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唱一和
「那個女人在茶樓大肆宣揚，說是王的女人，如今整個皇城的百姓都在傳她跟王的事情。這下，倒是如了三皇子的意。她這麼做，就是打定了主意，在出事的時候逼著王出手。」
聞言，顏滄溟嘴角輕扯，「皇宮那邊有什麼消息？」
「三皇子那邊今天怕是會有行動。」
「恩。」顏滄溟收回眸光，慢條斯理地翻閱著手中的書籍。「繼續盯著。」
「是。」
此時，雲兮樓。
楚漾整個人將雙腳擱在了茶桌上，她一身白色錦緞百碟長裙，將她襯得愈發多了幾分靈動嬌俏的氣息。她伸出手，將桌面上的點心拿起咬了一口。
凌白皺著眉，看著楚漾。這幾天，他們在雲兮樓大吃大喝，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可是他卻一點都不開心，他想要回家。
楚漾感覺到凌白的情緒，她拍了拍手，坐起身，伸出手捏了下凌白的小臉，「小白，你想不想要看看，這傳說中的皇宮是什麼樣子的？」
凌白到底小孩心性，頓時猛地點了點頭。
「等著吧，很快，很快……」楚漾意味深長的揚了揚眉。
片刻，數千名侍衛將整個雲兮樓層層地圍住，為首的侍衛統領陳誠邁開步子走了進來，他那一雙銳利的眼眸掃了一眼四周，最後眸光落在了楚漾的身上。「你就是楚漾？」
凌白有些害怕，下意識的躲在了楚漾的身後。
楚漾點了點頭，「是。」
「有人要見你。」
楚漾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帶著凌白越過了眾人，朝著雲兮樓外的馬車走了過去。
陳誠有些意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如此鎮定自若，反而更像是她在等著他們。他斂下了眼底里的情緒，這才跟了出去。
馬車穿過長長的宮牆，這才緩緩地停了下來。
楚漾伸出手，掀開帘子走下馬車。她抬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不由得低咒了一句，我去，簡直是壕無人性，連地面都是用上好的白玉鋪成的。
她伸出手，握住了凌白的手，微微地蹲下身子，「小白，我們要是真的找到法子回去，臨走之前，我們怎麼樣都要撬走這裡的一磚一瓦帶走。回去，我們就發財了。」
「這是偷。」
「……」楚漾無語凝噎，「我們四六分，你四，我六，不能再多了。」
「我不要。」
「這可是你說的哈。」楚漾一喜，「不過你放心，我要是發財了，做慈善一定會以你和我的名義。我家那老頭說過了，做我們這一行，本身就是有些損陰德，得了錢，就得行善積德，這一來一往，也就是相互抵消，我們也就不算是在做壞事。」
……
凌白滿臉黑線。
穿過御花園，楚漾和凌白被帶到了長定殿。
大殿之上，顏寒君一身明黃色長袍，衣袍上用金絲鑲嵌的騰龍栩栩如生，將男人身上那威嚴氣息彰顯。
整個大殿靜謐得有些壓抑。
楚漾微微地俯了俯身，臉上的神情不卑不亢。「楚漾參見皇上。」
「大膽，見到皇上為何不下跪？」李公公呵斥出聲。
顏寒君至始至終都在打量楚漾和凌白，眼神銳利而深沉。
「公公，楚漾行禮了。」楚漾眨了眨眼，臉上的神情無辜。
下跪？
她可是連死人都不跪，憑什麼要給他跪？
「你……」
顏寒君一個眼神，頓時使得李公公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朕聽三皇子說，你給鳳王生了一個孩子？」
「恩，是。」
顏寒君將視線落在了凌白的身上，「這就是那孩子？」
「長得倒是標誌，雖然沒有鳳王當年那般出眾，但是眉宇之間卻有幾分相似。」他笑了笑，朝著凌白招了招手，「過來朕這邊。」
凌白看了一眼楚漾，楚漾朝著他點了點頭，他這才朝著顏寒君走了過去。
顏寒君握著凌白的手，笑了笑，「朕是鳳王的皇兄，年長鳳王許多，也算是看著鳳王長大。這麼多年，鳳王一直在外打仗，戰功顯赫，卻一直沒有娶妃納妾。朕心裡還一直有愧於先皇和鳳王，現在看到鳳王有了自己的世子，朕心裡可是比誰都高興。」
「只不過，朕不知，鳳王這麼多年一直在外，是如何認識出姑娘的？楚姑娘是出自哪門哪戶人家？」
「回稟皇上，楚漾出身貧寒，從小無父無母，是鳳王不嫌棄，偶然救了楚漾。」
「哦？」顏寒君若有所思，「無父無母，楚姑娘一個人過來也是不易，帶著孩子，是以何謀生？」
「楚漾從小有些天賦，喜歡幫人看風水，這幾年帶著孩子，就靠著幫人看風水，看看墓地什麼的，掙點銀子。」
凌白嘴角抽了抽，明明就是個盜墓賊。
顏寒君抬眼，看了一眼李公公。
「難怪你會出現在皇陵，朕沒有想到我們萬旭國還能有女孩子有這般天賦。放眼望去，也就只有巫咸國的聖女花姬挧才有這般天賦。」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今日將你召進宮，是有一事，朕需要好好的查一查。」
「三皇子告訴朕，皇陵內鎮陵之寶血玉在一夜之間被盜，而除了你，沒有人闖入皇陵。鎮陵之寶血玉是先皇祖傳下來的寶物，是關乎到我們整個萬旭國榮盛興衰的寶物，此事事關重大，你如實告訴朕，當日你出現在皇陵內，可見過血玉？」
「見過。」
話音剛落，大殿外傳來，「三皇子到。」
只見，顏明翰邁開步子，朝著大殿走了進來。「兒臣參見父皇。」
顏寒君頷首，「事情查得如何了？」
顏明翰側身，看了一眼楚漾。「除了兩天前，皇叔班師回朝那日，在皇陵發現這女子和孩子外，一直未曾發現有任何人闖入皇陵。當日，這女子說是皇叔的女人，被皇叔帶回了鳳王府，兒臣便並未深究此事。直到昨天夜裡，這才有人稟告兒臣，說是血玉不見了。」
說著，他便跪在了地面上。「是兒臣看守不力，請父皇責罰。」
「楚姑娘，這事的前後經過，想必你也聽到了。」顏寒君眸光緊鎖著楚漾，淡淡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