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杜雅琴自殺
「喂,姐姐,媽媽又自殺了,你快來醫院。」
沈念語焦急的聲音傳進耳里,幾乎已經要哭了,「姐姐,你過來看看吧!醫生說這次很嚴重。」
「在哪家醫院,你不要急,我馬上過來。」
沈念語說了醫院名字,沈思語就掛斷了電話,「包子,姐姐現在有重要的事情,不能陪你了,你能打電話讓你的保鏢來接你嗎?」
陸包子很認真的點頭,「當然可以,我爸爸還沒走,車子還在哪兒。」
陸包子說完,拉著沈思語往陸寒塵的勞斯萊斯方向跑,沈思語電話內容他都已經聽到了。
雖然那個老妖婆很愛罵語語,可是那是語語的媽媽,他不能阻止語語去看她。
「爸爸,你快送思思去醫院,她這麼心急我怕她被壞人騙。」
陸包子小胖手拉不開車門,只好扒著窗戶對著裡面的陸寒塵嚎。
「陸先生,我還有急事,先離開了。」
沈思語不等陸寒塵表態,直接轉身就跑。
陸寒塵眼眸幽深,下車開了門把陸包子直接扔進車裡,迅速調轉車頭朝著沈思語奔跑的方向駛去。
「上車,我送你。」
沈思語來不及思考,行動已經先大腦一步坐進了車裡。
「A市第一醫院。」
她雙手握的緊緊的,右手狠狠掐著自己的左手手背,陸寒塵目光落到她的手指上,眼神又深了幾分。
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心急就會右手掐自己的左手。看著沈思語左手手背上被掐出一道道指甲印,陸寒塵英俊的眉頭就蹙的更緊了。
第一醫院很快就到了,沈思語來不及和陸寒塵道謝,拉開車門下車迅速跑了進去。
「爸爸,思思的媽媽對她那麼凶,她會不會受欺負啊!」
陸包子小手扒著車窗,「我好想快點長大,好去保護思思啊!」
「陸言之。」陸寒塵突然出聲,陸包子馬上坐直了身體,「爸爸,我又說錯了嗎?」
「你才五歲。」
陸包子點點頭,沒錯,他是才五歲,可是他聰明啊懂事啊!
「等下讓你清華叔叔來送你去奶奶家。」
「啊,爸爸不要,爸爸我愛你,爸爸我不要去奶奶家。」
陸包子在車裡嚎起來,粉嘟嘟的小臉傷心欲絕的指控著陸寒塵,「爸爸你不愛我了嗎?」
陸寒塵不說話,目光還在追誰著沈思語的背影。
他發了信息給徐清華,徐清華已經趕過來接包子了。
不到十分鐘,徐清華就到了,陸包子一臉悲憤欲絕的被帶走。
「清華叔叔,你為什麼要來這麼快,我恨你。」
徐清華:「……」他錯了,可是他不來這麼快,三少會讓他去非洲的。
陸寒塵跟著進了醫院,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杜雅琴的病房,他相貌出眾,氣質偏冷清。大部分時候都是不拘言笑的,更甚至,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其實很早之前,他也愛笑,可是自從八年前被沈思語背叛和拋棄,他就再也很少笑了。
沈思語站在那兒,墊著腳尖不停的往裡面看,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焦急,左手背上的指甲印更多了。
「姐姐。」沈念語從病房裡面走出來,「媽媽剛剛睡下,你去看看她吧!」
「好。」
杜雅琴躺在病床上,溫霆生帶著一個女人坐在沙發上,這是VIP病房,裡面和一個小型的家居室差不多。
「爸。」沈思語喊了溫霆生一聲,溫霆生看著她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你還回來做什麼。」
語氣冷漠,可看著她的眼神很深遠,就好像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似的。
「爸,我」沈思語張了張嘴,六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現在腦後裡面。
「罷了,回來就回來吧!」溫霆生站起身,他身邊的女人很年輕,看起來比沈念語還要小上幾歲。
「既然你們姐妹都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爸,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沈思語眼裡有淚,五年了,她自從被引產後一個人在外漂泊五年,溫家除了沈念語和她聯繫,其他沒有一個人問過一句她好不好。
更不會相信她當初是無辜的,也不會有人覺得,當初他們做錯了。
「我很忙。」溫霆生態度極其冷漠,直接攬著女人就走。
沈思語捂住眼睛,不讓淚水掉下來,五年了,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強,足夠讓自己變得無堅不摧,可是回來面對著自己最親近的人,還是會掉淚。
呼吸還是會窒息,心上的傷口,還是會鮮血淋漓痛的無以復加。
溫霆生攬著女人出了病房,就被一道清冽的嗓音叫住,「溫先生。」
陸寒塵倚靠在牆壁上,俊朗的面容上眼神波瀾不驚,薄唇淡淡輕啟,「溫夫人這自殺的把戲,這麼多年倒是還玩的津津有味。」
溫霆生臉色微微變了,陸家三少向來不會多管閑事,和溫家更是井水不犯河水,整個A市誰人不知,陸家三少陸寒塵,是陸老爺子一直捧在掌心裏面的人物。
本人更是用最短的時間,向所有人證明了他自己強大的能力和不凡的手腕。在A市,陸寒塵是個傳奇,因為這個男人不單相貌出眾,私生活更是乾淨的可怕。
偏偏,這個私生活乾淨到可怕的男人,在五年前突然有了個孩子。五年,鑽石單身漢獨自一人帶孩子,更是給陸寒塵貼上了好爸爸的標籤。
想嫁他的人,依舊趨之若鶩,想當陸包子媽的人,更是從城南排到了城北。
可,陸寒塵依舊單身帶著陸包子,從未表現過對誰有興趣的樣子。
沈思語這五年都在國外,沈念語更不會讓她知道陸寒塵的存在,如果沈思語知道,陸寒塵在她離開之前就已經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那該會多麼的傷心和絕望。
溫霆生身邊的女人盯著陸寒塵,眼底已經泛出了愛慕之意,陸家三少啊!整個A市都想嫁的男人。
「讓三少看笑話了,我愛人精神不好,就先不打擾她休息了。」
溫霆生淡淡的道,很明顯下了逐客令,也和陸寒塵拉開了距離。
陸寒塵輕勾下嘴角,「溫先生慢走。」
沈思語姓沈,溫霆生姓溫,所以在八年前,沒在A市長大的他,怎麼都沒有把沈思語和溫家人聯繫在一起。
溫霆生微微頷首,不在理會陸寒塵,直接帶著女人離開。
透過門上的玻璃,沈思語守在病床前,小心翼翼的看著杜雅琴,杜雅琴臉色蒼白,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爸爸又帶女人回家了,就是剛剛那個女人。」
沈念語很小聲,似乎怕驚醒剛剛睡著的杜雅琴。
「念語,你有想過搬出來嗎?」
沈念語微微愣了一下,隨後輕輕搖頭,五年前沈思語被送走,整個溫家就只有她陪著杜雅琴。
她們姐妹兩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太可渴望親情,只要杜雅琴和溫霆生對她們略微好那麼一丟丟,讓她們掏心掏肺都願意。
沈思語心裡酸澀不已,她所有的渴望,在五年前被引產送走後,就已經徹底寒了心了。
有些人,或許天生心冷,捂不熱。
亦或許,是和她沒有緣分。
一陣優雅的音樂聲響起,沈思語急忙按了靜音,「我出去接電話。」
門外的陸寒塵身影一閃,沈思語出來並沒看到他。
「喂,老師。」
「是,我回來了,這邊突然出了點狀況,我會很快去報道的。」
沈思語說話溫聲細語,對方是她的恩師,國際有名的木雕大師——顧彥生。
她在國外的這幾年,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到最後能夠單獨處理客人的訂單,都是恩師手把手教出來的。
顧彥生年紀大了,就想要落葉歸根,在得知沈思語也有回A市的打算后,就直接把工作室定下來了。
沈思語回來,直接就去工作室繼續跟著他。
「好,老師你注意身體,我最多兩天就過來。」
沈思語微微低垂著腦袋,她的睫毛很長,在眼瞼處投下小小的一片陰影。漂亮的菱唇微微輕翹著,恩師的這個電話,給她陰霾的心裡及時灑進了一抹陽光。
她在A市,其實不是一個親人都沒有,起碼還有老師啊對不對。
陸寒塵隱在轉角處,看著沈思語溫聲細語的說話,她的眼神很溫柔,說話的樣子很平靜和溫和。
一如既然的淡然又美好。
他的心又隱隱作痛了,憑什麼她當初那麼對他,現在還能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站在他面前。
沈思語,你當真如此狠心絕情嗎?
沈思語掛斷電話,突然覺得背後有些冷颼颼的,她轉身,那種冷颼颼的陰森感瞬間消失。
蹙了下秀眉,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掛著一顆吊墜,那是一顆透明的珠子,底部刻了兩個字母,L,S。
這顆珠子,是她被送走的時候,沈念語交給她的,說是對她很重要的東西。
具體重要到什麼底部,沈念語欲言又止,最後一咬牙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顆珠子,沈思語戴了五年,無數次難過的時候,她都會伸手摸一摸,然後她難過焦灼的心,就會奇迹般的安定下來。
很奇怪的感覺,彷彿冥冥之中自有註定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