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妙手空空
十日光陰轉瞬即逝，當最後一絲陽光消失在天際的時候，韓旭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枯燥的一天又這麼睡過去了。」韓旭用溫水洗了一把臉，心想果然還是睡覺才是打法時間的最快方法。
「少爺，今日去哪？」
打開門，林峰早已在院子里，馬車已經備好，鍍金的車廂被擦拭得纖塵不染。
韓旭徑直走到府邸的大門對面，那裡有一家樸素的包子鋪，賣包子的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
多年相處，這老頭也熟悉了這位沒有架子的富家子弟。
韓旭留下二兩銀子，抱著一籠熱騰騰的小籠包回到馬車旁。
「昨天去了鳳軒閣，青兒那小妮子好像有些不高興，今日就去萬花閣吧。」韓旭披上一件白羽披風，雙手抱著小籠包鑽進了暖和的車廂。
「得令！」林峰跨上馬車，一揚鞭，駕馭兩匹高頭駿馬緩緩朝城東駛去。
比起鳳軒閣，萬花閣顯得更雅一些。
小橋流水，亭台水榭，琴聲美妙，不似人間煙火。
這裡的女子，多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王城的文人墨客，大多喜歡流連此地。
尤其是許多官宦家的少爺，最是喜歡來此處作樂，彷彿是為風塵之事披上一件高雅的外衣。
「韓公子！」韓旭剛下車，門前迎客的姑娘便圍了上來，各自獻上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
「青兒可在？」韓旭笑著問出，令姑娘們神色一暗，不免有些失望。
「青兒姐姐自然是在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今日王然公子也在，而且點名要青兒姐姐作陪，現在正在裡面發著酒瘋，就連薛姨拿他也沒辦法。」
「韓公子此時去找青兒姐姐，恐怕會刺激到王公子。」一姑娘好意說道。
「沒事，難道我還怕他不成？」韓旭說完，便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今晚到萬花閣，韓旭本就有兩個目的，其中之一便是王然。
韓旭剛踏入大廳，便聽到二樓包廂里傳出王然的呵斥聲。
「薛姨，青兒怎麼還不過來？她一個婊子而已，憑什麼在本少爺面前假裝清高，能陪韓旭那個廢物，難道就不能陪我？或者說你們認為我比不上那個廢物？」
薛姨說道：「王公子，您喝醉了，這樣吧，我讓茵茵和小玲伺候您休息吧，這兩位姑娘也都是絕色，且尚未出閣，包您滿意如何？」
「我告訴你，今個除了青兒，誰來伺候都沒用，三刻之後，要是青兒不跪在本少爺跟前，信不信我拆了你這萬花閣？」
「王公子，我萬花閣雖是風月之地，卻也不是任憑他人說拆就能拆的。」
王然聽見薛姨略帶冷意的聲音，心下一凜，想到父親曾經的叮囑，不過轉瞬便被他拋之腦後，他今日就是來借酒鬧事的，誰也甭想攔。
往大了說，一個青樓能有多大的後台。
「既然你不識時務，那好。」
王然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何人在此喧嘩，打擾本公子的雅興？」只見韓旭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見到房中的是王然，他驚訝地說道，「喲，原來是王公子，難道是那日湖水太冷，所以你來此喝酒驅寒？」
「是你？」王然見到韓旭，臉色頓時複雜起來。
十日前，韓旭三言兩語將他逼落湖中，這件事幾乎成了坊間的笑料，讓他丟盡了顏面，本想著要報復，但隨後得知他姐姐韓洛靈即將被封為妃，不日便要入宮，這還怎麼報復？
可以說，他現階段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韓旭。
他今日來此，就是想要施壓萬花閣，得到青兒，以此一泄心中怒火，可偏偏韓旭也來了。
還直接踹開了門，以一副看笑話的樣子站在他身前。
「怎麼？難道我不應該來嗎？」
「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找青兒啊。」韓旭理所當然地說道，「薛姨，麻煩你通知青兒一下，讓她在房裡等著本公子，今晚，我留在這裡。」
「韓公子，那這裡？」
「沒事的，你儘管去，王公子也是風流人物，斷然不會做出出格之事。」
薛姨欠身行禮，便踏著小碎步走了。
王然的整張臉都綠了，他在這裡鬧了許久，軟的硬的都使了，卻連青兒的面都沒見到。
這韓旭剛來，便稱要在青兒房裡留宿。
韓旭的風流之名可謂響徹王城，他要在青兒房裡留宿，自然不會僅僅是彈彈琴，聊聊詩而已，要做些什麼，根本不用猜。
韓旭說話的時候，並未壓低聲音，整個大廳的客人可都聽得清楚。
「看來四大花魁最純潔的青兒，也難逃韓旭的魔掌啊。」
「哈哈，韓旭果然不負風流才子之名，名副其實的花魁殺手啊。」
「可憐王然公子，痴心錯付，以後哪怕青兒姑娘願意接客，他也只能是用二手貨了。」
聽著這些議論聲，王然的牙咬得緊緊的，看著他的樣子，韓旭有些想笑。
於是，他滿懷憐憫地走到王然身邊，說道：「王公子可還好？若是酒水不夠，我再幫你叫幾壺？」
「你…」
「你什麼你，有本事，你打我啊！」韓旭囂張地說道，說完，還特意把臉湊了上去。
「你以為我不敢打你？」王然做勢就要動手。
「你當然不敢，別忘了，我現在可不僅僅是韓王之子，馬上還會成為陛下的小舅子，我那姐姐可是最疼我的，要是等她入宮后聽說我在王城有個什麼好歹，你說你這九族還能不能保住呢？」
韓旭的話，如同一瓢冷水澆在王然頭頂，他果真冷靜了下來。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韓旭就是個廢物，現在能仗著些身份蹦躂，可世事難料，今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准？
見王然鬆開拳頭，韓旭笑了笑，一手搭在王然肩上，將他慢慢按在椅子上，說道：「這裡的酒不錯，你慢慢享用，我還得去陪青兒，可不能讓佳人久候。」
王然的身體隱隱顫抖著，顯然是在儘力克制心中的怒火。
就在這時，誰也沒有看見韓旭的另一隻手在王然身後輕輕一抹，將一塊黑色牌子放入了袖中。
「當初無聊之時，從什麼神偷那裡下載了這九階功法妙手空空，本以為沒什大用，卻是在此刻派上了用場，看來多學點東西傍身總歸是有好處的。」
韓旭在心裡嘆了一聲，便再不理會黯然神傷的王然，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今晚他還很忙，還要去見一見青兒。
以及，抵達王城三十裡外風陵驛站的，韓洛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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