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畫地為牢
南司誠停下腳步,冷靜自持地回過頭,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我怕什麼?」
盧既州弔兒郎當地朝他走了幾步,漫不經心地從內兜里掏出個小玩意,似笑非笑地說:「聽說二哥的妹妹叫終終,巧了,我也認識一位終終,在巴黎。」
這時南司誠將他手中的小東西看得一清二楚,是一艘紙船,乍一看並無特殊之處,可憑著這麼多年對終終的了解,她最喜歡無聊的時候在飯桌上疊一些小玩意,有時是紙飛機,也有紙玫瑰,更多的時候便是這種別無二致的紙船。
而終終最近確實去過巴黎,中途還和一位男性朋友去玩,此時盧既州手中的紙船更像是宣戰的號角,在向他發起挑釁。
可南司誠畢竟成熟內斂的多,目光僅在盧既州手上的紙船停留了半秒鐘便移開了,微微一笑,輕鬆自如地接了招,「世界上叫終終的人數不清,何況就算是同一個人,終終也不過是個名字而已,你叫,我叫都沒分別,可對於她來說,你和我可大不相同。」
盧既州也笑了,點點頭,沖他豎起大拇指,「南二哥,道行果然深,我認識那位終終和我水平差不多,估計和南二哥湊不到一處。」
南司誠面色如常,微微頷首,算是告辭,便徑直離開了。
盧既州望著他的背影,目光沉沉,將煙掐滅按在旁邊的窗台上。
兩年前與他的那次會面仍記憶猶新,那時葉亦沁的生意惹了麻煩,求助於他,他既無高高在上的姿態,也無陽奉陰違的刁難,他做的每一步都毫無漏洞,最後替葉亦沁擺平了難題,可偏偏就是這樣讓人挑不出毛病的人,才使盧既州覺得不舒服。
兩年前與此時此刻的感覺一模一樣,像是博弈雙方,南司誠已經拿到所有先天優勢,輸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要怎樣的結果。
盧既州反感這種勢在必得的自信,尤其這次。
他捏著紙船,像是握著必勝的信念,將它重新裝進衣兜。
他不相信自己會輸。
南司誠轉了大半個葉家,才找到詩糜終,不過在找到她之前,他用了幾分鐘來平復自己的心情,以免見到她之後,會影響自己的思維判斷。
詩糜終已經等得不耐煩,一見他,便拉住他說:「二哥,你要走了嗎?帶我一起。」
南司誠見她迫不及待要逃離的樣子,心下一沉,可臉上卻喜笑自然,摸摸她的腦袋,說:「走吧,二哥帶你回家。」
詩糜終並未察覺出他言語間細微的異樣,只高興地挽著他的胳膊想著能快點離開太好了。
臨走時,還是要和葉姑姑打招呼,幸好那位主角不在場,詩糜終鬆了口氣。
不過到了車上,她大概過於放鬆,竟主動提起:「二哥,你說他為什麼不和葉姑姑姓呢?偏偏還姓盧。」
話剛一出口,便有些後悔,可偷偷瞄二哥臉色,瞧著還算正常,她暗暗捏了把汗,祈禱二哥千萬不要不高興。
可卻怎麼也沒料到二哥會說一句讓她徹底傻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