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傳承
「汝是否願意?!」
雷昊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轟炸入應元的心內,他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我,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你為何將自己的修為和道都要傳授於我?」
應元突然感覺頭疼欲裂,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樣。
「本來沒打算的,但是在剛剛你和老夫的坐騎一戰時,我看見了一絲無可披靡的氣息!這樣的氣息,正是老夫的道所支撐的氣息!你,就是老夫道傳承的最好繼承人!」
雷昊的聲音越發越洪亮,他的身體突然開始膨脹起來,乾癟的身體飽滿起來,他乾瘦的肌肉強壯結實,而臉上滄桑的皺紋逐漸平整。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應元就看見一個乾瘦的老頭變成一個魁梧的中年人,只是雷昊的臉上,有一抹不健康的紅色,這是迴光返照。
「嗚......」
翼虎似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虎頭低落,牙齒輕輕咬住雷昊的衣角。
「也是時候離開了,小虎,接下來就是你自己的世界了。」
「老夫時日無多,你無須多想。過來吧。」
雷昊也不管應元願不願意,一掌抬起,將應元吸過來,另一隻手快速在應元身上點了點,讓他渾身一僵。
「前輩!這樣不可!」
應元一驚,他渾身動彈不得,剛剛雷昊將他穴位封住了,讓他動不了。
「小子,此後,不要末了我雷罰天尊的名號。」
雷昊大笑一聲,聲音響亮且少了幾分中氣。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唯獨有一變化莫測。汝須知天下再大,不如自身心之大,吾輩修士,本就是奪天之氣運,造自身之命運,無人可高高在上!而吾等,皆需一往而無前!」
雷昊的大手摁在應元的背後,將他一身僅剩的修為和無上大道盡數傳入應元體內。
隨後,雷昊雙眼被藍光吞噬,他看在應元身上,藉由與應元意識相通之際,他看見了應元的前世與來世。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不愧如此霸道!吾道定能走向通天大道!哈哈哈哈哈!」
而此刻,應元無瑕聽聞雷昊在說什麼,他正忙著將雷昊傳輸進來的修為真氣化作自己的,這股真氣非常的精純,讓應元的修為在不斷地衝擊著。晉陞速度前所未有的快,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多了許多對雷法的理解,以及一些強大的術法和雷昊所說的『道』。
「小子,此後你的生涯中,註定是強大的。我希望你堅信一件事。」雷昊的聲音傳入應元的意識中,「無論如何,你都必須一往無前,向死而生!這就是我們雷法修士的宿命!」
......
「阿雷,阿雷,阿雷!」
少女清脆悅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一次,應元睜開了眼,他發現自己來到一處仙境,周圍都是充斥著活躍且充裕的靈氣,草地遍地花開,而他此刻跟少女靠在一顆參天大樹下。日光是那樣的溫和,風是那樣的輕柔,亦如少女牽著他的手一般柔軟。
「怎麼了?」
「你已經離開了很久了,這裡你也很久沒有來了。」少女貝齒輕咬紅唇,她那雙似水明眸,滿是眷戀地看著他,「但是知道你還活著,就很開心。」
「恩?」
「記得我們的約定,我等你回來,我們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
少女閉上眼,吻在應元的雙唇上,動作是那般溫柔,就像妻子等待著丈夫一般的溫暖。
......
一行清淚從應元雙頰滑落,他睜開雙眼,卻感覺身後有光飛舞。他扭頭看去,看見雷昊坐在那裡,身邊是翼虎不舍地呼叫。
「小子。」
雷昊粗獷的臉上大笑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前輩。」
應元恭敬地跪下,授人以道,必為人師。
「好好努力修行,我還有一個願望,我想看見這個世界重新充滿陽光,你能做到嗎?」
「小子定當全力以赴。」
「好好好!雖然老夫一生未曾收徒,但是有你這般傳人在此,老夫亦滿足了。」
雷昊哈哈大笑,身上的金光消散地更加快,雖然他在笑,只是他的臉上仍有一絲的遺憾。
「師父!」應元跪倒,「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好!好!好!」雷昊一愣,因遺憾而有些黯淡的雙目忽明亮起來,隨即仰天大笑,「可惜為師不能為你保駕護航了,此後,你,好自為之!」
「謹遵師命!」
「嗡!」
雷昊的身體散作一團金光,飄散開,在這山洞之間映照,照亮了這個許久未曾光亮起來的地方。
直到光慢慢熄滅,應元才從跪倒中站立起來。他閉上眼,感受身體里的變化,修為已經突破到五品金丹期,他並沒有全數吸收雷昊的修為,而是存入神識海中,修為過快晉陞,只會導致根基不穩,不利於日後修行。
「翼虎,你想跟著我還是離開?」
翼虎聽聞應元的聲音,抬起虎頭,搖了搖,它現在只想留在這個地方。
「好。」
應元點點頭,喚出一柄劍,這是古清影給他打造的,等他二品金丹期就能用了。此刻應元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那個絕響谷。剛剛他的神識海中再一次浮現那神秘的呼喚,而呼喚的來源地,就在絕響谷。
不再多想,應元御劍而起,飛去絕響谷。他有種預感,所有的事情都會在絕響谷中有一個結局。
......
「力聖,怎麼這麼有空來到我這裡啊?」
法聖堂中,法聖太一正喝著茶,抬頭一看,見力聖太阿緩緩從聖堂大門走進來,手裡那柄道劍還沾染著血跡。
「太一,世道要變了。」
「恩?」
太一喝茶的手頓住,臉色凝重地看著眼前的人,他的目光終於落在太阿沒有提劍的另一隻手上,隨即瞳孔一縮。
「正如你所見,原來這是他們下的好一盤大棋。」
太阿冷笑一聲,抬手一揮,法聖堂的大門立刻關上,緊接著一個結界升起,將法聖堂包裹起來。
「當年的事情果然有蹊蹺。」
太一手把玩著杯子,被子里的茶卻沒有灑出來。
「也正好,這三清門,也該清理一下了。」
「你就不怕,關鍵人出現在我們當中?」太一微眯著眼。
「我當然不怕,誰都一樣。」
太阿丟掉另一隻手提著的頭顱,揮劍將劍上的血揮灑乾淨。而太一則是打了個響指,一團無名火焰從頭顱上燃起,將頭顱燒得乾乾淨淨。
「也有道理,沒想到這次你我就要再一次聯手了。」
「是啊,都快忘記上次我們聯手是什麼感覺了。」
太阿哈哈一笑,伸手虛空一抓,一個酒葫蘆從虛空中被他拿出來,他仰頭痛飲一口,酒從嘴間滑出,落在鬍子上。
「你有頭緒了嗎?」
「有。」
「誰?」
「那個這些年來一直很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