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恕匡義丟性命
孟昶臉色陰沉,看著滿朝的文武大臣,心中先是怒,后是失望至極,「先帝與寡人養蜀四十餘年,如今竟然無一人能替寡人為戰么?」
「國主,並非臣等不為戰,而是如今周軍勢大,相反我蜀國如今兵少將士凋零,死戰也不多大的勝算,唯有依託險要地勢,嚴兵拒守,同時遣使約北漢共同抵抗周兵,方才有一線生機啊……」樞密使韓保正出列道。
孟昶像是失去力氣般倒在御座之上,慘笑了半天才道:「只能如此了……」
這時一人出列了,卻是太子孟玄喆。「啟稟父王,兒臣願意帶兵抵抗周軍。」
孟昶平日里對這個長子並不親近,此時見他主動請戰,一時間大為感動,起身下了台階拉著玄喆的手道:「好,好!玄喆,不愧是寡人的太子,寡人命你為前營大元帥,率兵三萬,扼守劍門關!」
玄喆忙行禮領命:「兒臣定不負父王所託!」
「韓保正,寡人任命你為招討使,率兵一萬扼守興元南邊……」其後孟昶還讓行營都統趙崇韜的胞弟趙彥韜為客使,赴北漢結盟,如此一番安排下,他才算是安了一點心下來。
「國主,小人倒是覺得劍門一帶因為地勢險要,不足為慮,倒是長江一帶甚為吃緊。若是陛下信得過小人,小人讓替陛下往遂、忠、開、萬、夔等州巡查,替國主鞏固防營。」趙匡義隨著孟昶退朝後,恭敬說道。
孟昶一聽,看向趙匡義道:「匡義你果然忠義,比起朝上那些個大臣們更為得用。好,寡人就命你為西南水軍行營都監,率七千後援大軍,即日啟程,趕赴長線一線。」
趙匡義大喜,心中得意無比。待他離了孟昶跟前,回住處收拾起來時,卻見心腹內侍劉楚在門邊探頭探腦的。
「劉楚,你這是幹什麼呢啊?」
劉楚呵呵一笑,見其他人都在忙著,忙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來,輕聲道:「總管,這是自峨眉上那傳回的書信。」
趙匡義手頓了下,還是將書信給拆開了,看完之後臉色變了變,片刻后對著劉楚道:「你跟我來。」
劉楚顛顛地跟上去了,來到院中偏僻的一角才道:「總管,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趙匡義看著劉楚道:「我知道你是個忠心的,這次我要交代你的事情,就是頂要緊的,你若是辦好了,我許你百兩黃金,位進大總管。」
劉楚一聽,那雙眼睛就變得極亮:「總管您盡量說,無論什麼樣的事兒,小人一定給您辦成!」
「你速往峨眉山走一趟,告訴貴妃娘娘,讓她好生照顧她肚中的那塊肉,那可是咱們蜀國未來的主子!你不管用什麼法子都得安撫好她……對了別忘了告訴她,她如果沒了肚中的孩子,她這輩子也別在想懷孕了!給你半個月功夫安撫她,之後我會給國主去信,到時候你就帶人護送著她回成都。」
劉楚聽了趙匡義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中雖然有些害怕,但是想到那滔天的富貴和前程,他還是答應了。
趙匡義此時,已經沒有掙扎,他當然是想蜀國滅亡了的,但那是因為蜀國不可能落到他的手中。如今費貴妃有了孩子,自己卻有了一線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所以還是要試一試的。劍門那邊,周軍領兵的是王彥超,太子玄喆雖然沒有什麼真材實料,但是韓保正並非一無是處,加之劍門天險,應該能抵擋一時。而長江一帶,領兵的乃是周嶺,這個人,自己自然是不放在眼中的,何況這邊或許還能從兄長趙匡胤那裡得到一些消息……雖然對其他女人依舊不舉,但是居然讓費氏有了孕?當真是老天眷顧啊!趙匡胤看著秋末的南飛的大雁,眼中閃過陰邪的光芒。
半月後,阿久率領的大軍早已入了三峽,一路上連破了數寨,一共殲滅了蜀國的水、步軍一萬餘人。而這其中,豐哥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勞,他年歲雖然不大,但是百步穿楊,將蜀軍的主將南光海一箭射與馬下,如今郭四郎已經升為了前營的禦侮校尉。
「小郭校尉,你這一手箭法當真是百發百中啊!」幾個老卒笑嘻嘻的看著豐哥彎弓射下了不少只大雁后,紛紛大聲喝彩起來。
「今兒咱們這隊里能加餐了!」豐哥手下一姓朱的大漢撿起兩隻肥肥的大雁眯著眼道。
「朱老二,你這小子就想著吃!前兒咱們大帥親自將那蜀國的戰棹都指揮使袁德海給擒住了,咱們不都是加了菜么?看你這饞樣兒?」年紀最大的陳四海笑呵呵道。
「哎喲,陳老大泥有種就別吃啊!兄弟我就是喜歡吃肉怎的?小郭校尉是咱們的頭兒,幫咱改善伙食,咱為什麼要和他客氣……」
……
豐哥收弓笑聽著幾人的拌嘴,搖了搖頭。一邊的韓正倒也罷了,張兆林卻撇了撇嘴。他是晉國公主同駙馬張永德的三子,同豐哥的年歲相當,聽說豐哥要出征,也鬧著一起來了。看著豐哥沒有皇子樣的成天的和普通的軍卒們混一塊兒,他先前還頗不能適應,這些天下來,倒也習慣了。
「四郎,那大雁也能吃么?」張兆林撞了撞豐哥的肩膀齜牙道。
「喲,張小郎君,你莫不是沒吃過這烤雁?咱們這些個窮人家裡的出來的,早年是幾年都吃不上肉味呢!這大雁想吃都沒得吃!」
「這話倒是真的,俺記得俺小時候,俺家鄉那塊兒的,別說糧食,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只要是活物,能逮住吃的都逮光了,俺家兄弟姐妹七人,只要俺一人活下來了。」
……
豐哥聽著這些個兵卒說起了他們早年的生活,心中一動,也不打斷,仔細的聽了下去。
「現在好啦,如今陛下英明,咱就想著在戰場上立點功勛,攢點銀子然後回鄉去買塊地娶老婆生兒子呢!」朱二牛笑呵呵道。
「就是,咱們老家那如今也沒有契丹人來打草谷了,百姓日子都安生了,我也想著等著蜀國的戰事一了就回鄉呢!」陳樹根也眯著眼睛道。他在軍中也快十五年了,雖然還是個不起眼的什長,但是能在這十幾年的戰爭中保得性命,不光是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好的緣故了。
豐哥笑道:「大哥們到時候回鄉娶親生了兒子,可別忘了給兄弟我梢個口信,我就是不能親自去道賀,也一定將禮物帶到!」
……
這邊豐哥和幾人聊得熱乎,不知道這情形被人瞧在了眼中。
「大帥,要末將去讓他們幾個小聲些么?」一親兵聽著那些個兵卒的喧笑聲,看了看周嶺的臉色問道。
周嶺卻搖了搖頭,對著幾個親兵道:「你們都下去吧。」等親兵都走了,才對著一直看著豐哥那邊的曹彬道:「你現在知道為何他要混在普通兵卒中吧?我也是挨不過他的請求。不過你不要太擔心了,陛下那邊拍下的五個侍衛一直跟著他,不會出什麼事的。」
曹彬點頭道:「他行事到有幾分像陛下未登位前的樣子。也是,從軍中普通校尉做起,許多事情比從我們口中說來的強。」
周嶺一笑,看了看豐哥,心中有幾分自豪。
「再過幾日我們就要抵達夔州江面一帶了,那裡的守將乃是高彥儔,先行遣出的虞候傳來的消息說,蜀軍在夔州東面的長江上架設了嚴密的鎖江浮橋,整個江面上封鎖得極緊,我軍要從江面通過,怕是要費一番周折了。」曹彬自豐哥那裡收回目光,想到即將到來的一戰,神情有些嚴整。
周嶺想了想便道:「晚間我會召集軍中將領一起商量一番。夔州乃是自長江入川的咽喉重鎮,必須拿下!」
曹彬點了點,兩人這才回了大帳去了。而豐哥,已經在一侍衛的提醒下,知道舅舅和曹彬剛才在不遠處瞅了自己好幾眼,「舅舅是有什麼事?還是晚間去舅舅營帳中找他說說話好了。」
這一晚,周軍定下了棄船等岸,以騎兵偷襲步軍攻打夔州的計策,而此時的趙匡義,也自西南城門帶著不少人進了夔州城。
「舅舅,你是說後日一仗我不隨大軍一起去?而是留在大船之上?」豐哥聽了阿久的安排,皺著眉頭反問道。
「豐哥,你得想想你的身份,若是出了事該如何是好?你這次跟著我出征,你阿爹的意思不過是你熟悉下行軍打仗罷了,至於其他,再等兩年不遲。」周嶺拍著豐哥的肩膀道。
豐哥抬頭看著阿久的神色,知道他不會更改這個決定了,只得泄氣地同意了。因為郭榮當初所說的原話是:「你隨著你舅舅去軍營中看看,真正的行軍打仗是怎麼樣的吧。」
當豐哥出了大營的時候,趙匡義在夔州守將府中,同郭彥儔爭鋒以對。
「周軍遠道涉險而來,兵疲將累,而我軍早在江上賈赦了浮橋封鎖了江面,只要堅守不出,周軍久攻不下,糧草不繼之後自然是回退兵的。」郭彥儔面色冷沉,一字一頓道。
趙匡義卻笑道:「郭將軍末世因為之前數次敗給了周軍,故而對周軍為戰先膽怯了?」
郭彥儔臉色更黑了,瞪著趙匡胤道:「本將對天發誓,對周軍絕無膽怯之心。如此思謀不過是因為當前兩軍之勢來論的。趙都監雖然是國主指派巡視前線之人,但並沒有帶過兵打過仗,並不知曉兵事,率軍突襲乃是不智之舉。」
趙匡義臉黑了,他沒想到這個郭彥儔如此的說話,冷冷的看了眼郭彥儔,然後對著監軍武守謙道:「武監軍,你是如何看的?是認同郭將軍的話,還是本都巡使的話?」
武守謙之前就不大讚成郭彥儔固守的提議的,如今見趙匡義也如此想,忙回答道:「下官認為趙巡使的話極為有理。固守城池太過被動了,若是周軍的糧草沒有不繼,一直坐著等周軍攻打,夔州陷落是遲早的事情。不如趁著周軍剛到夔州外兩軍突襲,只要大敗周軍,我們便勝券在握了。」
郭彥儔看著這一唱一和的趙匡義和武守謙,差點沒氣得吐血,冷笑道:「本將為行軍大帥,如何守城殺敵,本將自有主意,不勞兩位了。」說完甩袖而去。
武守謙看著趙匡義冷笑的臉,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笑道:「趙巡使,郭彥儔就是個木頭疙瘩,明明是被周軍打怕了,還在那裡死裝。既然他不同意,那這偷襲之事,我們是不是要放棄了?」
趙匡義冷笑道:「放棄?我這次出來,陛下讓我帶了七千後援大軍的,已經有四千餘人安排在了前面的遂、忠、開、萬四州,如今我手上還有三千餘人,你也應該能調到一部分人馬吧!」
武守謙摸著下巴算了下道:「在下慚愧,倒是能調動一千餘人。」
趙匡義拍了拍桌子起身道:「四千餘人足夠了,明日夜間我帶著兩千五百人出城去浮橋兩邊的岸邊埋伏,而你,則在天亮后帶著一千五百人正面突襲周軍,然後我就學一學諸葛孔明和周瑜,來一個火燒周營!」
武守謙開始心中還有些不願,聽趙匡義後來的話,知道是要拖住周軍小半個時辰,這才應了。
第二日夜間,趙匡義沒和郭彥儔分說,就帶著二千五百人出了夔州城,好不容易才讓那些個抱怨連天的兵卒搶在黎明來臨之前在浮橋兩岸埋伏了起來。趙匡義嘆了口氣,這個兵卒真是太不成樣子了。
浮橋以東的江面,在秋末的霧靄中有連綿的舟楫影綽綽隱隱的,趙匡義從千里眼中看見那舟楫影子,心中一陣激動。忙對著身邊的屬下吩咐下去了。但是不一會兒,他便煩躁起來了,只因周軍的船隊貌似沒有動了。
周軍舟楫這邊,待大船離浮橋尚有三十里時,周嶺已經傳令大軍停船靠岸。等兩萬大軍上岸之後,他才對著固守船隊的曹彬道:「在下走了,這邊勞曹大哥你了。」說完還看了一眼不遠處舟楫上戎甲披身的豐哥一眼。
「大帥言重了,在下一定不負所托。」曹彬抱拳道,他知道周嶺託付的不僅是舟楫上的萬餘兵卒和糧草,也有四皇子宗謹。
趙匡義自然是瞧見了周軍登岸的情形,他心中大急,眼下這情景該如何是好?
「大人,周軍上岸了,但是他們的糧草肯定還是在船上的,此時正是咱們偷襲的最好時機啊!」說這話的是趙匡義手下一偏將,他之前對偷襲並不抱多大的信心,此時見周軍上了岸,心中大叫老天保佑來,忙對趙匡義道。
趙匡義一聽,確實有理,忙傳令下去,等周軍登岸走了,聽號角之聲,便突襲周軍船隊。
曹彬雖然並非尚謀之人,但是為人素來小心,忙將留在船上的將領一一分派了任務下去,這糧草自然是重中之重的。待看到豐哥時,他一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倒是豐哥先行開口道:「曹將軍,末將帶著同營兄弟四處巡查一番去了。」
曹彬看了看遠處被晨霧遮掩的浮橋囑咐道:「當心些。」隨即又看向豐哥身後的那幾人,直接道:「好生看顧郭校尉,沒有什麼情況就迴轉來。」
韓正等五個侍衛自然知道曹彬的意思,忙頷首應諾了。
待豐哥一營兄弟坐的舟楫駛出來了船隊,陳樹根、朱二牛等人紛紛圍著豐哥轉道:「瞧不出小郭校尉你居然這樣得曹將軍的青眼?快說說,是怎麼做的?聽說曹將軍可是同陛下有親呢。」
「就是,快說說!」
豐哥笑道:「曹將軍不過是見我年紀小才多囑咐一句罷了。好了好了,我實話實說吧,我父親同曹將軍是老鄉,以前還是同袍呢,我聽我阿爹說啊,咱大周還沒建國之前,他們常常一塊兒喝酒的。所以他才認得我的。」
「哎,不對啊,曹將軍少說也有四十歲了,小郭校尉按年紀來算,你父親怎麼著也才三十來歲吧,就算是同鄉,這也不可能混一塊去吧……」
豐哥知道這陳樹根是眾人中最為有頭腦的,遂答道:「我阿爹如今已經四十有二了,在下按照排行在家中行四,只是前面三個兄長都亡故了。」
眾人這才信了,紛紛唏噓不已,還打趣豐哥讓他以後發達了莫要忘記了他們云云。
「不好!有蜀軍!」韓正轉頭看西北江南看去,便看見有舟楫在薄薄得江霧中快速駛來,隨即大驚道。
豐哥臉色一沉,見蜀軍船隊,也不慌張,大聲道:「朱二牛,你速去鳴鑼,告知其他方位的巡船,西北江面有蜀軍過來。陳樹根,你去告知掌舵,旋即調頭!」
豐哥一派沉著,他自小聽郭榮說過許多次,在戰場之上,無論身處何等境地絕對不可以慌張驚怕,無論何時,都是沉著應對,便是危險境地也會化險為夷。
很快蜀軍船隊突襲之事,大船之上的曹彬已經得知,當他知道如今離蜀兵最近的巡船乃是豐哥后,心就一沉。
「王將軍,你速待船隊散開,李穆,你馬山帶兵護著裝有糧草的數只大船靠停北岸!我去帶兵去迎敵。」王正嶼乃是王彥超家的次子,李穆乃是昭義節度使、太尉李筠次子家的二郎,前者乃是漢陽軍指揮使,後者則在禁軍中侍衛司中任馬軍左廂都指揮使。他們倆都知道皇子宗謹在行營之中,忙應諾去了。
而當曹彬帶著大軍船隊沿著北岸趕到時,豐哥他們的船上已經戰成了一團。忙指揮船隻迎上,還沒有靠近豐哥那隻船時,便見那隻船上燃起了大火,船身緩緩的傾斜了。
「小郭校尉!不好了,船艙起火了!我們得棄船了!」朱二虎滿臉是血,便砍殺便大聲喊道。
豐哥身邊有韓正、黃齡等無人護著殺敵,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而是和船上百來號士卒同蜀軍廝殺起來。這些蜀將比之周軍,當然不夠勇猛,奈何他們人多,豐哥一時間深覺自己太過大意了,不該同蜀軍纏戰。
「船起火了,要沉了,不想死的都住手!」豐哥砍倒身前一蜀軍,大身喝道。他身邊的韓正等人馬上領會了跟著大喊起來。
上了船廝殺的蜀軍比周軍更加怕死,聞言停了後手,察覺到腳下的船隻在傾斜,也駭住了,隨即朝甲板外跑去。
「大夥別急!砍下桅杆,拆下能拆得木板迅速離船!」豐哥大聲吩咐道。
一護衛手腳幾塊的拆了一艙的木門,有將一塊木板和它綁一塊兒,就同其他幾個衛護著豐哥離了船。
趙匡義在不遠處的船上,看著周船起火,哈哈大笑起來,瞧見不遠處來救的周船大聲道:「將之前準備好的小筏點火!」當他自千里眼裡中看到一被護著下船的小將,待看清他的長相后,眼裡燃起了大火!
「給我射那些個逃離得周軍!射中一人賞銀五兩,射中將官,賞銀十兩!」趙匡義大聲道,沒錯,那一定是郭榮同周憲的孩子,錯不了!老天真是厚待自己啊!哈哈哈哈……
「啊……」趙匡義看著胸前的一隻長箭,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中箭了。
「大人!」「巡使!」……
趙匡義聽著耳邊亂糟糟的聲音,緩緩地倒下了,印入眼中的是晨間蔚藍的沒有一絲雲彩的天空。自己很快就將得到蜀國了,能將郭榮和周憲的孩子拿下了,他怎麼會死在一個普通士卒的箭下?不會的,不會的……
趙匡義沒了氣息的時候,雙眼還是大睜的,帶著不敢置信的意味,死不瞑目。
豐哥半邊身子泡在江水中,看著木板上一箭就射中蜀軍主將的陳樹根道:「想不到陳大哥你的箭法如此之好,之前我真是班門弄斧了。」
陳樹根垂下大弓,看木板往下浮,忙翻身下水,咧開嘴道:「小郭校尉你年歲尚小,等你像我一樣在軍中磨了幾十年,也會折磨出一招保命的絕活的。」
豐哥笑了笑,沒說話,因為他冷得夠嗆的,加上鐵甲,那木板浮浮沉沉的危險極了。待他被曹彬找到時,他同其他人一樣,早已被深秋的江水動地一臉的慘白。
曹彬看著豐哥的樣子,一把扶著了他,不顧及他人的目光將他帶回了船艙,「快去傳軍醫來!」待豐哥安置妥當了,他才帶著水軍殺向了亂成一團的蜀軍,但蜀軍被殺得潰不成軍死的死降的降后,他才在手下的回報中去看了蜀軍主將的屍體,待看清是趙匡義后,他的臉更加沉了。
好半天才曹彬才嘆了聲道:「留他一個全屍,在岸邊找個地方埋了吧。」如此也算是給了趙匡胤的面子了。
豐哥經冷水一泡發起了燒,雖然錯過了周軍攻佔夔州城之機,但是因為他是第一個發現蜀水軍的偷襲的,也算是立了功,很快他的校尉又升了兩級,他同營的幾個像是朱二牛、陳樹根等大多得了不等的封賞。不過最讓人側目的是自然是豐哥了,他不但從禦侮校尉升到了六品的振威校尉,養傷期間,從大帥周嶺,到曹彬、王正嶼、李穆等大將全都去探望過他,惹來豐哥營下的兵卒們也好奇不已。
「你讓人將趙三葬了已經對趙家仁至義盡了,何須還耿耿於懷?」阿久見曹彬一直有些低沉,便勸道。
曹彬嘆道:「我同趙家兄弟也算是少年就認識了的,趙三郎雖然死有餘辜,但是卻沒有留下一點血脈,趙家老爺和夫人勢必還是會傷心一陣的。」
「便是他不死,他又如何留下血脈來?你莫要忘記了,他是蜀國的內侍!」阿久冷笑道。
曹彬聞言只得嘆息。
阿久不知道趙匡義並非貨真價實的閹人,曹彬自然也不知道了,他們心中各有所感的時候,遠在峨眉山的費貴妃木然地坐在房間里,看著緊緊閉著的房門,一直等著劉楚的出現,她知道只要回了成都,她就有機會將自己有孕之事告訴孟昶,那麼趙匡義,這個敢給國主戴綠帽子的人還有活路么?
當陽光灑進了窗格時,聽著門外的腳步聲,她微笑著起身了,便是死,也要讓趙匡義先死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