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上人渣

那刻我脊背發涼，心裡隱隱的不安加劇，我想也沒有想就開始掄著拳頭敲門，用比平時大幾倍的聲音喊著：「孟經理！孟經理！」

房門突然打開一條縫，孟經理平時見著誰都是的笑臉，那刻卻陰森森的露出半張來，說話口氣也惡了幾分：「江雨煙，此刻是午休時間，有事情下午上班后再來找我！」

「孟經理，我真有急事呢！我想在你辦公室單獨和你說！」

不管他同不同意，我把自己的身子往進擠。

孟經理見我執意如此，他一把把我擰了進去，然後一腳把辦公室門踢關上，臉上陰沉得能擰出水：「江雨煙，說，有什麼破事情讓你非得這個時候來找我。」

我已經用眼光瞟到了白雪蜷縮在孟經理辦公室里一角的沙發上，她雙手抱臂，頭髮凌亂，身上的制服的已經被脫了下來。

我的心不由一寒，這個人面獸心的孟經理平時一副衣冠楚楚，對我和白雪多加關照，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一肚子壞水的人。

我故意避開孟經理的話，徑直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孟經理我喝口水再說，好嗎？」

他的眸底已經冒出了一層寒氣。

我假裝拿著紙杯去飲水機上接水，然後故作驚訝，詫異的叫了一聲：「白雪，領班到處找你，你原來卻在這裡，你知不知道今天你負責的那個包廂少勾了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領班此刻激得團團轉，你卻躲在孟經理這裡。快點出去找領班解釋清楚，給客人打個電話，不然你明天只有捲鋪蓋走人的份了！」

白雪聽我這樣說，會意的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拿起她的制服就從孟經理的辦公室逃了出去。

孟經理眼神幽冷的看著我，然後他露出一個豺狼般的猙獰笑容，拍了兩下巴巴掌，用陰森得能嚇死人的聲音說：「不錯江雨煙，你會演戲！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才十六歲就有這樣的心計。」

說完，他一把把我扣在他的懷中，用狼一樣的眼光盯著我：「江雨煙，我本來打算再過幾個月再找你，沒想到你今天中午竟然主動送上門。好！好樣的。」

說完孟經理就用他那張混合著酒味和煙味的臭嘴來親我，我左躲右閃。他冷笑一聲：「嗬！江雨煙，還夠辣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收留你，你現在還在北京的大街上流浪。你才十六歲，你出去問問在這個錦城問問，誰敢收十六歲的人當員工？你最好給我乖乖的，我讓你在這酒店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你可以從服務員升到主管，再做到大堂經理，乃至於後面可當酒店的副總！」

說完，他的一隻魔爪就向我襲去。

我趁他不注意，一腳向他的重要位置踢去，他頓時「哎喲」一聲，鬆開了他扣住我的那隻魔爪，雙手護住他的襠，惡狠狠的罵道：「江雨煙，你這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爛丫頭片子，你給我等著，看我怎樣收拾你。」

我不等他罵完，就打開門跑了出去。

我心跳劇烈的跑到寢室，白雪站在門口悄悄的等我。哭過的眼睛還依然紅腫。看著我安然無恙的回來，她焦急的一把把我拉入她的懷中：「雨煙，好妹妹，謝謝你。你如果再不出來，我就會去踢他的門了。

我量他還不至於對你立刻動手腳，所以在這裡等你，我給自己說，如果你八分鐘后還沒有出來，我就會叫上領班一起去找你。」

說完，白雪擁著我哭得淚雨滂沱。

我們倆緊緊的抱在一起，為這異鄉惺惺相惜的友情。

我就這樣得罪了孟經理，我知道未來的日子或許會更艱辛。想到自己來錦城還不到一個月，我在這裡的工資也還沒有拿到。我頓時心神不寧。

我害怕孟經理把我開除了，畢竟眼下我在錦城還未站住腳，在這裡我除了認識酒店的幾個服務員外，就再也不認識其它人了。

如果孟經理藉機把我開除了，我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才到錦城的那種忐忑和不安又從我心底湧出。

白雪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把我一拽悄悄把我拉到一個隱蔽的角落，然後低聲告訴我：「雨煙，不要害怕。大不了我們不再這裡幹了。」

我惆悵的低下了頭，低低的說：「可是不再這裡幹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裡？」

白雪那刻卻會心的一笑：「放心，我在這裡讀了兩年書了，這裡的人脈我還是有的，即使馬上我們倆從這裡捲鋪蓋走人，我也不會讓你露宿街頭。

雨煙你放心，我既然是你的姐姐了，今天你又是因為我得罪了孟經理，以後在這錦城，有我白雪一口吃的就絕不會讓你餓著。你就放心吧。等我們拿了這個月的工資，他不炒我們魷魚我們都炒他。」

有了白雪的這番話，我心裡鎮定了不少也安寧了下來。

這事情過去了兩天，我都沒有見到孟經理有什麼為難我和白雪的動靜。我想他大概是不會找我們麻煩了。

可是，晚上下班時領班卻告訴我和白雪，說近日酒店后廚那裡缺小工，孟經理安排我和白雪暫時在那裡上一段時間的班，等人招到了就再把我們調過來。

誰都知道酒店后廚是個什麼地方，那裡除了廚子小工就是洗碗工。只有年齡稍微大點姿色又差的人，才會被分配到那裡去。我和白雪明顯是被孟經理陰了。

但是我們想到還有一周左右就可以拿工資了，我們什麼也沒有說就服從了安排。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按規定時間趕到了后廚報到。廚師長和幾個廚師還有幾個小工看見我們臉都笑爛了。

廚師長說：「感謝孟經理體察民情，給我們后廚這個地方也分來了兩位難得的美人。好了，以後在這裡工作，有什麼事情就給哥哥我說，我給你倆撐起，他們一個二個要是敢欺負你倆，我就用我的刀說話。」

說完，廚師長用他手中的菜刀比試了一下，做了一個砍頭的工作，底下的廚師和小工們頓時哄堂大笑，他們異口同聲打趣的說：「廚師長，要是你對他倆使壞怎麼辦？」

廚師長立刻一笑：「我哪像你們小年輕那麼猴急，我是有家室的人，我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

你看你一個二個的小光棍，一看江雨煙和白雪你們的眼睛都直了，我不這麼說說，事先給你們打個預防針，你們還不把這倆小姑娘欺負了呀！」

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后廚的工作雖然臟、亂、雜些，但是，我們倆在那些廚師和小工的幫助下，還是過著安生的日子，我們甚至比在酒店做服務員還高興。

這幫粗人成天拿我和白雪開玩笑，一有空還有人捎上零食給我們吃。廚師長說我和白雪的到來讓后廚里蓬蓽生輝，個個幹活都像打了雞血一樣。

本來該我和白雪輪流洗的碗，也被他們一個一個的不知不覺的幫著洗了。惹得洗碗工王姐連聲呼叫不公平，說為什麼該她洗的碗一個不少的放在那裡。而該我和白雪洗的碗卻來一摞子洗一摞子。

那些廚師和小工就起鬨的說：「王姐，誰叫你已經三十多歲了還長了一身肉，你如果有江雨煙和白雪那麼水靈，我們也一併把你的工作幹了。」

說完，他們有的還在王姐的身上擰了一把。害得王姐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