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風雨欲來
詩糜終躲開他的視線,準備從打開的半扇門閃進去,可盧既州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伸出半條腿擋在門口,「怎麼不說話?」
她被問的更加心虛,其實昨晚喝醉了,根本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早晨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雖說二哥不可能對她做什麼,可她還是緊張,尤其是被盧既州看出端倪,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她只能避重就輕,「我能做什麼壞事,就是吃過火鍋忘記洗衣服了,今天出門又急,只能還穿這一身來了。」
盧既州挑挑眉,讓開門口,雖然聽得出她話里漏洞百出,可就是不想拆穿她,「我隨口一問,你不用緊張。」
「我緊張什麼?」詩糜終從他身邊鑽進去,剛邁了一步就被他拽住了背包的帶子,「又怎麼了?」她回過頭,有點兒煩。
「你帶畫壁畫用的顏料和畫筆了?」盧既州見她依舊背著平時出門的包,顯然那裡面不可能裝的下那麼東西。
撒謊也不打草稿,破綻還真是多。
這下輪到詩糜終徹底無話可說了,至此還得出一個真理,酒果然不是好東西!
「我忘了……」她羞愧地看向他,笑笑,「要不現在去買?」
他摸出煙,未點,僅是緩解一下起伏的情緒,然後嘆了口氣,拿她沒辦法,發火不行,只能順著來了,「走吧,我的迷糊蟲。」
兩人開車去了最近的藝術城,那裡面有各種各樣想到想不到的玩意,樂器,畫具,雕塑等等。
詩糜終挑的很仔細,想著以後可能也有機會用,自然要買的好一些。
而盧既州似乎對顏料和畫筆一竅不通,跟在她後面一聲不吭。
只是到了付賬的時候,他突然拿出卡,搶在了她的前面。
這一套畫筆和顏料少說也有幾千塊錢,雖然對於他來說不叫什麼,可畢竟這是她的東西,又不是用完這一次就不用了。
她堅決要把錢給他,而盧既州覺得他一個男的和女孩出門,怎麼可能讓她付錢,堅決不要她的錢。
兩人在文化城裡扯來扯去,一直到出口,電子屏幕里突然換了他們進來時播放的音樂,改成記者發布會的現場。
是南氏集團,南司誠和關娉坐在中央的位置。
詩糜終仰頭看著偌大的屏幕,那些記者的長槍短炮對準宛如一對新人的二哥和關娉。
她聽到了訂婚,二哥嘴角有淡淡的志得意滿,她還看到二哥握住了關娉的手,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相視而笑。
昨夜淡去的酒精彷彿一下子倒流回來,上了頭,她感覺暈暈的,有點兒不知所措。
一下子就想起葉紫那天問她的話,假如有一天二哥結婚了,不再寵她,她還會喜歡二哥嗎?
如今這樣的假如成真了,她本該像那天回答的一樣,她該為二哥高興才對,可是為什麼她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甚至很想哭。
二哥終將屬於別人,再也不會有二哥一樣的人對她好了。
以後她也不能找二哥了,二哥會離她越來越遠,最後徹底退出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