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太子府也受到了牽連
不卻從藥房出來,布滿血絲的雙眼閃著興奮和激動。
老闆走上前,虛扶了一下不卻:「老先生是我見過最痴迷藥理之人,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不卻笑著擺擺手,「老頭子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夫,換做任何一個醫者看到老闆這間藥材鋪,都會嘆為觀止的。」
「老先生過獎!飯菜已經為您備好,您先去用早飯吧。」
「我先去看看那個孩子吧,早飯不急。」
「我剛剛從後院兒過來,那位公子的臉色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
「那也是對虧了老闆的葯。」
不卻和藥材鋪老闆一切往後院兒走來。
老闆將門從外面推開,不卻邁步走了進來。
徑直在床邊坐下,拿起賀敏安的手腕,診了診脈。
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賀敏安身上,沒有發現床下的靴子上還有新沾的泥土。
藥材鋪的老闆掃了一眼,借上前跟不卻說話的機會,將那隻靴子往床底下踢了踢。
「果然,脈象已經好了很多。等到還龍草來,應該不成問題。」
「如此就好,老先生請外面用早餐。」
不卻跟著老闆一起出去,他們走後沒多久,賀敏安睜開了眼睛。
他從被子里拿住賬本,裡面記載的卻不是賬目。
而是賀元舟很多年前所寫的隨筆。
昨天走的匆忙,它還沒來得及仔細看裡面的內容。
只有今天一天的時間了,他必須得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讓太師府突然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冒著被不卻發現的風險,賀敏安起身,從柜子里找了一件衣服換上,髮型也變了一個樣子,悄悄出了門。
從後院往前院走,一路上都沒有見到其他人。
就在快要出大門的時候,不卻和藥材鋪的老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不卻看到了賀敏安的背影,但是一眼沒有認出來。
「老夫剛見識的也見識過了,就是雲中城還沒來過,就不叨擾老闆了。老夫自己出去走走。」
「也好,那晚輩就不強留老先生了。」藥材鋪老闆說完,向門口的賀敏安喊了一句:「大強,我不是讓你去後院兒那些草料給客人們的馬嗎?你怎麼跑前面來了?」
賀敏安準備跨出去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不確定藥材鋪的老闆是不是再跟他說話。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啊。」
賀敏安低頭退回來,從左邊拐去了後院。
不卻說要出去轉轉,他走的一定是正門,那麼現在他就沒辦法再從正門出去了。
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這藥材鋪的老闆在幫他。
可是為什麼要幫他呢?
賀敏安來到了後院,一抬頭就看到後院原本鎖著的那扇鐵門沒有上鎖,只是虛掩著。
賀敏安轉頭,就看到於藥材鋪的老闆站在他身後。
「你從後門出去,可以避開不卻老先生。」
「你知道我們?」
老闆笑了笑:「知道,你的時間有限,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無緣無故地幫他,很多可能就是受人之託。
賀敏安拱手行了一禮,「多謝!」
說完,便轉身從小門鑽了出去。
現在的雲中城,他能去的地方就只有東宮、唐國公府,還有杜府了。
這些都是跟太師府有直接關係的,太師府出事,他們多少都應該是聽說過一些才對。
但是,平太師府跟太子的關係,現在的東宮想必也是風聲鶴唳,賀敏瑤那裡,她也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對朝堂之事想必也是知之甚少。
不再猶豫,賀敏安朝唐國公府走去。
正如賀敏安所料,太子東宮也因為賀元舟受到了牽連,魏明硯在書房裡大發雷霆。
賀敏舒在一旁獨自垂淚。
「你能不能別哭了,哭哭哭,現在哭有什麼用?」
賀敏舒將臉上的淚擦乾,朝魏明硯走去,「臣妾自知對不起殿下,也想盡自己所能幫助殿下,可是現在,敏瑤閉門不見,唐國公府也是自身難保,臣妾……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
魏明硯皺眉閉上了眼睛。
此時他才發現,即便是太子,也很無能為力。
在遇到事情的時候,還是孤立無援。
到底是他這個太子做的太失敗,還是父皇太絕情。
這時,魏明硯的近侍嚴良在門外敲門。
「殿下,屬下有事稟報。」
「進來吧,」魏明硯的聲音少了很多平日里的霸氣,多了頹喪。
這種情緒,也只有在自己最親信的人面前,才會顯露。
嚴良推門走了進來,風塵僕僕。
朝魏明硯行了一禮,然後便將一封信奉上。
「殿下,您看看這個。」
魏明硯伸手接過嚴良遞來的信件,不報多少希望地拆開,掃了一眼。
他是在想不明白,現在還有誰能幫到自己。
然後,在看到那信上的內容時,他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嚴良,你這東西哪兒來的?可靠嗎?」
「這是屬下安排在那邊的人得到的,為了這封信,他搭上了自己性命,這信里的內容應該是真的。」
「哈哈,老三啊老三,你想讓我這個太子倒台,那咱們就看看,到底誰先死。」
魏明硯心情大好,大步朝外面走去。
賀敏舒不知道心裡的內容是什麼,但是知道是針對三皇子魏明宸的,心裡不免有一絲擔憂。
如果真的是可以置魏明宸於死地的東西,怎麼會這麼輕易就別他們拿到手。
賀敏舒想勸魏明硯查證之後再進宮,可是,話還沒出口,他人已經沒影了。
賀敏舒在心底悠悠嘆息一聲,但願不是一個陷阱。
賀敏安從唐國公府出來,神情恍惚。
原來魏紹彬說的都是真的,父親和母親真的都已經不在了。
他想不明白,這個通敵的罪名是怎麼落在他們家的,明明陛下那麼信任父親,怎會聽信讒言。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若真的是通敵叛國,為什麼沒有公開審理這個案子,又為什麼沒有追究他們這些子女的罪名。
嫁出去的女兒也就罷了,為什麼連他這個兒子也沒有受到牽連。
心中疑惑重重,卻又不知道從何查起。
就算查明了真相,他又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