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大病一場

宮陵駱出房門便看著府門外的晚霞，那可以說是極美的，可如今又有幾人可以閑下來靜靜的觀賞呢？！

晚霞襯白雲，當真是好一幅如畫美卷。

宮明乘獨自一人立於書房內，他其實大致是了解自己這個孩子的，可是他剛剛的那句話自己卻有些聽不明白，又或許自己沒看明白的是摘星樓那位，就像是這麼些年來她所做的一切一般。

正是因為有她所做的種種才襯托的趙顏鈺的明睿。

一個代表了前南嶽，一個代表了今思源，至少在百姓的眼中，如今的思源才是他們想要的盛世。

即便是有最好的藥材養著，這些時日，南緋顏依舊還是於渾渾噩噩之間徘徊，有太多的思緒從當年的那個時光中飄出，於恍惚之間，南緋顏對先帝是有諸多怨恨的，如果不是他，可能顏鈺真的會為了他放棄這所謂的皇室權力同她歸隱山林，他們過著自己曾經最為嚮往的生活，不，不是可能，就是一定，顏鈺一定會同自己去過他們想要的生活的，如今的這一切全因先帝當年的幾句話，困了自己一生也困了顏鈺一生。

「先帝，你為何不帶緋顏一起走？！」於恍惚之間，南緋顏似乎將來那怨恨之言說出口了，至少在先帝離世之際帶走，如今自己心中說不定就不會有這麼多憤恨以及不甘。

那一刻，因為她身子不大好的原因，守在宮中的婢子其實一直都很安靜，而最近因為趙顏鈺極度重視她病情之因，這摘星樓的宮婢自然也是數不勝數，所以那一刻雖不過是南緋顏的喃語，但那一刻在這宮中的奴才宮婢些大致都是聽到了她的夢中低語的。

那一刻所有人都有片刻的失神，太后這是在思念先帝？！

即便是小宇子都有些不明小郡主怎麼夢魘之中說了這樣的話，小宇子回首看著神色各異的奴才宮婢，終歸是屏退了眾人，畢竟如今小郡主處於夢魘之間，誰都不知道小郡主還會說出什麼些話，於此還是自己守著便好。

「你們都退下吧！」

「可是皇上……」

「要是皇上問起，咱家自會同皇上說明！」

「是！」

即便是小宇子打發走了宮婢，可南緋顏的低語終歸是已經被別人聽了去，這後宮的流言蜚語傳起來也是一點都不亞於市井坊間，很快關於南緋顏不過夢魘的一句喃語便以各種版本傳開了。

「顏婧，當年先帝同那位之間到底是什麼樣？」

有的話聽多了，在任何人心中都會埋下一個種子，封里雪即便是知道南緋顏同趙顏鈺之間的一些事，如今聽著後宮傳出的那個話語，她心中也總是希望有人可以為自己的解惑的。

「無論是他們之間誰的事，說實話我都沒有看的太明白，當年於趙府，皇兄同她的交流最是多，說到底，她也不過只是比之我們年長几歲而已，所以說一句不太恰當的比喻-青梅竹馬姑且也是擔得起的，後來發生了太多我始料未及的事，可有一點我大致也是看的明白的，兄長在很小的時候就將那個人放在了心裡，誰也趕不走，而父皇也不過是把我們所有人當做孩子罷了，可誰能想到最後她卻成了我們的母妃呢！」趙顏婧苦笑。

最近宮裡的流言她也是聽說了的，一如既往的不明白。

兩人就這樣對視，隨即將來目光轉向了皇城外的天空久久的沉默。

南緋顏也是在後來醒過來之後才知道那樣的話在那些宮婢之間傳成了什麼樣，太多版本她大致也都聽說了一二，最多的無非就是她如何如何的思念先帝，此次病重乃是思念成疾。

南緋顏也不知道作為這話本的主人公，自己該是怎樣的反應，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在那些個宮婢心中還能得到一個痴心的名號，那個宮婢私下猜測，以前總覺得總覺得是自己使了什麼手段才這麼年輕便成為了思源的太后，如今經過此話本的一傳播，自己同先帝之間還真有那麼一絲恩愛的意味了。

先帝啊，你說，是不是從坐上那個位置開始你便一直在算計我啊？！

而也就是這樣的話竟再次引來了趙顏鈺，她原本以為自己有宮婢的照顧，而他有太妃的管束，應當不太會來到自己的摘星樓，畢竟自己可是聽說了，在自己昏睡不醒之時，他對著太醫院眾太醫可謂是大發雷霆，后更是守在自己床榻親自問葯，有許多宮婢都說，他對著後宮的那些個娘娘都沒有這麼細緻溫柔過，太妃最是聽不得這些，所以倒是一直管著他，可他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終還是來了，這其實是南緋顏不願意看到的，畢竟如此在意，只能說他還是沒有放下。

趙顏鈺來到摘星樓之時，南緋顏剛喝了葯躺下，最近幾日南緋顏雖有醒來之時，可很快就有睡過去了，說到底她的身子還是沒有養好。

「皇上！」

「她……」

「喝了葯，剛躺下，您看您？」

「朕就只是來看看，不會吵到她的。」

小宇子無言，其實他知小郡主如今是不大希望見到這位的，可不管怎麼說，在這前朝後廷，自己一個奴才總是沒有權力趕一國之主離開的。

「那奴才先告退！」

轉瞬，這偌大的宮殿之內也就只有這兩人了，其實小宇子也知將這兩人放在一室多有不妥，可是如今卻是比之以往要放心一些了，畢竟如今他們家的那位小郡主可是對先帝念念不忘呢。

趙顏鈺看著床榻之上雙目緊閉的人兒，滿眼儘是失落，手不自覺的撫上了她的臉頰，單看這張臉的話，這幾年來，她幾乎沒什麼變化，只是比之以往感覺更成熟了幾分，也是，如今的她不管怎麼說都是這思源的太后不是。

「緋顏，原來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不知你竟是這般的思念父皇！」趙顏鈺苦笑，所以說當年雨夜的那一句，她是願意成為父皇的皇后竟是真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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