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緣日出

日出最終還是沒看到，到也不是因為她貪睡，而是剛睡著，便聽到車子引擎啟動的聲音。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朝車窗外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依舊漆黑一片。

南司誠見她醒了，略帶歉意地看著她說：「終終，下次二哥再帶你看日出，我有點急事，要馬上趕回去。」

詩靡終連忙坐好，繫上安全帶，「沒關係的，二哥，你的事重要，日出什麼時候都能看的。」

南司誠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開車要猛了許多，比來時快了一倍。

幾乎不到兩個小時便趕到市區，繞了幾個彎，把她放在了學校門口旁邊的必勝客。

臨走時，南司誠還特意把外套留給她，說是早晨氣溫最低，而她要等到七點多學校才開門，以免被凍感冒了。

其實她想說必勝客很暖和的，還有…他到底為了什麼著急？

直到他的車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里，她也沒問出口。

每當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詩靡終都會從心底生出一種極其落寞的感覺，像是她始終徘徊在二哥的世界之外。他們之間永遠有12年的光陰溝壑，他把她當成小孩子一樣寵，從不在她面前談論自己的艱辛，更別提讓她給他分擔哪怕一點點的困難，可他是她自小便認定的二哥，她不想總做他眼中長不大的孩子，她也懂許多人情世故，想要幫他承擔一些並不太重的責任。

可惜，年齡像是一道枷鎖，將他們困在了原地，她邁不進去，而他一直關著門。

有時她會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看了太多小說，小女孩的心思總愛將書里的那些故事套在自己的身上，自尋煩惱。

等待中，天慢慢亮了，馬路上的車也漸漸多了起來。

學校大門已經打開，陸陸續續地有學生進出。

詩靡終把南司誠的外套收好，在必勝客的衛生間簡單沖洗了一下，也回校了。

剛上完一節課，便聽到有人在討論今晨的爆炸新聞，關娉被人敲詐勒索，大約沒談妥價錢，在網上曝出大量不雅照。

同學們大多討論的都是關娉日後的結局，只有她在聽到消息時第一個冒出的想法就是這件事和南司誠的著急回城是否有關。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給南司誠撥了電話，響了好長時間，他才接起，聲音也是十分疲憊，「終終。」

「二哥，你的事解決了嗎？」她小心翼翼地措辭，不敢明目張胆地問他。

他似乎點了一支煙，有打火機的聲音，「解決了，你吃過中飯了嗎？」

「哦…吃過了。」聽他如此說，想必再追問也問不出什麼，只好作罷，「二哥，昨晚我求你的事…」

「終終，關娉出了些事，簽名晚一些給你。」他料到她要說什麼，率先替她說了。

她連忙表示不介意時間早晚，「沒關係，我不著急，那二哥你先忙吧。」

就在她即將掛斷電話，南司誠突然出了聲，低低地叫了她一聲終終，可又沒了下文，最終還是他先切斷了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