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楚江之畔 談婚論嫁
李長學送走王安石皺著眉問金勝男:「在深圳時你和沈銀橋通過電話,我怎麼就沒聽你說過呢?」
「我也沒拿這當作一回事嘛,他說有個資金拆借問題想跟我探討一下,問我什麼時候回去。我就告訴他了轉天直飛峽江機場。我哪裡知道會發生這麼多事,我能害你害自己嗎?」金勝男感覺憋屈的難受,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李長學見金勝男楚楚惹人憐的,心也就軟了下來,剛才的不痛快很快就雲消雨散了。「行了,你也別哭了,以後凡事要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李天宇說著倒了一杯茶遞到她手上,又幫她擦擦眼淚,滿滿的一位暖男舉動。
「長學,我這個月沒來那個。」金勝男紅著臉喃喃地說。
李長學聞聽既感到突然又感到高興,道:「哦,真的,我陪你去檢查一下吧。」
「不著急,我再觀察觀察。」
「好,我聽你的。那你可得多注意。」
「嗯。」金勝男頓了一下道:「長學,我聽袁有才說,濱海總公司那邊召開的全國加盟定貨會開的很成功。全國各地一下子就有好幾百家加盟商。」
「是的,這都在咱們的預料之中。」
「長學,我有個建議你考慮一下。現在咱們應加大投資再收購25%的股份,實現對公司76%的絕對控股。」
「哦,勝男,看來真是應了北方的一句俗語,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但就是苦於資金不足。」
「長學,你想過沒有,各加盟商的加盟費和預付貨款就要源源不斷的來了,而我們進的原材料又可以拖后付款,這裡可有時間差呀。再說加大投資的這一塊也可以分批分期的拖后呀,這裡大有文章可做呀。最主要的還是咱們的主打產品利潤豐厚。」金勝男哭紅的眼睛忽閃著,看著李長學的眼睛細細道來。
金勝男畢竟是中南財大畢業的高才生又一直從事財務工作,在資金管理運用上自然要比李長學高一頭,考慮得也比李長學要細要深。
李長學經這麼多年的磨歷也積累了相當的經驗,他聽金勝男一說,就像是捅破了一層窗戶紙心裡立刻透亮,道:「你說的有道理,你做一個細點的預算,我看看,我也和任翰林、袁有才商量一下。」
李長學是認準了的事,說干就干。他放下手裡的工作把任翰林、袁有才找了來,道:「咱三個有段時間沒碰頭了,金勝男提了個建議正合我意,她建議再增投一個億,再收購公司25%的股份,實現對公司股權76%的絕對控股。」
「那當然好了,就是現在到處都用錢,哪裡還有資金呢?」袁有才說。
「因資金問題,我怕你壓力大始終未提也。現在收購正逢其時,幾方面都會滿意。市裡肯定願意,馮啟迪更願意,他接受了一個爛攤子正缺資金,現在增投對他來講無異雪中送炭。對咱來講更是好事,大船尚未出港,在世俗眼裡還充滿了風險與變數,現在收購幾乎沒什麼阻力矣。」
「我有一個想法,首先讓金勝男擔任咱們濱海天力楚江分公司的財務總監,負責資金的籌措和運用。76%的股權收購成功后讓她擔任濱海楚江輕工發展有限公司的財務總監。」這無疑是李長學做出的一個重大決策,將對公司的未來產生重大影響。李長學見任翰林、袁有才沒有表態,又說道:「我和金勝男的關係已有了實質性進展,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請二位喝喜酒了。」
任翰林和李長學一起走過來這麼多年,彼此都成對方肚中的廻蟲了,李長學如此說任翰林一點也不感覺意外,道:「你也該有個家也,我理解你。金勝男可以說是才貌雙全矣,如果逐事順利你就又得了一強援也。」
「你好像沒把話說透,咱們弟兄同甘苦幾十年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無仿。」李長學知道任翰林這逐事順利一語是話裡有話。
「我對金勝男的了解還不多,但我有一個感覺,她的理念價值觀和咱們還是有區別的,眼下雖殊途同歸,但我總感覺不踏實也。這些話也許眼下不該說了,大主意你自己定焉。」任翰林是憑他的直覺,是憑他多年的人生閱歷,此時他對公司高層的管理也還沒有更多的理論和實踐。
李長學知道任翰林是真誠的,這樣的話也只有同甘共苦多年的老朋友才會講了。實際上在李長學內心深處和任翰林的感覺是一樣的,他的內心深處也有絲絲的隱憂,但此時他不願意認可這些,寧願認可這些都是自己的多想。他感覺自己和金勝男已同駕一葉扁舟駛進了激流已無退路可選。「翰林,我贊同你的說法,也只有你會這樣說了。不過好在咱們還都年富力強,公司的事情都還需咱們親自操刀,咱們遇山開路,遇河架橋,一切都會好的。」
「你跟金勝男的事情打算什麼時候辦。」任翰林問。
「我還沒有計劃,一切從簡是肯定的,最好是為數不多的近親密友吃頓飯就解決了最好,不顯山不顯水什麼也不影響。我先跟金勝男勾通一下,聽聽她的意見。」
「現公司尚在初創,事情繁雜而切變數多,我期盼一切都順利也。」任翰林說。
任翰林、袁有才走了,李長學又開始反思自己,自己愛金勝男嗎?不能說不愛吧,從認識她那一刻起就對她有了好感,她一步步走進了自己的心扉。是純潔的愛嗎?這裡就沒有被經濟之道裹挾的成分嗎?尤其是那臨門的一腳,自己是不是太衝動過分了?太缺乏理智了……李長學想的頭疼,暗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想太多也沒用,事已至此只能往好處努力了。
晚上李長學放下事務難得地陪著金勝男到江邊散步,從回來就忙,李長學感覺跟金勝男的交流太少。李長學突然感覺他的婚姻似乎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甚至是關係到了一個團隊許多人的利害關係,遠不是自己第一次經歷婚姻時那種單純和輕鬆,而是感到了一種沉重。
濱江公園已到了收尾階段,條石築就的護坡大堤宏偉而壯觀,江風涌著遄急的江水沿著護坡邊沿捲起層層水花。利用峽江大壩水電站幾百萬方棄土充填起來的江邊已種植了梧桐、柏樹、桂花樹、雪松、柚樹、水杉、女貞等眾多樹木,樹木已蔚然成林和片片多彩草坪相影成趣。
李長學和金勝男信步登上落地重建的鎮江閣,舉目遠眺沿江各色建築組成的燈光帶已初具規模,建設中的楚江大橋猶如一條炫麗的彩鏈穿江而過,融入茫茫夜空和天上的星辰連在了一起。磨雞山上的電視發射塔被燈光點綴的如天外來客閃爍在深不可測的夜空。李長學望著此景此情頓生感慨,「一晃二十多年,這變化真大呀,勝男,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的這江邊是什麼樣子嗎?」
「二十年前,我也十幾歲了,怎麼會不記得呢?那時江邊是垃圾遍地,污水橫流,到處是髒亂差的木板房,從江上看只有九碼頭一帶有幾盞燈。」金勝男偎著李長學緩緩說。
「我記得我們剛到楚江時,廠里來了十幾輛大卡車來碼頭接我們,那十幾輛汽車亮起的大燈是當時江邊最亮的風景線了,汽車拉著我們離開江邊翻過一道山就漆黑一片了,不少女生都哭了。黨的改革開放的政策可真是好啊,這發展速度太快了。」李長學沐著江風心情激動。
「這麼多的高樓大廈里也沒有咱們的一間,什麼時候天力大廈聳立在江邊,那才叫真正的好呢。」金勝男說著偎緊了李長學。
「行,有志氣,會有那一天的。勝男,你看,我是否應當和你的家人見面了。」李長學說著捧起金勝男的臉,在她的腮上吻了一口。
「當然了,我以為你只懂得忙你得事業了,原來你懂得這些呀。」金勝男偎在李長學的肩窩裡撒嬌地揶喻著說,調皮地眨著眼睛又有效地緩和了她說話的語氣。
「我一直就想跟你商量,咱的婚事怎麼辦。」李長學忙著解釋。
「怎麼辦,你先說說看。」金勝男直視李長學的眼睛,似乎是想把他看穿。
「按理說呢,你應跟我回濱海去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可眼下這節骨眼咱倆還真難脫身。」李長學感覺有些為難,緩緩地試探著說。
「有話你就直說吧。」金勝男越發的嬌甜也是想聽李長學的真實想法。
「咱就在楚江,請近親密友聚一下,宣布一下。就算我欠你一個婚禮,待到咱周年慶時,再還你一個隆重的,你看好不好。」李長學心有忐忑但沒有做作,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不喜歡我,或是看不起我的家庭,或煩我是有婚史的人。」儘管金勝男相信李長學不是這樣的人,她還是嬌甜地一股腦地將心想到的全說了出來。
「你這是哪裡的話,說的一點也不沾邊,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說的我好難受。」金勝男的話讓李長學難受是真的,此時的李長學是認真的,是真心實意要和金勝男結為夫婦的。
「你別難受,我了解你,你是有情有義的男子漢。你說,你愛我不。」金勝男見傷了李長學自尊,又忙勸解安慰,但她心裡是舒服的,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這也是屬於女人的那點小心思吧,她想聽李長學的真心表白。
「愛你,」
「你那男子漢的氣魄哪裡去了,跟蚊子似的,我沒聽見。」金勝男噘著嘴,使著性子,脈脈含情里雖沒有了羞澀少女的神韻,但透滿一個成熟女人的丰韻。
李長學看著嬌甜的金勝男,腦海里閃現的是海邊和他一起奮不顧身的墜海……「我愛你。」李長學長長的語音融進了江畔的夜空。此時江畔起風了,風中,李長學發自心底的呼喊聽上去象是帶了顫音。
「我只要你愛我,其餘我什麼也不要,就是跟著你吃慷咽菜也無怨無悔。我雖生在楚地遠離中原,沒有學過孔夫子的三從四德,但我也懂得嫁誰隨誰,我一切都聽你的。」金勝男緊偎著李長學緩緩地說,語音含滿了情透滿了愛。
「好勝男,請哪些人,時間,地點都由你來定。」李長學一把將金勝男摟得緊緊的。
「我父母,我大哥一家,我二哥一家,我還有一位要好的閨蜜,我就請這些人。時間就在周六的晚上,地點就在錦江國際大飯店,你看好哈。」這些早已在金勝男的腦子裡過慮了多少遍,她一口氣說出。
「好,我把任翰林、袁有才、張永生請上,做一見證,好吧。」
「嗯。」
「實際上我非常非常想請李天宇夫婦,算了吧,別給他們夫婦添麻煩了,等回濱海時再說吧。」李長學說著把金勝男摟得更緊了,他感覺和金勝男的心也貼得更近了。
突然金勝男的傳呼機響了,是她閨蜜發來的信息,沈銀橋被公安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