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創造
趙均一路往前，沒有飛，也沒有動用任何能力。
他就這麼一步一步走著，用腳去丈量他與終極奧秘之間的最後距離。
終於，當他拐過一條街，在街道的另一頭，看到了一台巨大的機器。
這個機器被安置在一個類似於研究所的院落中。
它有一個巨大的金屬底座，四周擺滿了一台台趙均曾經在魔都看到過的那些以源能驅動的機器。
而在底座之上，懸浮著一個大光球。
這個光球，表面散發著微弱的白光，內部則是有一個銀色的漩渦！
漩渦里閃電繚繞，又有時間翻轉，隱隱通向另一個空間！
「這是……萬界起源？」趙均禁不住低呼了出來。
沒想到，這本該是自言自語的一句提問，卻是引來了一個真正的回答！
「正是萬界起源。你，醒了？」
趙均猛地低頭。
只見在金屬底座的下方，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談不上英俊，但有一股神秘的風采，只是看到一眼，趙均的眼神就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
但在下一秒，他就回過神來。
趙均臉色驚愕地看著對面那人，久久說不說話來。
因為，那人的形象，赫然就是……
「烏洛波羅斯？？你怎麼這在……不對，不對！你不是烏洛波羅斯，你是誰？」
那人輕笑道：「你能走到我面前，說明你已經觸碰到了萬界起源的奧秘。不妨猜猜，我是誰？」
趙均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平靜下來。
「您是誰？既然您不是烏洛波羅斯，又長著與他一樣的外表，甚至連生命體征都所差無己，那就說明，你們是同一個人，或者說，他僅僅是您的一個分身？這麼說來，是您製造了萬界起源，又將分身送入那裡……送入我所在的宇宙。
只不過，您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我所在的宇宙，難道僅僅只是一個幻境？我，是否真實存在的？」
面對趙均一口氣拋出來的三個問題，那人笑了。
「很好，你雖然沒有達到我預想中的標準，但也有資格跟我對話了。我名『葉簡』，是一個真正的人類，也是你的前輩之一。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講個故事。」
「請講。」趙均作洗耳恭聽狀。
「數百年之前，我也跟現在的你一樣，以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以為人類是宇宙中的唯一。但在他們降臨后，我們發現，人類錯了……」
這一講，就是整整一天。
兩個人在原地站了一整天，沒有休息。
葉簡的故事，就像是一個神秘漩渦般，深深吸引著趙均的心神。
最終，當他講完后，這才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趙均沉默間，也是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所以，這就是您的計劃？將倖存人類全部送入您所製造的這個萬界起源，並以人族歷史上的神話生物為原形，製造了魔族這個人族的宿敵，通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種族大戰，逼迫人族在戰火中成長，成長為……您所期待的模樣？」
「很有趣不是么？一年一度的魔族攻城，是建立在不會完全破壞人類城市的基礎上，魔銅柱的承載量有限，也不會一下子出現超過城市承受上限的魔族。原本我還在想，一口氣給魔族設了八大魔神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但現在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至少，從裡面走出來的第一個生物，是我的同族，而不是我創造的怪物。」
這一刻，趙均完全懂了。
他明白了，為什麼在一開始時，魔族明明有著摧毀人族的絕對力量，卻非要跟人族玩什麼攻城戰，以及那個脫離時代的電子合成女聲的由來。
他明白了，為什麼人族在短短數十年的時光里，能發展出超越魔族的能力體系。
他更是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所走的每一步，所修鍊的每一個階段，都像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這一切的一切，原來都是這個名為葉簡的男人的傑作！
「但我還有個疑問，既然您的目的是磨練人族，由此催生出能夠與您並肩作戰的真正的強者，那為何又要創造世界蛇這種生物？您難道不知，我所在的那個世界，幾乎就要被兩條世界蛇所刮分了？」
葉簡從懷中掏出一包煙，抽出后遞過去一根。
趙均擺擺手。
葉簡給自己點上一根，美美地吸了一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
「世界蛇，是我給你們設定的最後時限。如果你們沒能在時限內走出來，也就意味著你們都是廢物，我的計劃也就失敗了。至於你所說的那種情況，應該是你們之中有人提前觸發了時限，因此才引得兩條世界蛇圍攻地球……也就是你口中的人界。幸好，我埋下的種子中出了你這麼個奇才，不然的話，我的計劃說不定就要因為那個人而夭折了。」
趙均苦笑。
他不敢告訴對方，提前觸發時限的那兩個人中，就有他的一份。
另一個人，自然就是提豐了。
不過，他跟提豐究竟誰才是導致魔界滅亡的罪魁禍首，這還真是難以說清。
可以肯定的是，葉簡設計的這個萬界起源，的的確確是以培養人族強者為由，而不是變著法子去虐待他的後輩們。
「最後一個問題。」趙均猶豫著說道，「您，位於哪個境界？」
「總算問出來了？」葉簡笑道，「士、衛、統、王、聖、帝，是我設計的六大境界。至於帝級之後，就是我當前所在的境界，那就是，『皇』。」
「皇級？」趙均輕舒一口氣道，「帝皇帝皇，原來又是兩個不同的能力等級，您的設計可真有意思。」
「非也。這些能力等級，是我在整理宇宙各族的實力對比后，精心設計出來的，而不是頭腦一熱隨手寫的。」
「換句話說，宇宙中，存在著很多皇級生物？」
「不多，不然的話，地球早已滅亡。」
「但您算得上一個，不是嗎？」
「是的。」
「但您為何還要我們的幫助，難道說，他們……也就是您口中的外星生物，還在想著消滅人類？」
葉簡站了起來，抬頭看著星空，目光迷離。
「趙均，我從你的記憶里，看到了有紅顏知己為你而死，你難道不想報仇？對於我來說，死在他們手上的紅顏知己，又何止一人！」
葉簡指著星空，大聲說道：「他們，害死了我們的親朋好友，殺死了我們的所愛之人，毀滅了我們的家園……」
他低下頭，看著趙均，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難道不想去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