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明槍暗箭 防不勝防
郭健率領刑警隊的幾名刑警順利地進入了四樓,郭健朝張彪道:「你們總把這裡說的多神秘,咱們這如入無人之境嘛?我說呢,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和公安局對抗。」
張彪沒言語,心裡撩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在郭健的引領下,張彪帶著一干人直撲410室。
410包間的門緊閉著,裡面的卡拉OK透門飄出醉人的情歌。張彪向服務生出示證件,要求檢查410室。服務生到也配合,沒言語一聲便打開了包間的門。包間里瀰漫著濃重的煙味,柔和的燈光里共有十幾名男女,茶几上擺滿了果盤、酒及飲料,一位女性正在唱歌,她衣著雖也坦胸露背但和夜總會裡小姐的著裝有天壤之別.沙發上一位女性緊緊依偎她身旁一位男性的身上但表情坦然並不慌張,她對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眼裡流出的是滿滿的厭惡。寒臘梅躲在後面似是看熱鬧的看客,她仔細觀察也沒發現剛才來的那幾位吸毒的小姐,她們就像是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寒臘梅一眼看見馬超然還在,馬超然此時大概也看見了寒臘梅,將沙發上的一個挎包似是若無其事地背到了自己的肩上。
張彪的腦子在飛快地轉動著,眼前的情景和預想的不一樣,屋裡女性衣著雖較曝露但和賣淫還聯繫不上,屋裡煙味雖濃但和吸毒還聯繫不上,一時間張彪有點進退維谷。這時一位中年人厲聲道:「你們是幹什麼的,你們還懂得對人最起碼的尊重嗎?政府曾發過令不讓公職人員進娛樂場所吧,難道政府令就等於放屁,你們影響了我的客戶情緒,影響了我們談判交易,我要告你們,你們給我造成的損失要全額賠償。」
寒臘梅見室內空氣緊張頓時急出了汗,碰了碰郭健輕聲道:「查穿白襯衣的包。」
郭健向馬超然靠近,馬超然下意識地向人後面躲。他這一躲,郭健更緊盯上了他。郭健靠近馬超然,微笑著道:「你這個包不錯。」
「啊,啊,還行。」馬超然強擠出笑臉,一邊應著一邊卻把包背到了身後。
郭健見馬超然將包護的緊,越發懷疑,便亮出證件道:「我是警察,請將你的包給我看看。」
此時馬超然一改一味的退讓道:「你是警察你就有特權了,我沒犯法我就不給你看。我是公民,我有保護我自己隱私的權利。」
「喏,喏,這裡人權地沒有。」一名外國人說著生硬的中國話也摻和了進來。
張彪見狀擔心事態鬧大,便道:「有人舉報你,你不在這裡接受檢查可以,你跟我們走一趟,到就近派出所接受檢查。」
「我不去,我哪裡也不去。你們有本事就逮捕我。」馬超然的態度越發強硬。
「根據《人民警察法》第九條為維護社會治安秩序,公安機關的人民警察對有違法犯罪嫌疑的人員,經出示相應證件(指《人民警察證》或《警官證》),可以當場盤問、檢查。請你配合我們的檢查。」孫彪說罷一揮手,郭健對馬超然的包進行了強制檢查。
「張隊,他的包里有不明粉末。」
「把他帶走,進一步審查。」
「這些粉末不是毒品,是我們談生意的樣品,我不走。」馬超然被強行帶走了。屋裡的人對帶走馬超然忿忿不平,有拍照的有起鬨的,一時亂鬨哄。
回到刑警大隊,張彪將情況跟王安石彙報了一遍,王安石聽罷皺起了眉頭,讓人將馬超然包里的粉末拿去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那粉末就是普通麵粉。只好將馬超然釋放了。馬超然當然是不依不饒。
寒臘梅在刑警隊里失聲哭了起來。
「哭,哭,哭有什麼用,長點本事。」郭健沒好氣地說。
「行,行了,臘梅夠難受的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和寒臘梅一個組的崔麗萍說。
隨後幾天開發區管委會向市裡轉來多封控告公安的信,有幾家外商企業甚至揚言撤資云云,真真假假的折騰了幾天,連美國之音也圖文並茂地推波助瀾了一番,唯恐天下不亂。
省里又轉來幾封圖文並茂的舉報信,李天宇又多了幾項罪名,舉報李天宇為了排斥異己轉移視線,掩蓋自己侵吞國有財產的事實,不惜干擾破壞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
在市府內部對這起事件的看法也不一樣,王永康認為此次事件嚴重地影響了本事的招商引資工作,要求公安系統迅速派人到天間夜總會登門道歉挽回影響,進而質疑李天宇力主收回一宮的決定。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假話被重複地說,說多了在有些人的腦子似乎就変成了真話,對李天宇利用職權之便夥同他人侵吞國有資產一時間似乎成了事實,給李天宇的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趙左仁看著紛至沓來的舉報信,面對眾多的線索,一時又查不清所以然,連續幾天趙左仁寢食難安,急得他團團轉。在他的內心隱隱約約的感到這很像是一場針對李天宇的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在往李天宇的身上潑髒水,干擾李天宇正確的判斷和決心。但舉報信提出的這些問題一個個又都很難纏,很難一時摘的清楚,這樣下去勢必干擾楚江市的工作,趙左仁危急時刻想起了重病住院的老市高官周雲山。
突然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
「喂,是趙書記嗎?」
「我是,請講。」
「我是韓宇棟,李市長的夫人出事了,被摩托車撞成重傷,現昏迷不醒,已被送到楚江第一醫院監護室。」
「李市長知道嗎?」
「不知道,我和他聯繫不上。」
「肇事者在哪裡?」
「已逃逸,我們正在全力尋找。」
「你們必須全力找到肇事者,李市長由我來通知。」
「好的。」趙左仁放下電話,撥通了市府辦公室的電話,「鄭主任嗎?你清楚李天宇市長此刻在哪裡嗎?」
「清江水庫大壩工地早上來報,由於上游地區暴雨成災,水勢不斷加大,大壩圍堰有發生漫堤風險。李天宇市長安排附近企事業員工上堤搶險,武警部隊也上堤了,李天宇市長也親自趕去了。」趙左仁聞聽腦袋嗡的一下,就跟炸了一樣,這可是大險情,趙左仁帶著秘書小王立刻趕往大壩工地。趙左仁趕到時,工地上人聲鼎沸,展現的是一幅軍民聯合抗險的宏偉畫卷。圍堰上新加高加固的防漫堤已基本成形。趙左仁舉目望去,李天宇在哪裡了還真不好找,他見路旁有沙包朝秘書小王道:「咱倆也抬一包上去,為大堤增加一包是一包。」
「我可不和您抬,您都快六十了,還一個勁的大把吃藥,您要摔一跤我可負不起責任。我去找個扁擔我自己挑吧。」趙左仁聞聽不服氣走到沙包前搬了搬,還真搬不動。這時一名管理人員走過來道:「老同志,您也要義務參加搶險呀,精神可佳,不過不用背了,您看防漫堤已經合攏了。
「哦,你知道李天宇市長在哪裡了嗎?」
「知道,就在防漫堤合攏處。兩岸軍民從兩端向中間發起衝擊,這也是一場競賽啊,大家乾的真是熱火朝天。李市長親自上陣這是無聲的命令啊,能不快嗎?」
趙左仁向防漫堤中間望去,那裡人頭攢動,歡乎聲此起彼伏顯然是在慶祝一場勝利。漸漸人群在有秩序地撤離,其中有一干人也在向岸邊走近。漸漸地趙左仁看清了,這一干人就是李天宇他們,李天宇高挽著褲腿,一邊走一邊和身周圍的人交談著。
漸漸的走近了,李天宇無意中一抬頭看見了趙左仁,心裡咯噔一下,趙左仁此時大老遠跑來定有重要的事,他和周圍的同志握手道別後朝趙左仁大步走來。
趙左仁在風風雨雨里經歷了幾十年的磨礪,早已榮辱不驚不善動感情了,但他望著高挽褲褪略顯疲憊的李天宇眼裡還是潮濕了。他迎著李天宇,倆人走近了,倆人像久別重逢似的兩雙手緊緊握到了一起。
「這大老遠的,您怎麼親自跑來了。」李天宇望著趙左仁一臉的關切。
「王婉詩受傷了。」趙左仁嚅動著嘴唇,不知如何開口好,最終還是一言直道實情。
「是什麼情況。」李天宇聞聽心裡一陣絞疼,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被摩托車撞的,已送到第一醫院重症監護室,咱們上車吧,上車說。」
李天宇心中極其難受,和自己青梅竹馬的王婉詩就是少年時代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她從和自己談戀愛開始就跟過五關斬六將似的飽受了磨難,李天宇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