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 北塞金盾DD陳義林

第一百二十一回 北塞金盾DD陳義林

()北塞城城門外是一片半禿的草地,風一過,便會捲起一人多高的塵土。此時晨霧未散,只見遠處緩緩行來三人,具是騎著高頭大馬,披著灰色的大氈子,他們便是準備潛進北塞城探聽消息的鴟吻、鴟方和化傑。三人沒有談話,徑直向巨大的城門行去。厚重的城門已經有些歪斜,上面留下了許許多多凹凸不平的殘跡,門口站著數十個衛兵,還放著一列戰馬和數十輛掛著長刀的戰車。等待入城的人並不多,鴟吻三人並排排在了最後面。

鴟方示意了一下城內的戰馬戰車道:「大哥,你看這些戰馬,一旦發生變故,這些人就會快速騎上馬回去報信。所以要想成事,一旦開戰一定要把這些馬悉數殺掉。」

「恩,四弟說的是。那戰車是作何用途的?」

「這是為防有敵人突襲時,若是來不及關上城門,城牆上的士兵就會下來把這些戰車退出去,用來堵住城門。數十輛長刀戰車一齊湧來,那就算是武藝再強,也難以吃得住。再說城牆上有狼煙,一旦燃起,救兵到來只是時間問題,這麼戰車足矣拖個一時半刻。」

「果然周到。」鴟吻皺著眉頭回道。

隊伍漸漸縮短,很快就要輪到他們了。

鴟吻看到門口的士兵檢查甚是嚴格,不由問道:「看著陣勢,要想混進去還不怎麼容易。」

鴟方道:「北塞是百華國的北大門,出入檢查自然是十分嚴格的。不過大哥莫要擔心,待會大哥只要在一旁看著,一切包在小弟身上便可。」

鴟吻雖然心中有些疑慮,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因為鴟吻的身材甚是高大,站在城門口有些鶴立雞群,所以引起了城門口士兵的注意。輪到他們時,城門口的氣氛明顯變得有些緊張。

「你們三個。」一個領頭的士兵攔住鴟吻三人問道:「可有穆子令?」

「穆子令是何物?」鴟吻心中道。

鴟方摘下頭上裹著的大氈帽,苦著臉道:「我們三人在回來的途中遭了強盜,穆子令被強盜搶去了,隨去的人也悉數被擄去了,我們三個因為懂些拳腳才跑了出來。我聽他們說是要拿著穆子令潛進北塞城來,故前來通知各位軍爺,早早提防。」

「沒有城守大人發的穆子令,一概不能入城,說什麼也沒用。」士兵嚴厲說道,然後指著城牆腳下蹲著的人道:「你看他們這些人,因為沒有穆子令有些人已經在城門口等了半個月有餘,你們要想入城,排隊等著城主召見吧。」

鴟方朝著城內看了看,笑了笑,退了一步下來。

鴟吻見狀臉上有些不快,伸手入懷想掏出些銀兩以作賄賂,鴟方暗下攔住,小聲道:「大哥,沒用的。」

「天下還有不吃腥的貓?」

「以前也許還有用,可是幾個月前城守已經下了命令,若是誰敢擅自放人入城,輕則軍帳五十,重則性命難保。所以他們不敢收咱們的金銀的。」

「這穆子令到底是何物?」

「是一張帛紙,上面畫著出城人的頭像,蓋著城主大印。作出入城的憑據,因為城主姓穆,故稱穆子令。」

「想不到這姓穆的腦子還挺活的。」

「萬事有利有弊,這穆子令雖然能嚴肅出入城規矩,但是因為辦一張穆子令下來最少也要半月,而且手續昂貴,所以不是每個人都弄得到的。而且大哥你也看到了,滯留的人也不在少數。」

「那如今該如何是好,難不成我們也在這裡守上半個月?」

「大哥莫急,小弟早有安排。」

鴟方話音剛落,一個精瘦如猴子般的人帶著一個五大三粗的黑面漢子直直向他們走了過來。黑面漢子半露著胸,一手抓著一個酒缸,一手抓著半隻燒雞,上下打量著三人,道:「小四,你可看準了,是不是就是這三個人。」

旁邊那瘦猴子指著鴟方三人道:「不會認錯的,就是他們,前些日子在我的酒肆喝了酒吃了肉,最後沒給錢就跑掉了,小人去追,還被他們打了一頓,現在還疼呢。」

「那就好。」黑面漢子獰笑一聲道:「你們三個敢欺負我小四兄弟,看來是活的不耐煩了。」

「快還錢,換了錢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鴟吻一下子被這突來的情況弄蒙掉了,鴟方倒是早有準備,只見他笑著道:「誤會,都是誤會,小四兄弟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們計較。你看,我們這次出去遭了賊,只剩下這麼點了,悉數都給你。」說罷,鴟方從懷中掏出一些細碎銀子遞給小四。小四搶過銀子,氣道:「就這麼點,不夠,我不信你們三個大老爺們就這麼點錢,能拿到城主大人的穆子令,怎麼會沒錢。」小四說罷,撲了上來在鴟方身上搜了起來,然後又開始搜化傑,最後當搜到鴟吻時,鴟方走了過來一手隨意搭在鴟吻肩膀上,示意鴟吻莫動。瘦猴子一邊嘮叨著,一邊胡亂搜著鴟吻,當摸到鴟吻手上的大把銀子時,把他的手按回了胸口。

「哇,真的一個子也沒有。」說罷小四就在地上邊打滾邊哭了起來。

「小四,莫要哭,為兄打他們一頓幫你出氣。」

「打有什麼用,又不能拿回酒錢。」

「那你待如何?」黑面漢子彷彿很是關照小四。

「我要他們回我店裡,作十日雜役。」

「這個。」黑面漢子有些猶豫,但見小四止不住哭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小四見狀,立馬破涕為笑,一蹦而起,走到鴟吻三人面前道:「看你們三人身子如此壯實,就跟著我小四好好混吧。」

鴟方為難道:「小四大哥,我們進城只是呆個一兩天,就有事情要去辦,十日實在太為難我們了。」

「廢話少說,快隨我進城去,早上的碗碟還沒洗呢。」小四說罷拉著鴟方就往城裡面走去,城門口的士兵彷彿與小四很是相熟,見狀只是笑了笑。

入得北塞城,鴟吻三人久懸的心終於落下。突然黑面漢子在後面喊道:「小四,別忘了我們兄弟酒肉。」

「忘不了。」小四回頭應道。

四人都沒有說話,小四在前面走,鴟吻三人緊隨其後。北塞關口到北塞城還有一段距離,四人見已經走遠,鴟吻終於忍不住問道:「四弟,這是你的人?」

鴟方點了點頭,笑道:「是的,他叫趙常,別名小四。」

「你在北塞幾年了?」鴟吻問道。

小四眼神看了看鴟吻,又轉頭看著鴟方。鴟方會意,笑道:「這位就是黑狼族首領――鴟吻。」

小四一聽,連忙跪倒在地,叩首道:「小四拜見狼王。」

鴟吻扶他起來,他自然知道小四的重要性,要不是他估計今日北塞都難進來,難得露出笑容,道:「不必客氣,狼族孩兒都是自家兄弟。」

小四有些激動,道:「今日有幸見到狼王,小人實在太高興了。」

「呵呵,小四,你是哪族人?怎麼進得北塞來的。」

「小四本是青狼族人,前幾年野狼盟攻入北塞,小的聽從族長吩咐留在了北塞,沒有跟隨野狼盟逃出去。」

「那可是八年多前的事了。」鴟吻驚訝地看著鴟方。鴟方見狀笑道:「當年我答應出兵幫助野狼盟,早知道他們會出爾反爾獨吞獵物,我又不傻,自然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鴟吻心中駭然,道:「四弟借故埋下這把尖刀,當真深謀遠慮。」

「這叫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小四他們為了在北塞好好生存,吃了不少苦頭,若是成事,大哥可千萬不要忘記他們。」

鴟吻拍拍鴟方的肩膀,心中甚是感動,鴟方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棋子都告訴了他,自然已經沒有對他保留什麼,鴟吻道:「四弟用心良苦,大哥心中有愧啊。」

「大哥切莫這麼說,大哥是狼族之長,與我又是兄弟,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我們的父輩卻是結義的兄弟,自然應該肝膽相照,沒有保留的。」

「四弟說的好。」鴟吻贊道。

四人寒暄了一番,繼續向北塞城走去,沿路,小四不斷向他們介紹著北塞城的軍情。

「小四,剛才那個黑面的漢子不會就是北塞金盾――陳義林吧?」鴟吻問道。

「正是陳大哥。」

「聽聞他生性悍猛,武藝十分出眾,當年就是他擊敗了狼族第一高手野狼盟盟主――熊定。」

「不錯。」

「聽聞他性子熬得很,誰也不待見,就是他的親舅舅――城守也拿他沒有辦法。你怎麼和他有如此好的關係?」

「陳大哥,不,陳義林雖然生性怪僻,但是人卻是極重義氣,我時常給他們送些酒菜,自然就熟稔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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