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案情複雜 越挖越深
也許是楚江市紀委報告詳實的內涵及所附的資料證據起作用了,也許是李天宇去省里述職和學習正常的結束了,李天宇回到了楚江市市長的崗位上,表面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實際上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老書記鄭堅的去世實在讓李天宇無法接受。
李天宇回到市裡,總算趕上了鄭堅老書記的追掉會。李天宇,趙左仁,王永康,王磊,占析來,馮啟迪,王安石……等鄭堅生前的戰友們佇立在鄭堅的靈前,緬懷他生前為楚江的解放、建設做出的豐功偉績。
鄭堅追掉會後李天宇趕到醫院看望王婉詩。王婉詩的腦挫裂傷給她造成了長時間的昏迷,好在幾天後她恢復了意識。她想見李天宇可見不到,想見兒子見不到。她的左腿骨折,左臂開裂,身體的傷痛尚可忍,但見不到親人的心理創傷幾乎將她逼瘋。床頭上的映山紅給了她極大的慰藉,在難捱的時光里她默默地望著映山紅。映山紅質樸、頑強、清純和忠誠,李天宇說過,她是他心中的映山紅。映山紅給了她溫暖,給了她堅強。
李天宇來了。李天宇三步兩步奔到床前,將王婉詩緊緊攬在懷中。已過不惑之年的王婉詩哇的一聲哭了,小孩子一般的哭了,積攢多日也許是積攢多年的淚水順著臉頰淌下來,這是一種無言的喧泄,這淚水裡含著王婉詩的萬語千言。王婉詩年少離家和李天宇相依為命一路奮鬥。他們經歷過多少艱難險阻,經歷過多少不眠之夜,前行的路上他們有著堅定的信仰。面對困難他們往往選擇的是無言,而代替的往往是一個會心的眼神一個心靈相通的擁抱。無言,無法訴說的語言已煉就了他她們心靈感知的默契。
「你怎麼樣,你怎麼瘦了。」王婉詩陣陣的頭疼,陣陣的暈眩想嘔吐,可她心中裝滿了李天宇,她惦念李天宇,她想知道李天宇的情況,她唯獨沒有想到她自己。
「我沒事,我挺好的,我學習結束就趕回來了。傷口疼吧,你想吃什麼,我回家做好給你送來。」李天宇像是在哄一個小妹妹,語音里透滿了溫馨。
「不用,這醫院都是科學配餐,挺好的。兒子呢?兒子怎麼不來看我。」
「咱們江兒被他大姑接回濱海去了,原想讓他跟著奶奶過暑假,現在你恢復過來了,我就讓大姑再把他送回來吧。好嗎?」
「好,我想他。」
……
李天宇正和王婉詩說著話,王安石來了,手裡拿著幾張相片。王安石見到李天宇很激動,「李市長好,您總算回來了,大家都盼著你回來呢。」
「我都聽說了,你這些日子辛苦了。」李天宇是由衷地表揚王安石
「不辛苦,我高興,天間夜總會這個毒窩總算端掉了,周圍的老百姓都放鞭放炮的慶祝呢,感謝政府做了一件大好事。」王安石也是發自心底地說。
「等文化宮恢復開放了,能為老百姓服務了,大家會更加拍手稱慶的。」李天宇望著王安石意味深長地說。
「王大姐,您好些了嗎?這些日子忙,又有好幾天沒來了。」
「我就在恢復穩定期,大概快出院了。謝謝你一直的探望和關心。」王婉詩說。
「不謝,應該的。我帶來幾張照片,想請您辨認一下。」王安石說著拿出幾張像片遞給王婉詩,「你看看這是那天撞你的哪個人嗎?」
「當時就是一瞬間的事,我的印象里只有這個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帶帽風衣,帶著口罩、墨鏡。這個人長什麼樣我沒看見呀。」王婉詩無奈地說。
「哦,那你看看是不是這件風衣。」王安石說著又遞給王婉詩一張風衣的照片。
「對,就是這樣的風衣。」王婉詩答。
「這件風衣是關鍵證據,第一次勘察現場時沒有發現它,案情分析會後擴大了勘察範圍才發現它。這上有不起眼的血跡,經鑒定這血跡不是王婉詩大姐的,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受了傷留下的痕迹。」王安石說。
「犯罪嫌疑人什麼時候可以抓獲。」王婉詩問道。
「現在已經有了偵破方向,時間不會太長了。李市長,我得走了,我還得回局裡參加會議。」王安石從醫院告辭出來回到刑警大隊,張彪向他報告,具齊旺財手下四大金剛之一的王飛交待。齊旺財的情婦苗一曼在翠屏山有一棟別墅,這棟別墅轉到苗一曼手裡的時間雖還不算長,但趙五多是天間夜總會保安隊的副隊長而且和苗一曼的關係不錯,這個去處趙五多肯定知道。
「對這棟別墅實行二十四小時監控,發現趙五多立即抓捕。其它方面還有什麼進展。」王安石道。
「越審暴露出來的問題越多。天間夜總會匯給三峽市王建設的50萬元已查清。王建設是320重大交通事故肇事者王建軍的弟弟,具天間夜總會主管會計的交待,這筆款是魏福祿通過夜總會匯給王建設的。」
「立刻派人到三峽市,先查清這筆款王建設是什麼時候取走的,取得證據后立即對王建設實施抓捕。」王安石這些日子廢寢忘食連續奮戰已多日沒有回家了。他安排好了工作,整理好了案卷又早已過了下班時間,他想回家看看。突然電話鈴又響了,他拿起電話,是趙左仁打過來的。
「王安石嗎?你還沒有走呀。」
「是,趙書記,我正準備走,您有什麼指示。」
「明天李天宇市長要到公安局聽取彙報,你要準備一下。」
「是。」王安石放下電話,又開始準備彙報的材料。當王安石駕車駛出公安大院時已是滿天的星斗。和天間夜總會的多回合較量讓王安石產生眾多的感慨,現經一波三折雖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但鬥爭還遠沒有結束,內奸一天不除,這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王安石想到這不由得透過後視鏡看看後面是否有跟蹤,這實際上早已成了他的職業習慣。可這一次不看則已,一看,見占析來的車遠遠的在後面。王安石一腳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下來檢查輪胎。占析來的車並沒有停,甚至連速都沒減就沖了過去。占析來平常自己不開車,他有專職司機,王安石暗思今天占析來也走的這麼晚。
第二天王安石按時來到小會議室時,見李天宇、趙左仁、占析來、韓宇棟等幾位市、局的領導都在,就聽占析來扯著嗓門道:「這麼大的行動,把我這個局長朦在鼓裡,把我像個花瓶似的擺在這裡。」
「這是特除情況下的特事特辦,希望你能理解。」看的出來,趙左仁是耐著性子又解釋了一句。
「我理解什麼,事先不通知我也罷,行動開始后還不打招呼,瞞了我這麼長時間。我理解不了。」乾淨利落的查封天間夜總會,讓占析來大感意外。這次行動不僅打亂了他的利益鏈,更重要的是,許多事情讓他來不及善後處理。
「不要總想著個人如何如何,要多想想是否對人民有利。」趙左仁對占析來的態度,心裡是不滿意的,勸慰的話變成了批評。
「你看著我不順眼,把我撤掉算了,免得看著我礙事。」這麼大行動繞開了他,他的心裡早已忐忑不安。這是一時的臨時安排,還是自己的問題有所暴露。他自己心裡已沒底,他不得不以攻為守進行火力偵察。
李天宇對占析來的工作也是不滿意的,市裡不僅有幾家夜總會搞的烏煙瘴氣群眾反響很大,而且治安刑事案件頻發嚴重影響了經濟建設。李天宇見占析來一句接一句地頂撞趙左仁,便道:「占析來,你可以寫一份辭職報告交上來,我們商討後會做出答覆。」
李天宇聲調不高,但此言一出,占析來咯噔不說話了。占析來一直以來並不怵李天宇。他認為李天宇是外來的根基不深。他認為自己多年來受到錢榮哲和王永康的賞識,和錢天楠又是默膩,可以說是要權有權要錢有錢。他認為自己就是不在李天宇的手下幹了,換個地方他照樣可以,照樣可以呼風喚雨。要是往常李天宇如此一說,他會拂袖而去給李天宇一個難看。但此時他忍了,他太想聽聽王安石的案情介紹了。
趙左仁見占析來安靜了,便朝王安石道「李市長非常重視天間夜總會一案,特在百忙之中來參加咱們的會議,下面由你將此案作一詳細彙報。」
「在詳細彙報之前,有個重大案情我先彙報請示一下。天間夜總會的第二大股東是四海財務公司和宏達電子器材廠的第二大股東同為一家公司,而這家公司的法人卻是一名沒有財務管理經歷的普通中學教師。這引起我們懷疑,經查其女兒名施曼麗,是楚江銀行信貸科科長,其女婿名錢天楠,是楚江銀行總經理助理。經查四海財務公司還是多家新改制私企的股東,其賬面的資金流巨大,資金來源及流向疑點頗多。
錢天楠關係網牽扯到銀行界、企業界、娛樂界眾多重量級的人物。因擔心對我市招商引資經濟建設的影響,對這樣一位人物我們未敢善動。而有許多線索會稍縱即逝,甚至會引起資金外逃。請領導速作指示,迅速採取措施。」王安石語言清晰一口氣將重點說出,他的隊員還在等待他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