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桃花酥
小五推門開，只見陌塵一身便裝坐在桌前。
「你回來了」陌塵眸子看向小五。
小五頓了頓，抬步走了過去。
撩開衣袂，落座。
「將軍有事？」小五問，可是眸子的餘光卻瞥向桌上的糕點，精緻的糕點。
「無事，給你送些糕點」
陌塵一臉淡笑。
小五欲言又止，抬手拿了一塊酥糕，咬了一口，濃濃的桃花味瞬間充斥整個口腔，味蕾如沐桃花，齒間留香，小五禁不住又咬了一口。
「好吃嗎？」
陌塵抬手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小五跟前。
小五點頭，又咬了一口
「好吃」。
「我娘親手做的」陌塵說著也拿起一塊，放到嘴邊。
小五咽了一口，眸子看向陌塵，從未有過的溫暖。
失措間，抬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公子喜歡，就多吃點兒」陌塵說著又遞給小五一塊。
小五眸光閃爍，抬手接過，放到嘴邊。
「公子幫了我這麼多，還不知公子大名？」陌塵問。
「小五」
「小五？」陌塵疑惑「你排行老五嗎？」
小五咽下桃花酥，點了下頭。
陌塵嘆了口氣。
「公子若是女兒身就好了？」
小五抬眸，反問「為何？」
「公子眉眼像極了我娘，而且我陌家確實有個五妹妹，只是……」陌塵說著，一臉惋惜，難過。
小五皺了下眉，眼神劃過一抹刺痛，她端起茶杯又飲了一口。
「公子，休息吧」
陌塵起身，說了句。
小五看著他離開，那背影好像有些落寞，憂傷，也許他，他們真的很想念那個五妹妹吧！
陌塵走後，小五看著那盤桃花酥，久久不能釋懷，小心翼翼的又拿起一塊，放到嘴邊，咬了一口。
「師傅，我娘做的桃花酥真的很好吃，可是，您卻吃不到了……」
音落，淚水早已盤旋在星眸里。
次日，天剛微微亮，小五就上了城望台，那單薄的小身板，與這雄偉的城池，對比如此強烈。
小五動了動耳朵，腳步聲傳入耳膜，他知道是陌塵。
「報，將軍…」
小五轉身，兵卒跪在陌塵前面「將軍，援軍還有兩個時辰就到了」。
陌塵眉頭微皺，似乎這不在意料之中「傳令下去，全軍戒備」。
「是，將軍」。
「要開戰嗎？」小五問，因為她看了好久了，對方軍隊似乎沒有絲毫動作，而且她腦子裡清楚的記得閻魄的話，並沒有要攻城的意思。
「不開最好，一旦開戰必會死傷無數」陌塵說。
小五不解，雙方都不想開戰，到底這場關門爭奪因何而起？
「這鳳門關乃是互通要塞，只因月前，守關將軍遇害，護國公進言關閉關卡，禁止互市，戰事才開始…」陌塵解釋。
「可查出兇手？」小五問。
「未查出」
「原來如此」小五吐了四個字，嘴角微揚，又道「那守關將軍跟護國公關係匪淺吧」。
陌塵有些驚訝「你怎知？」
小五不答，只是唇角微揚。
「那守關將軍乃是護國公的侄子」陌塵解說。
「那將軍做何打算？」小五問。
陌塵咽了口唾液，欲言又止。
挪了挪步子，說了句「我帶你看樣東西」。
小五疑惑，緊隨身後，出了城門。
兩人止步在一塊大大的石碑前。
「這上面的字是我爹爹刻的」陌塵說著，抬手摸了摸冰涼的石碑。
「關在將在，城收將可歸——陌尚淵」小五念了念。
那是用長槍，用內力鐫刻上去的，那麼的鏗鏘有力，又那麼的宏偉深邃。
「收復這鳳門關，爹爹打了一年的仗，如今我來守關，決不能失了它」陌塵感慨，眸色深邃，又透著一抹黯然。
小五看了眼陌塵，又看了看石頭上的字，心裡默默的許了諾。
約莫一個半左右時辰，城門開，援軍到。
陌塵帶著一些將領迎接，小五則站在城望台上看著，眉頭不禁一皺「只有五萬？」。
那領頭的架勢甚是囂張，雖著一身戎裝，可是半點英氣筋骨都沒有，怎麼看也不像個可以帶兵打仗的將軍。
他嘴角邪魅微揚，從侍兵手裡接過一張印著龍騰紋的黃皮卷。
「陌浩，陌塵接旨」
聞聲，小五禁不住眸子鎖定陌浩，他的眸子跟陌塵極為相似，一樣的帥氣，只是多了些內斂，少了陌塵的靈動。
兩人紛紛跪地接旨，就連陌塵身後的兵卒也都跪地。
那人嘴角又揚了揚，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今封護國公之子沈之騰為全軍統帥，陌家將，陌浩，陌塵為先鋒官，全力輔佐統帥，固守鳳門關，保我蕭王朝之疆土……」
音落，小五的心底升騰起些許怒火，櫻唇微動「這樣的人也能守關？做主帥？」
又看了眼陌塵，陌浩，一股失落襲上心頭，冷冷的，懊喪的說了一句「將軍變先鋒官？」
轉身，回了自己房間，小睡了一覺，醒來，才發現哪裡不太對勁兒，一躍而起，直奔城望台。
果然一眼望去，戰煙四起。
小五一把拽過一個兵卒「陌將軍呢？」
「將軍帶了兩千人去……」
聞聲，小五臉色驟變「誰叫他去的？」
「是…是統帥」
「你是何人？」這聲音，小五聽過，轉臉，眸子嗜血的看過去。
兵卒紛紛跪下「統帥」
「見了本帥還下跪」一聲斥備，只是少了太多霸氣，反倒是有股市井流氓的卑劣。
小五凜冽的眸子掃了一眼，抬腿就走，她才懶得跟這種人費口舌。
倒是某人氣不過了。
「給我拿下」音落，兵卒未動，小五的劍早已逼在了他的脖頸處。
「準備馬匹，開城門」小五說。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聲線戰慄，當真有些恐懼，可是又放不下高傲的架子。
「你最好照做，不然我的劍可不長眼」小五的手上又加了力道，那脖頸處似乎已經有些破皮了。
「開…城門」
小五的手上，力道未見鬆弛，拖著他來到城牆邊上，城門開，馬匹出，小五收劍，看了眼血跡，一臉嫌棄，劍鞘一推，把統帥推出一米遠，縱身一躍，下了城望台，落在馬上。
「駕……」
揚長而去，留下一臉懵逼氣憤的統帥。
「他到底是誰」
這仨字是吼出來的，兵卒一個個嚇得慌亂的跪了一地。
「回…回統帥，他是來幫陌將軍守關的」。
「幫陌塵守關的？好，很好，你給我等著」怒火中燒，一手捂著脖頸，氣狠狠的走下了城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