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秋雨寒
「好冷啊。」
半夜，未關緊的窗門被風吹開。
正在熟睡的一個婦女被冷風弄醒於是靜悄悄的從床上起來去關窗戶。
「一場秋雨一場寒。」
「阿姨，你家窗戶壞了，需要修嗎？」
一個小女孩手指玩弄著一個球，神色淡漠的不像她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
婦女正想說什麼突然想到什麼問題轉身就跑，小女孩手上的球霎時間擊中了婦女的腳關節。
一個小男孩從裡面走出來神情木訥的看著婦女。
昏暗的空間里，婦女屏氣斂息，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會葬送於此。
「這就是你找到的好宿主？」
小女孩靠在白澤懷裡眼神清澈。
白澤未發一言，像是一個道具人一樣抱著雙鯉。
等小男孩爬上婦女肩膀雙鯉笑了一聲。
目光如電般直落在站在一旁仿徨無措的小孩子。
「找媽媽嗎？」
雙鯉從窗戶跳進去，站在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孩子身邊。
小孩子搖搖頭，拖著小熊玩具獃獃的爬上床。
閑來無事想要再戲耍一下的雙鯉走過去把小女孩手上的小熊玩具搶走。
小孩子兩隻眼睛水汪汪的但是不哭，也不出聲，只是看著雙鯉。
雙鯉抱著小熊對小孩邪魅的一笑。
「以後你媽媽、你最愛的小熊都是我的了。」
小孩子就坐在床上雙目噙淚一言不發的看著雙鯉。
「怎麼？怕了？你求我啊，你求我你想要的我就都還你了。」
雙鯉耐心的等待著這個安靜的小孩子哪怕尖叫一下也行。
可小孩子只是爬到床頭柜上拿出筆紙寫了一句「我睡著了，這是夢，我不怕。」
雙鯉看著哪句又是拼音又是錯別字的話忽然冷笑。
「這不是夢。」
說完，雙鯉當著小孩子的面把熊給撕碎。
「你看見了吧？它們都不見了。」
面對這沒來由的遷怒與厄運，小孩子獃獃的看著竟表現的出奇的鎮定。
她也不管雙鯉如何嚇唬她只在紙上寫下歪歪扭扭一行字「晚安，小精靈。」然後關上燈爬上床安靜睡去。
雙鯉一手揉著從小熊身上扒來的棉花一手拿著那張紙。
「小精靈？」
「呵，可笑，真可笑。」
拿著紙揉了揉，雙鯉無心再和這個自我欺騙的小孩子玩了。
反而看向那個已經被非魚完全掌控的婦女。
「以後她就是你阿娘了，至於那個，你看著辦。」
雙鯉斜眼瞥了下小孩子就回到白澤懷裡。
不一會兒窗戶關上，婦女安靜的躺在地上，一切都像是一場虛驚。
又不像是虛驚。
雙目緊閉熟睡安詳的小孩子躲在被子里身子如篩子似的不斷發抖。
直到清早的雲朵叆叇微弱的光芒從窗外照射進來。小孩子才敢在依稀的光芒中爬起來。
那個因該躺著她母親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小孩子穿著睡衣在房間里找了一圈終於在廚房裡看見自己的母親。
看見母親依舊辛勤的在做早飯小孩子一把抱住了母親的大腿。
正在機械的切著肉的婦女忽然停下手裡的動低頭看了一眼小孩子。
小孩子沒有發現什麼，依舊抱著自己的母親。
「媽媽。」
小孩子開口了，長長的頭髮的她聲音如同男孩子。
感覺到母親沒有反應小孩子抬起頭看了眼自己的母親。
婦女面無表情的低著頭，手上的刀高高懸起。
小孩子腿一軟放開婦女的的大腿靠著本能趴著後退。
婦女的刀落下。
小孩子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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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了一晚上字的顏棲疲憊的靠在孟極的腿上熟睡而去。
孟極為了讓顏棲睡的可以舒服一點一直正襟危坐的坐了一晚上。
此時天空濛濛，舒捲的雲朵內的天空也從深幽的藍色向淺藍過渡。
借著燈光他認真的檢查著顏棲寫的每一個字。
那一筆一劃都有些調皮的字彷彿被賦予生命，在紙上跳躍，每一張都是顏棲的音容笑貌。
樓下餐廳里傳來的嘈雜的聲響把他從顏棲的回憶中拉回。
看著顏棲留著口水的樣子看了眼時間——六點五十分。
這個時間點廚房一般都是做飯了。
為了讓顏棲每一餐都可以吃到自己做的飯孟極不舍的把顏棲變回床上。
看著顏棲翻了一個身忽然抓住自己的手孟極笑了笑，然後把她的手塞到了被子里
。
「安心睡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雖然孟極知道顏棲之所以會習慣性拉別人不過是因為懷念某人。
不過沒關係，陪著她他已經很知足了。
把顏棲安置好之後孟極整理了一下書桌上凌亂的紙張，為她準備了一張寫的做好看的名字放在最頂層。
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會一起來就去觀賞自己一夜的成果。
然後把花茶，水溫事無巨細的全部打理一邊才出門。
躺在床上的顏棲砸吧著嘴，在孟極走後呢喃：「孟極別走。」
顏棲手又習慣性的去拉什麼可是什麼都沒有拉到。
她的手又來來回回摸了一遍，在沒有結果之後她忽然睜開眼睛。
看著自己還在酒店裡孟極卻不見了，她光著腳就開始找。
直到碰到手邊的茶，看的書桌前的學了一晚上的自己的名字顏棲才安心下來。
他都不知道每次他一走她就會莫名的清醒，好像失去了什麼。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總之就是在噬蜚和她融在一起之後，她總是會時不時的和別人感同身受。
或許這就孟極對她的不舍吧。
顏棲看著那杯用恆溫術封存著的花茶顏棲突然笑了起來。
然後一手拿茶杯坐在書桌前欣賞自己寫的字。
雖然不怎麼好看，但是每一筆都是孟極教她寫的，所以這總讓她覺得不一樣。
她在這一疊紙當中挑了一張孟極親手為自己做示範的那一張然後把它摺疊好藏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真在暗自竊喜的顏棲差點把茶水灑在了身上。
不過還好她一把接住了茶杯。
而此時門外傳來一陣陣斷斷續續的敲門聲。
顏棲疑惑的走到門口，並沒有開門。
因為孟極怕吵她睡覺是從來不會敲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