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屈辱到了極致

從醫院出來，李壞一臉焦急的往家裡趕去。

妹妹李三妹的病情，又加重了，並且出現了耐藥性，必須得儘快的進行手術。

住院費，各種檢查費用，加化療，還有術后護理費用，一起要20萬，三天內必須得交齊，這讓李壞愁壞了。

「拿錢？20萬？小李，你有沒有搞錯？我們家可不是銀行。」

坐在沙發上，正拿著手機刷某音的王莉莉瞥了眼李壞，一臉的不忿。

站在眼前的李壞，弓著身子，雙手低垂，臉上滿是討好之色，這副窩囊樣，讓王莉莉壓根不掩飾眼中的鄙夷。

「我借，我以後還……」李壞小聲說道。眼中滿是懇求之色。

王莉莉嗤笑起來，「借？你拿什麼還？你一上門的，怎麼還？你工作，都是我給的，工資和生活費，哪一項不是我給？」

「不是媽說你，小李，你妹妹早就沒得救了，你花那冤枉錢幹嘛？你自己說，你往醫院裡砸多少錢了？人錢兩空的道理，你懂不懂啊？」婦人開始講道理。

丈母娘王莉莉的話，跟針扎似的，扎在李壞的心裡。

「媽，我妹妹她還有得救……」李壞小聲爭辯道。

不過，這話，李壞自己也沒多大的底氣。

李家原本和林家一樣，是江北市數得上的家族，有錢有勢，不過，李壞他老子喜歡賭，沾上了賭癮，不到5年，就將家業敗得一乾二淨。

他老子倒是豁得出去，直接往天台一站，兩眼一閉，就跳了下去。走得異常的乾脆。然後，就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李壞他老媽，原本就身體不好，是個藥罐子，在那混賬玩意跳樓第二天，就跟著去了。

最後，李壞只得帶著妹妹李三妹住進了出租房。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去年，李三妹確診了慢粒。好在是慢性期，還可以吃藥控制。可是，高昂的進口藥費用，卻不是身為快遞員的李壞能夠支撐的。

無奈之下，他只得找上了林家。

林李兩家交好，林家千金林依依更是和李壞，有著婚約。當然了，在李家落敗之時，這婚約便已經解除了。不過，早年交好的情誼還在……當時的李壞以為在。

所以，他找上了門。

原本，只是打算借錢，可是，林家當家人王莉莉，竟是一改口徑，說婚約依舊算數，要李壞立即和其女兒林依依完婚。為了錢，為了給妹妹治病，李壞只得上了門，當起了贅婿。

校花老婆林依依，碰不得，摸不得，就更別說上床了。後來，李壞才知道，原來林依依是個拉拉，不喜歡男的，喜歡女的。林母王麗麗也是剛知道情況，這才起了騙婚的主意，騙李壞上門。

這也沒什麼。至少林家每個月給了他兩萬塊錢生活費，這加上他的工資，也差不多夠李三妹的藥費了。

只要妹妹沒事，李壞覺得自己受點委屈，遭受點侮辱，沒太大問題，不算事。混賬老子走了，老媽也沒了，妹妹是他唯一的親人，不能有事……

醫生說慢性期有三四年，吃藥控制的話，這個時間還可以延長几年。原本李壞有充足的時間，去攢錢，去尋找相配的骨髓，這樣，李三妹還有救。

可是，懂事的李三妹知道哥哥的不易，每次都沒有按時按量吃藥，想著給哥哥省錢，這直接導致，小傢伙的病情發展迅速，已經過了慢性期，提前進入了發展期。

如今，藥物控制已經不行了，必須得動手術化療，20萬還只是一次的花費，以後每次動手術化療，都要大筆的錢，而且，合適的骨髓還在找，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可是，他能怎麼辦？讓他不管妹妹的死活？

他能做的，就是弄錢，讓妹妹先過眼前這一關，把病情控制下來，然後，等待機會。他能做的，就是相信，相信奇迹，相信妹妹能好。

李壞噗通的跪了下來，跪在了地上，「媽，我不能沒有三妹……您先借我，我以後當牛做馬……求您了。」

「你求我也沒用。」王莉莉板著臉，異常冷漠，「這錢，我不會拿。」

「媽，求您了，您就看在沐子的面子上，先借我，行嗎？」李壞爬到了王莉莉的身邊，雙手抱住丈母娘翹起的二郎腿，繼續哀求。

上門為婿那天，林家和李壞簽過一個協議，如果林依依以後生了兒子，就給李壞100萬，如果生了女兒，就給50萬。

李壞都沒上過林依依的床，這孩子自是生不出來，不過，後來，丈母娘著急，硬逼著李壞去醫院捐精，給林依依做了人工受孕手術。

這種方式，對男人來說，是極大的侮辱。但，王莉莉以斷了李壞的生活費為由相逼，為了那每月的兩萬塊錢，為了妹妹，李壞還是答應了。

人工受孕很成功，林依依有了孩子，目前5個月了，是個女孩，取名叫林沐子。按照協議，李壞可以拿50萬。

當然，這錢，必須得孩子落地，才能拿。

李壞此時提起，就是想要提醒丈母娘王莉莉，讓其提前支付。

他這也是沒轍了。

「你不用提醒我，等沐子出生，那50萬，我自是會給你，不過，不是現在。現在要錢，沒有。」王莉莉冷笑道。

不等李壞繼續出聲哀求，她便趕人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眼見丈母娘王莉莉是鐵了心的不肯借，李壞也只得作罷，起身，離開了家。

這家是林家。李壞可不住在這。林家不肯李三妹住進來，李壞便只得帶著妹妹，繼續住出租房。

出了小區，站在小區門口，李壞手裡拿著手機，想找人借錢，卻是不知道找誰。

他沒找這會應該在公司的老婆林依依，沒用。林依依比丈母娘王莉莉更看不上他，平日里都不多瞧他一眼，找她，也是自取其辱。

家裡未落敗前的那群豬朋狗友，在家裡落敗時，便已經一鬨而散。其他朋友，和當快遞時的那些同事，他早已經借了個遍。有些，他借了還沒還，此時不知如何開口，有些，索性直接將他刪除，拉黑了。

而且，20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有人肯借，卻也不會借他這麼多。

也就在這時，突然方茜打來了電話，說她聽說了李三妹的事情，也知道他李壞需要錢，讓他去夜來香酒吧找她，她借錢給他。

方茜是李壞以前的同學，曾經喜歡過他，但，那時候，李壞可看不上方茜，他喜歡的是有婚約的校花林依依，所以，直接拒絕了她。

對方在他拒絕後，曾表示過可以和他去開房，以此來取悅他，這讓李壞以為其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所以，更加不屑。

方茜之後，似乎是自暴自棄，又似乎是為了氣他，找了好多任男朋友，頻頻的和那些男的去開房，李壞對此，有些愧疚，不過，也更不屑了。

高中畢業后，李壞沒讀大學，開始遊手好閒，徹底當起了紈絝，而方茜則是去了省城安市讀書，兩人再也沒了交集。此時，卻不想方茜聯繫了他。

這是好事。正不知道找誰借錢，也為20萬發愁的李壞，立馬便答應了下來。他攔了輛車，便往酒吧趕去。

大上午的，酒吧里沒多少人，到了那后，李壞一眼便看見了坐在吧台前高腳椅上的方茜。

吧台前，在她旁邊，還站著一名男子，此時，方茜正一手抓著男子的衣領，一手往男子頭髮上倒酒水。

她沒怎麼變，性格更是一點都沒變，一如既往的火爆。

「李壞，你說我哪點比林依依差了？不就是沒她好看，沒她冷冰冰的嗎？」看見我，方茜停止倒酒，也鬆開了那名男子，說道。

「你們男的就是犯賤，女人越是冷冰冰的，不搭理你們，你們就越是喜歡。呵呵，我也是草了。」

「李壞，你說說你，願意給人家當上門女婿，也不願意選擇我，怎麼，現在後悔了嗎？」

「我方家是不如你李家，是沒林家有錢，可，也不差錢。20萬是吧？林家不給，我給。不過……」

「不過什麼？」李壞問道。

對於來找方茜，會遭受她的侮辱，嘲諷這一點，李壞心裡早有預料，也早有準備。這是沒法子的事情，他必須來。

李家在江北市曾經，也闊過，他李壞也算是小有名氣。李家破產，李壞入贅林家，李三妹得慢粒，這些事情，方茜一打聽，甚至是不打聽，都能知道。

不過，她連具體數額20萬這都知道，顯然，她有一直關注李壞，在醫院裡有人。可以看出，方茜是真的喜歡李壞，以前。

這讓李壞有些意外。他在這一瞬間，有過後悔，如果自己當初不惦記著林依依，而是選擇眼前的女孩，或許……可，世上沒有後悔葯。

方茜曾經是真的喜歡自己，但，現在不是以前，如今，應該是因愛生恨了。

所以，只是一個恍惚，李壞便壓下了心中的那點心思，而是選擇直接問對方的條件。

「聽說你和依依結婚一年了，至今還沒能爬上她的床，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捐精，人工受的孕，哈哈，李壞，你說你自己還算不算個男人？」方茜笑著說道。

她接著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那就是，你脫褲子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