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舊事

霧靄之間，顏棲發現自己獨自坐在一葉扁舟之中。

她想找東西划動小舟可是周圍除了重重疊嶂的荷葉芙蓉外什麼都沒有。

莫名覺得恐慌的顏棲把手伸進水裡想要逃走隱隱間聽見有人在說話。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顏棲一直說著。

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小舟居然自己動了。

而且還是向一座橋的方向流去。

橋上立著一個白衣人兒。

顏棲看見那個人的背影驚恐萬分的雙手扶著小舟希望它可以停下來。

霧靄濃濃，白衣人似乎是注意到了河裡的動靜，眼看自己就要暴露了顏棲想都不想的從小舟上跳了下去。

水灌進嘴裡的感覺讓顏棲覺得十分難受，她揚著頭手腳並用的掙扎著。

水面上是白衣人有些模糊的臉。

白衣人似乎已經發現了顏棲，不過他並沒有去救她而是哀婉的嘆了一口氣。

「哎……你還是不懂。」

感覺自己快要被嗆死的她想要浮到水面上去，可是白衣人的話她不想掙扎了。

她心中苦苦一笑，所有委屈都噴涌而出。

「呵，我不懂？我不懂……」

沉浮之間，溫柔的聲音在顏棲耳邊環繞，熟悉的青木味隨風進入鼻翼。

「顏棲？顏棲起床了。」

顏棲睜開略過叫她起床的人惆悵地做了起來。

「是不是做噩夢了？怎麼哭了呀？」趙小磊心疼的問道。

顏棲抬起眼，兩顆珠圓玉潤的眼淚潸然而下然後一把抱住趙小磊。

「孟極，顏棲這裡好痛！顏棲想要離開這裡了。」

「顏棲想回家……」

顏棲捂著自己的胸膛委屈的哭著。

看的趙小磊心如刀絞。

他輕輕為顏棲擦掉眼淚，溫柔將她攬入懷中。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顏棲想到夢裡那種真實的恐懼忽然拚命的搖頭。

「不要，顏棲要回家，顏棲要離開這裡。」

「嗚嗚……顏棲不想在這裡了。」

趙小磊溫柔的看著顏棲。

「顏棲不是說過願意陪我留在這裡的嗎？」

「可是顏棲好害怕呀！它在這裡，顏棲要走！顏棲不要和他在這裡。」

顏棲抱著趙小磊哀求道：「孟極你就帶我走吧，我怕！」

「它是誰？」趙小磊抓住不安的問道。

「不知道，顏棲不知道，顏棲害怕！顏棲要離開這裡。」焦躁的顏棲在趙小磊的懷裡不安的說道。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們回去，我們回去。」趙小磊無奈的允諾著。

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然後默默的思考到底發什麼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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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內，一夜沒有睡著的趙小磊頂著一個黑眼圈強撐著上課。

某人則一整節課都是吭哧吭哧的各種偷吃零食。

為了給顏棲樹立一個正面形象趙小磊強撐著上了一節課，到第二節的時候他真的忍不住了於是跟老師請了個假就跑到廁所洗了把冷水臉。

感覺舒服多了，趙小磊腦海中又浮現出昨天的那些畫面，老臉一紅他又低下頭再次洗了一把。

低頭的時候他聽見又腳步聲在自己身後響起。

現在是上課時間，按道理來說因該沒有什麼人會來上課，無疑的，那個腳步聲讓趙小磊覺得有些好奇。

於是他把頭沖水龍頭下抬起來，用手抹掉臉上的流水。

透過鏡子看去發現原來是個一股子書香氣的學生。

趙小磊發現那個人還拿著一本書走路的姿勢頗為優雅心裡還在嘀咕這是那個班的美少年？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見過。

趙小磊正看到起勁，他發現那個學生好像發現自己在偷看他了，他微微一笑走到趙小磊旁邊的洗手台停下。

放下書，男孩子整理著著的衣袖然後對趙小磊說道:「我叫陳言，請記住這個名字，因為接下來我會讓你對我終身難忘。」

趙小磊彷彿如雷貫耳般扭過脖子，這年頭上個廁所也能被人恐嚇那可不常見。

趙小磊身形未正，陳言對著他詭異一笑。

「你動了我想守護的人，你死定了!」

話語未落，趙小磊突的感覺頭痛欲裂。

眼前的人也開始變得扭曲模糊。

他強撐著後退幾步靠在牆上意識模糊的問道:「你要對我做什麼？」

「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趙小磊眼見著陳言正在向自己步步緊逼他卻連動一下腳的力氣都沒有，想要動也動彈不了。

陳言笑而不語，一雙邪惡的雙手緩緩向他逼近。

見趙小磊想要反抗他輕啟丹唇溫柔的嗓音像是別被天使吻過般讓人迷醉，但說出的話卻怎麼都帶著幾分地獄惡魔的邪惡。

「別怕，一會兒就好了。」

趙小磊在心裡吐槽，要不換你站我這個角度試試？

但是為了不惹怒眼前的人，趙小磊假裝可憐的哀求道：「大哥我知道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陳言不語人找車的打量著趙小磊，還時不時的用手丈量一下他的尺寸。

隨後，陳言從自己的書裡面拿出一把片長長的小刀片，這可把趙小磊下嚇的不輕。

心想自己這次可能要冤死了。

可一想他就到上個廁所就遇見這種事心裡更憋屈。

死在那兒不好偏偏要被死在廁所里……

正在胡思亂想的趙小磊腦海里又浮現出來了顏棲那張單純可愛的臉。

一想到自己死了那個生活自理能力幾乎為零的孩子可能要拾荒了趙小磊忽然爆發一下子站起來把正準備對自己動手的陳言按在地上。

「我不能死！你休想修想害我！」

趙小磊目光炯炯如電，的陳言一愣。

不過也就片刻功夫，他雙手輕輕一推趙小磊就不堪一擊的被他推開。

「別費力氣了，好好睡一覺吧。」

陳言溫柔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拉著趙小磊入夢……

才跌入夢境，趙小磊就發現顏棲含淚無助的眼神。

「孟極……嗚嗚……顏棲要麼孟極！」

呼！

趙小磊又忽然睜開眼睛一把抓住陳言的衣服。

這讓陳言很不爽，他生氣的拿氣書捂住趙小磊的嘴巴想要讓他再次暈過去。

他兇惡的對趙小磊恐嚇道：「你就不能安分點嗎？再這樣下去我可要生氣了！」

趙小磊強忍著濃濃的睡意和陳言殊死搏鬥。

「你逃不掉的，放棄吧，不然惹怒我了你的後果很嚴重。」

陳言不饒人的威脅著趙小磊。

趙小磊也不甘示弱的說道：「是嗎？來呀！大不了大家一塊兒死！」

趙小磊篤定兇殘的眼神嚷陳言有些心驚。

「你真的不怕死？」

趙小磊無語，心裡叫苦不迭。

「誰他媽想死？關鍵是你拿著刀子都快要架我脖子上了，你又沒有放過我的打算，我當然只能拉著你陪我一塊去了。」

陳言冷語道：「誰叫你欺負曲悠然的？她只能讓我欺負，旁人連她絲毫都不配動。」

趙小磊忽然慶幸自己反抗了，如果自己不反抗那他估計就會死的很冤了。

「你就為了我欺負了她？就殺人滅口？」

「誰要殺你了？我就只是想要給你個教訓而已。」

陳言語氣冰冷，好聽的嗓音顯的有些失真。

「嘶～你這是什麼毛病？教訓人還拿刀子再人身上比劃？要不也給你試試？」

奪過刀的趙小磊抗著誰意拿著刀在陳言面前瞎晃。

他也不知道陳言對他使了什麼法子讓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刺啦……

空氣瞬間沉默。

趙小磊瞬間被驚醒。

他睡眼難睜的看見某人的衣服似乎壞了，還滲出了一點兒紅色液體。

霎時，趙小磊有點慌神。

「對不起，我剛困著了。」

陳言無語的想要推開趙小磊，可是趙小磊雖然看起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勁兒卻比方才還大。

陳言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表，眼見快要下來了，再不走就要被人給發現了，他神色有些慌張。

「怎麼了？怕了？」察覺到變化的趙小磊得意的問道。

「還有五分鐘吧？只要我再堅持五分鐘你就完蛋了。」趙小磊看著陳言鐵青的臉色得意的說道。

陳言沉默。

他看著趙小磊的眼睛，嘴巴里不知道絮絮叨叨的念著什麼。

趙小磊感覺自己越來越困，可是他還是強撐著。

撐不住就自己剜了自己一刀。

血液流出體外，刺痛逼著他保持著清醒。

「你放心，就像你為了曲悠然不惜赴死一樣，為了顏棲我不會死！」

陳言驚駭，他被趙小磊的那種精神給震撼到了。

陳言的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若非敵對，我想我們會成為好友。」

趙小磊冷笑：「誰跟你敵對了？是你先找的事。」

陳言不服。

「明明是你先壞了我的規矩。」

趙小磊困的不行，半眯著眼。

「誰壞規矩了，整個學校就沒有人敢欺負你的曲悠然，倒是你，這事經常做吧？別做了，不然曲悠然會討厭你一輩子的。」

趙小磊都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他只是想著只要還能說話就可以多和陳言抗衡一會了。

說著說著，他感覺自己力氣都快被說話耗盡了，整個人都跟快要得到飛升一樣飄飄欲仙頭重腳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