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混沌
天魔界。
燭九陰盤旋在時光之中，目送著天魔們一批接一批地走入萬界起源。
募地，它抬頭看向遠方。
「五行……」
下一秒，它身形一暗，就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時光長河之外。
燭九陰無需任何感應，僅憑肉眼就看到了自己要找之物。
那是一團一人之高的灰色氣團。
由古至今，無論是五行之力還是十大源力，每種力量都有自己對應的顏色。
就連唯一一種沒有顏色的時間源力，它的「沒有顏色」就是它的顏色。
但從未有哪一種力量，是以灰色的形式出現的。
然而，燭九陰作為一種活了數十萬年的生物，它或許從未接觸過這團灰濛濛的物質，但憑它的見識，還是可以略微推測一下這團物質的來歷。
「鴻蒙初開，五行初現……鴻蒙未開，混沌……已現……」
話音剛落，只見那團被燭九陰稱為「混沌」的灰色氣團就開始了一陣變幻。
數秒過後，緊閉雙眼的趙均出現在了原地。
此時的他，身上源力盡斂，就連無處不在的血氣，也被死死束縛在了體內，絲毫沒有外溢的現象。
看上去，他就像一個不會任何能力的普通人一般。
然而，面對這樣一個沒有展露任何能力的趙均，燭九陰卻是極為罕見地高高昂起了龍頭，似乎極為忌憚眼前這個「普通人」。
許久之後，趙均緩緩睜開眼睛。
眼中，兩團灰色一閃而過。
「帶我，去找你的帝王。」
燭九陰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它才說道：
「它們……不願見你……」
「那我就毀去天魔界。」
趙均淡淡說著，而後伸手一按。
在宇宙另一頭的一個白色界球，在這一按之下，竟是開始了分裂！
有密密麻麻的裂紋在界球上顯現，不斷發出「咔嚓」聲，就像是一個生雞蛋被人輕輕按了一掌，隨時面臨破碎的可能！
這邊，趙均剛一出手，燭九陰就張口噴出一道無色物質。
它試圖逆轉趙均的時間，來保護自己所在的天魔界。
然而，趙均只是伸出另一隻手，輕輕一捏，就將這團無色物質捏散，而後又將燭九陰的脖子捏在了手上。
燭九陰體型很大，雖然沒有耶夢加得那般可以纏繞一個世界，但在趙均眼前，它也算得上是半個世界那麼大！
但就在趙均的這一捏之下，燭九陰的脖頸處出現了一個極為明顯的手掌印。
看上去，就像是有個巨人親手捏在這條世界蛇的三寸處一樣！
趙均的眼中散發著無盡的冷漠。
「最後一次，帶路，或是死。」
面對這種隨時可以殺死自己的大恐怖，燭九陰仍是保持了冷靜。
「它們……在沉睡……吾……無法喚醒……」
「是嗎？那就無需留你了。」
趙均抓著燭九陰的手用力一捏，後者的頭就耷拉了下來，眼中的光芒不斷逝去。
眼見燭九陰就要完全死亡，趙均沒有任何鬆手的打算，仍是死死捏著。
一股死意自燭九陰身上泛起。
漸漸的，死意越來越濃。
濃到，趙均哪怕已經數次瀕臨死亡，也不曾感受過如此龐大的死意。
這是來自世界蛇的死意，是一個世界的死意！
最終，當這股死意匯攏在一起后，一個黑色的界球出現在趙均身前。
這個界球比起人魔二界都要小上許多，但再怎麼小，它也是一個完整的界球。
只不過，趙均無法從界球里找到任何元素，有的，只是那些黑色所代表的死意。
這一刻，趙均哪怕從未密切接觸過，但也知道了那股死意所代表的物質是什麼。
「死亡源力……為何相柳死的時候不曾出現這種現象？」
正當趙均陷入深思時，黑色界球有了新的變化。
有一條蛇從界球中鑽了出來。
只見這蛇，頭長獨角、頸生肉翼、身體細長，皮膚有如墨汁般漆黑，又如絲綢般光滑。
隨著它的鑽出，黑色界球的體積在不斷縮小著。
相反的，這條蛇的體型卻在不斷增大著。
就像是，那個充滿死意的界球，正在將自己所有的死意全數注入這條黑蛇的身體。
終於，當界球完全消散，出現在趙均面前的，是一條純黑的龐然大蛇。
「有趣，宇宙之中竟然存在著一條由死亡構成的世界蛇。」
世上萬物，相生相剋。
有白就有黑，有陽就有陰，有生就有死。
人族，是一種生命體，但那並不代表，宇宙萬族就一定全部是生命體。
也有可能出現一種「死亡體」。
而眼前這條世界蛇，正是死亡體的極端代表。
它，已經將死亡源力修鍊到了極致，並憑此進入帝級，成為了一條掌控死亡源力的世界蛇！
一人一蛇相互注視著。
「本帝趙均，閣下名號是？」
「帝冥蛇……阿波菲斯……」
趙均眉頭一挑。
「你不該存在於這方宇宙，但為何能夠存在？如果本帝所料不錯，必須要有一條世界蛇自我獻祭才會引出你。
這也難怪，帝燭龍為何在一開始時會說你們不願見我，要犧牲自己才能成全這次見面的話，換成是我也不會願意。
但現在看來，天魔界的即將滅亡逼得帝燭龍自我滅亡只為召你而來，也就是說，帝燭龍認為，你能夠對付我？」
阿波菲斯沉默。
顯然，趙均猜對了。
阿波菲斯作為死亡體，它的存在，是被大部分世界所抗拒的。
它的確可以隨時出現，但只要它敢出現，就意味著要以一己之力對抗那些被生命體所主宰的世界。
因此，如果沒有必要，阿波菲斯不會在生命世界出現。想要找到它，死人才可以！
而今，帝燭龍以自我滅亡為代價，將阿波菲斯從其所在的「冥界」召喚而來，無非是因為，帝燭龍認為這個掌握了混沌之力的人族，已經威脅到了世界蛇的統治地位。
它想請帝冥蛇出手，殺了趙均！
而這條被帝燭龍認為可以殺得了趙均的帝冥蛇，它的實力，穩穩地位於帝級高階！
趙均捏了捏五指，目露期待。
「我已經殺了帝級初階的九頭帝蛇相柳和中階的帝燭龍燭九陰，同為中階的塵世帝蟒耶夢加得也會死在我的手下。但在那之前，我想試試自己跟帝級高階的你，有多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