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意識危機
詩靡終趿著拖鞋輕手輕腳地走到南司誠書房門口,從半掩的門縫望進去,他正聚精會神地盯著桌上的電腦,手底下壓著幾份文件,她輕扣了扣門,擠了進去。
南司誠抬起頭,合上手底下的協議,「翻譯好了?」
詩靡終雙手絞在背後,輕點了點頭,「嗯,二哥,你現在要看嗎?」
南司誠瞧見她忸怩的小動作,眼底浮起笑意,無論怎樣,在他面前,她還是以前的那個終終,就像自己對盧既洲說的,終終只是個名字,可對於她來說,他有足夠的信心他是與眾不同的。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繞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說:「今天太晚了,先不看了,二哥又欠你一個人情,加上上次的,你可以好好想想,想要什麼。」
詩靡終未及多想,脫口而出:「什麼都行嗎?」
南司誠心神一盪,勾起嘴角,「想要什麼,說來聽聽。」
他的眸光合著書房壁燈的柔光,一寸寸透進她的眼睛里,在她不自知的瞳孔里始終有他的身影。她的心愿很簡單,想要的也不多,不過是他們能一直像現在這樣,他永遠都是她的二哥。
「怎麼不說了?」南司誠虛攬著她步出書房,牆上的掛鐘顯示已是深夜十一點。
「其實也沒什麼想要的,要不先欠著吧。」詩糜終餘光也瞥到掛鐘的時間,「二哥,挺晚了,我明天還要早起,先去睡了。」
未等他答應,她到像只機靈的小兔子從他身邊溜走了。
南司誠啞聲而笑,知道她忙著跑掉是因為什麼,趁著她還沒溜進房間,叫住她,「終終。」
詩糜終不得已站住,回過頭,勉強笑著看向他,擔心他舊事重提。
「晚安,做個好夢。」
她愣了幾秒,沒料到二哥僅僅是要說晚安,心裡像是湧進溫泉暖暖的,舒解了她內心的忐忑不安。
「晚安,二哥。」
南司誠最後剎住車,不是不想問,可就算知道了那些微不足道的細節,包括終終到底是怎麼認識盧既州,他們在巴黎又去了哪兒,或者一起吃了什麼,對於他來說,知道的越詳細就越是一種折磨,而且憑著終終今天的表現,他覺得盧既州只是單方面的熱忱,又或者不過是信口開河。
他何必追問,添一把火,讓終終對本來不重要的人加深印象。那倒真是蠢到家了。
第二天一早,他親自開車送詩糜終去學校。
昨晚由於睡得太晚,不捨得早早叫醒她,又擔心學校飯菜不合胃口,只好清晨囑咐阿姨備好早餐,好讓她能拿到學校吃。
在學校門口,道了早安,他驅車離開。
詩糜終則拎著有些一言難盡的隆重飯盒走進學校。
天蒙蒙亮,陸陸續續有早讀的學生從獨立公寓走向教室。
詩糜終正考慮要不要把這飯盒拎到教室,還是先寄存在學生餐廳前台阿姨那裡。
就在這時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她只好先騰出手將飯盒放在一邊,費力摸出手機,在看到來電號碼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