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抓
一天,烏樂正在林子里打獵,忽見一群人急匆匆的朝村子趕來,烏樂慌忙掉轉馬頭朝唔多家奔去。自從那侯都走後,慕容伊妹常去唔多家閑坐。「阿媽,外面來了好多人。」烏樂勒馬到帳前,慕容伊妹走出帳子,唔多夫婦也出了帳子欲一看究竟,恰趕上這夥人來到跟前。那為首的面露凶光,臉上帶著疤痕,滿嘴胡腮,盯著慕容伊妹看了又看。「對,就是她!」用馬鞭子指了指,對著手下道:「把她帶走!」「該來的,還是來了」慕容伊妹心想著,但是面色依然鎮定,翻著白眼,只瞪著那為首的,她知道自己是一介女流,又豈是這些人的對手,任上來的小卒將他捆綁。唔多夫婦哪能願意。「親家」唔多的妻子顯然被嚇到了,她跑到那為首的馬前大叫,力圖阻止他們:「你們不能帶走她!」卻被那漢一腳踹開,唔多好歹也是一漢子,見形勢不妙,抄來傢伙,欲要拚命,但被旁邊的一個小卒一刀斃命。烏樂徹底被嚇住了,她從沒見過如此陣勢,眼睜睜的看著唔多阿爸倒地。然而唔多的妻子與慕容依妹交情深厚,眼睜睜看著丈夫倒地,又豈會坐視不管,小有功夫的她此刻表現出了異常的勇猛,幫著慕容伊妹撕扯著欲將她帶走的小卒。又是一刀,那婦人難敵他們,瞬間倒地,兩眼瞪得滾圓,鮮血直流。烏樂眼睜睜地看著先後兩位親人的斃命,已從震驚中回來,儘管憤怒到了極致,小小年紀的她卻也立刻變得鎮定了下來,縱使身居偏僻村莊,也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她撥馬衝上前,趁著那為首的一個出神,對著就是一刀,砍傷了他的右臂,身下的馬兒經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衝力,一個翻身,這為首的竟是落在了地上。周圍的小卒見此立刻撲上,卻無法近得了烏樂的身,便從下面砍倒了烏樂坐下的馬腿,烏樂也載到了草地上。小卒們迅速撲上,烏樂一個激靈從空隙中翻滾而出,便和小卒們廝打在一起。再鎮定的慕容伊妹在經歷了兩個好友瞬間離去,又見到女兒面臨危境,也不得不面露慌色,雖然對自己的女兒很有信心,但已看出這幫人的來歷的她還是不認為自己女兒能打得過這些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士兵。連忙喊道:「烏樂,別管我,趕緊逃。」「烏樂,快逃啊,你打不過他們的。」可此時的烏樂哪能聽得進去,依舊和他們撕扯著,很快便被這幾個小卒硬生生的給反扣在地,靜等為首那漢發落。
那為首的從草地上爬起,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惡狠狠的盯著身著男裝的烏樂,恨不得要把他吃掉,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慕容伊妹更是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臉哀求的沖著那為首的道:「求求你,她只是個孩子,孩子是無辜的,放了她吧。」那為首的走到綁的結結實實的慕容伊妹身邊,拿著刀輕輕地在她臉上劃過,卻未留下任何傷痕,顯然極其心疼她可人的臉蛋。為首的將刀尖指著慕容伊妹的下巴,道:「你,那侯都的妻子?」又轉過身指著地上的烏樂「他,那侯都的兒子?」「哈,哈,哈!」為首的朗聲長笑著。笑聲,聲聲刺耳。「痛快!都帶走,回去領賞咯!」說罷,那些個小卒也紛紛上馬,嘴裡還歡呼著。臨走了,還不忘點上一把火,身後的帳子伴著寒風瞬間火焰肆謔。雖然慕容依妹已經認識到了他們誤認烏樂為男孩,也沒說什麼,畢竟裝作男孩子比女孩子還是安全些。
靠近山林的一處不大的平地,坐落著幾頂帳子,不時還能從這些帳子里傳出推杯送盞的聲音,帳子周邊還有數座零星的火堆,火堆旁有隱隱的歡笑聲。忽然,一聲異動驚醒了這些沉浸在完成任務歡笑中的士兵。隨後,衝出幾名帶刀士兵將來人團團圍住,看清來人,只見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大家繃緊的神經立刻鬆了下來。其中一名士兵道:「你是何人?」少年微微一晃,顯然是從沒面見過如此陣勢,有些害怕,但卻面無懼色,朗聲道:「烏樂在哪!」士兵白天也聽到了被首領帶來的女人叫那個傷了首領的小孩烏樂,心中瞬間瞭然。原來是來尋仇的。得過首領的命令,一切與那女人和烏樂有關的人統統殺掉,便也不再多想。很快,那少年便倒在了這些士兵的身下,然後和身邊一同伴抬起他的屍體很隨意的向一邊的樹林中扔去。
就在正對面黑暗的馬棚里,一雙眼睛,目睹了這一切。淚水不住的從眼中滴落,早已打濕了這人的衣裳,卻沒發出一絲聲響。躲在黑暗中的這個人正是烏樂,當她聽到異動的時候心中不知怎地隱約感到一些不安,聽到那少年的聲音時,腦子一懵,心中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文字形容,此時烏樂渾身被捆綁著坐在馬棚里,周圍還有兩個持刀的士兵,知道烏樂有兩下子他們的首領特意囑咐要嚴加看管。看管的士兵顯然也看到了剛才的一幕,沖著烏樂戲謔地嚇唬著:「小子,瞧見了吧!不想死,就給我老實著點!」「哈哈哈哈哈哈!」那兩人笑聲回蕩在整個馬棚。烏樂甩掉了臉上的淚水,這次給他的打擊太大了,先是唔多阿爸,阿媽被殺,後來自己和阿媽又被這夥人帶走外加虐待,如今眼睜睜的看著,祁珊哥哥的死去,而自己只能幹看著,什麼也做不了,無法反抗。這一切的一切,逼迫著她無法不成熟,他似乎些許明白阿爸對她的期望。是的,我要好好練武,我必須刻苦學習,為什麼老百姓就是被魚肉的,這群強盜,這批土匪。我要強大,我要保護阿媽,保護我所有的親人。她甚至閃過了這樣一絲念頭,我要讓每一個草原牧民都能過上安定的生活,再也不被欺凌!可是看看自己的現狀,為人刀俎下的魚肉,這一切能實現嗎?她反問自己,她迷茫。不,她要逃跑,她相信自己會有機會的。烏樂往嘴裡咽了口吐沫,死死地盯著篝火旁正在歡笑的漢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