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酒館里一名壯漢正在喝酒:「空虛公子是何等實力,若是他和花家姐妹聯手,或許還有一絲的勝算,現在拒絕了繁花門,豈不是自掘墳墓?」
另一個人倒是中肯:「繁花門招攬索家的索愛,估計也是有條件的,這個時候出現,未免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不是名門正派所為。」
「屁!」另一個人反駁道:「名門正派就活該招惹是非么?就算是四大宗,對上空虛公子也得掂量掂量,為了一個人得罪這樣的存在才是腦子進水了!」
「誒,這空虛公子不是散修嗎?難道還有什麼不得了的來頭?為什麼四大宗也得忌諱?」
聽到旁邊還有不明所以的,那壯漢才說道:「空虛公子是散修無疑,但是他師父可不得了,那可是活著的永恆之下第一人!」
「永恆之下第一人!」旁邊以前不太明白的人頓時都是驚呼了起來,這樣的名頭,可不是一般人敢用的。
「空虛公子的師父鐵肝神侯,那可是被騰龍皇朝御賜金牌的存在,當年那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人物,為騰龍皇朝流過血的!」
「鐵肝神侯?怎麼這麼耳生啊!」便有人開始好奇了。
那壯漢得意洋洋地說著,就好像鐵肝神侯是他親爹一樣:「那鐵肝神侯,據說是自幼天資並不高,運氣也相當的不好,但是卻能夠靠著修行一步一步走上至高的境界!」
「鐵肝神侯一生從未有過奇遇,功法也是最低等的人級功法,身上更是沒有高端的武技和身法,但是他一點都不氣餒,從年輕的時候一步一個腳印地修行上來。」
「別人每天練功三個時辰,他就練五個時辰,別人練劍十年,他就練劍二十多年,後來憑著大巧若拙的功法和武技晉陞到神通之後,一招困龍出海天下無敵,成就了神侯的威名。」
「後來,有不少同樣困於天資的武者,將神侯作為畢生的偶像,學習神侯的修鍊方法,可是沒過多久,就全都肝臟萎縮,不是重傷就是身亡,因此江湖人稱鐵肝神侯。」
「只不過是因為這些年來,神侯已經不問世事,又專心教導土地,所以你們這些最近幾十年出現的武者,都沒有停過他老人家的大名!」
「哦?原來如此!」周圍的人恍然大悟,開始明白了過來。
正在索府的東門吸雪當然知道鐵肝神侯的事情,他當然不怕神侯來找后賬,他師父老頭子當年和鐵肝神侯也頗為熟悉。
鐵肝神侯是個要面子的人,斷然不會對自己老朋友的後輩出手。
他現在需要擔心的就是姬涉空。
但是奈何昨天晚上的人都被花非花他們嚇跑了,否則又是一份燃料入賬,而姬涉空何時到隘鎖城,也還不清楚。
再次談了一口氣,正咳嗽著,索愛從隔壁走出來了。
揉著太陽穴,索愛靠在了東門吸雪的院門口:「再也不喝酒了。」
「哈哈哈哈!」東門頓時覺得世界也沒有那麼鬱悶了。
早上吃飯的時候,索雞圖、鰲貴和蘇克倆三個老頭兒像鬥雞一樣互相瞪了許久,東門吸雪他們只是在旁邊吃完了飯就趕緊溜了。
龍秋月在後面叫住他:「你又要去外面釣魚了?」
跟在旁邊的索愛好奇:「釣魚?要帶魚竿嗎?我知道一個釣魚的好地方。」
龍秋月笑了,指著索愛說道:「這不是已經帶好魚竿了?還是上好魚餌的魚竿。」
索愛心裡明白了過來,但是還是裝傻地笑了笑。東門吸雪狠狠地瞪了一眼龍秋月,很不開心她把自己的把戲拆穿了。
龍秋月倒是有些怨氣,不知道東門為什麼老是帶著索愛出去釣魚殺人。
別說是不是殺人狂魔,就算是殺人狂魔,一天兩天的還不夠嗎?逮住一隻羊使勁的薅羊毛,想把天下賊人殺光不成?
但是看著索愛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龍秋月也不說什麼了。
吳娘說過:「有人願意把受罪當成糖吃,這種人強求不來。」
帶著索愛出了門,東門吸雪感覺到那隻小手又抓住了自己的衣袖,才解釋說道:「我不是想要利用你。」
索愛點點頭:「不然你昨天就把我賣出去了。」
「你昨天不是睡著了?」
「但是小雞沒睡啊!」索愛開心地笑了,肩膀上那隻綠色的乳雞蹦了一下,得意地叫。
得,沒想到靈神出竅居然還有這種妙用。
東門吸雪只能換個方式解釋:「我雖然殺人,但是只殺壞人。救人是你的道,殺人就是我的道,只要殺夠了,說不定就能敵得過姬涉空也說不定。」
「嗯。」索愛乖巧地點了點頭,低著頭跟在他的身邊不大說話了。
她沒敢說出來,昨天索雞圖和東門關於她最後歸宿的那番話,小雞也一點都不落地聽到了。
一想到東門吸雪說的那句「給我點時間」,她的心裡就忍不住滿是期待。
看了看東門吸雪的樣子,卻只看到一張和平常差不多的臉,蒼白的,俊朗的,有些文弱的,沒有一點的變化。
他難道就不在乎自己的事嗎?索愛想到他昨天晚上說得那麼乾脆,心裡邊多了一些幽怨。
作為殺手,東門吸雪賴以為生的本事就是感知氣息。察覺到身邊的小丫頭情緒不對,他便低下頭問道:「怎麼了?」
索愛被逮了個正著,慌忙低下了頭去:「沒……沒什麼!」
東門吸雪輕聲笑了一下,感受得到索愛灌輸到自己身體當中的元力,讓他的咳嗽止住了好久,便也沒有再繼續捉弄她。
「走!我們去釣魚了!」
「釣大魚!」索愛也說道。
「對!要釣就釣大魚!」東門吸雪放聲大笑,與索愛一起出了城門,果然便在城外感受到了更多的目光。
「冷血邪劍!今天你的末路到了!」
東門吸雪嗤笑:「你怕不是私塾沒念好,末路怎麼能到了?」
城外頓時響起一片鬨笑聲,那人麵皮漲紅,猛地抽出了長刀:「牙尖嘴利!殺了他!」
「吼!!!」
東門吸雪拉著索愛的小手,將她擋在了身後,舔了舔嘴唇。
任務獎勵!任務獎勵!
出了個錯,索愛之前已經寫死了,突然就詐屍,我的鍋。現在前面已經改過來了,只是受傷昏倒但是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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