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符籙傳人
盪世九歌正文第六百二十七章符籙傳人兩人類似的爭執已經好一段時間。左側王者只是偶爾插幾句話,也只是無關痛癢。
三位王的臣子尚在外等候。這次會談的時間比他們任何一方的估計都要長,雖然關於是否聯合出軍的事項,此次已經不是頭一回討論,但是由於局面正在快速變化,他們的態度也各自產生了變動。
會談在沒有結果中結束。最上王者起身令人送其他兩位王離開,並把親信逐一叫了進來。
簡短地與他的臣子逐一談過,門外已經只剩一位。而隨著此人將殿門緩緩推開,最上之王的表情也從原先的刻意,恢復了真實的模樣。
「應付那兩人,應付這些臣子,令我心情並不舒服。」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下方海港緩緩駛出的大船,「貝爵,我真想快點跟你說上話。」
「帝。」
來著身穿雪白的滾絨長袍,領邊綉著羽毛,模樣高貴,而難辨男女,只能通過其聲音做出姑且是男性的猜測。
他向著自己這位無上的帝王行禮,白手套根部鑲嵌的碎鑽在袖子下閃著光。
這位王顯然對最後這位臣子青睞有加。而事實同樣如此,這位名為「貝爵」的人,正是這座王國名副其實的二把手。
「他們這次多少有些不一樣,但,還是沒有改觀。」王說道。
「那位的態度很好懂,他是一位老練的獵手,獵手總喜歡靜候時機,在鷸蚌相爭的時候出手。」貝爵嘴角微笑,「而他又放心地把自己的謀划擺在我們王宮的桌面上,這很顯然是要向我們發起挑戰。」
「沒錯,你說的很好。」王垂眉思索著,「我們知道他的盤算,而他也知道我們知道這些,並且不在乎。他想要引我們入他的陶瓮,我們要不要進去呢?」
「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他只需要坐觀其變,所以我們要主動出擊。」貝爵縝密地分析,「而他知道我們還要把重心放在三界天,抽不出與他抗衡的人手。」
「這令我不悅,所以,我要讓他好好知道傲慢的代價。」王冷漠地說。
貝爵心領神會:「帝,不必為此憂慮,這盡可以交給我。不妨談談另一位……」
「那小子?」王搖搖頭,「他令我看不明白。就像浴缸升起的水霧,朦朧而讓人腦漲。或許他是一位平庸的年輕人,或許他已經有了盤算,但在今天,他還是回絕了我。」
貝爵對那位年輕的王,有著同樣的看法。在這件事上,他始終與另外兩位王保持微妙的距離,如同舞池外的舞者,儘管衣著翩翩,卻始終不肯入場。
而他們不同。作為這場舞會的發起者,他們佔據著主動的同時,也把自己暴露在了明處。
「不過,帝,這一切都不用擔憂。」貝爵躬身行禮,「我永遠在您的身後,您只需要相信,您的臣子永遠用最無畏的赤心忠誠於您的一切。」
「為了這件大業,也要辛苦你們,尤其是你,貝爵。」王向他靠近,輕輕拍了怕他的肩膀,「宗神庇佑,讓我們再現昔日的榮光。」
貝爵點點頭,隨即應和:
「為了偉大的王,為了實現昔日最上的榮光。」
…………
昇平天境內,窮道方圓·開象觀深處,仙霧繚繞。
密林之中,一隻巨手高高聳立,彷彿將要擎天。仔細看去才能發現這是一整棵巨樹修葺而成,這處別號【仙手臨風】的靜地,正是開象觀主鸞扶風平時的修行居住之地。
仙手掌心,是一間木製的房屋。數日以來,東方詩明,白蒿和鸞扶風三人一直待在這裡,直到今日。
「喝——然後,收氣。」
屋裡傳來鸞扶風的聲音,然後就是模仿的聲音。
模仿的聲音來自東方詩明。他站在鸞扶風的身側,比劃著鸞扶風的模樣,慢慢收起動作。
兩人各自坐下休息。東方詩明顯然有些吃力,臉上布滿汗珠。白蒿坐在旁邊,拿著一條軟巾給東方詩明耐心地擦汗。
「這樣一來,你所要學的,就算是全部教完了。」鸞扶風坐在旁邊,神態安閑。
東方詩明連聲道謝:「這幾天以來,都要拜謝觀主不遺餘力,傾囊相授。此恩晚輩牢記在心,來日必報。」
「沒什麼,符籙道法研習者不多,我終日自己悶頭鑽研,十分寡淡,現在有你一個傳人,我很欣慰。」鸞扶風悠悠說道,「你天賦過人,一點就通,我也很省心,並不麻煩。」
「觀主過譽,晚輩天生駑鈍,有賴觀主不嫌棄。」東方詩明微笑。
他這幾天,日夜研習符籙道法,除了自己努力,更關鍵的則是鸞扶風。教他符籙的鸞扶風與平日判若兩人,足以見得他確實很喜歡自己研習的這個領域。
「而且,傾囊相授更不至於。」鸞扶風站起來,開門向外走去,東方詩明和白蒿緊隨其後,「符籙秘法,讓你在這裡學二十年,也難究其竟。更有我最得意的研究結晶,可惜沒辦法教給你。」
「是上等雷法么?」東方詩明問。
據鸞扶風自己先前所說,符籙道法也分難易,其中最難的就是調雷遣電。天雷道法想要掌握,絕不容易,而且由於威力巨大,哪怕是現成的靈符,他也不能隨意交人使用。
「沒錯……可惜那道符籙不能給你們展示。」鸞扶風說著,口氣就消沉下去。
東方詩明在後面淡淡一笑。這種身懷絕技卻不能輕易示人的感覺,似乎已經充斥鸞扶風觀主的全身了。
三人回到沖霄殿,裡面仍是之前的道人,正在日常打掃。見到觀主幾人回歸,轉身去泡茶。
「說說,學會了哪幾種符法?」忽然,鸞扶風像個老師一樣,轉頭問東方詩明。
「觀主所教,都謹記在心了。」東方詩明從容地笑了,「是甲馬靈符,點跡符,宗冊寶符。」
「還有教給我的小玉劍符,我也記得很清楚了!」白蒿在旁搭話。
「很好,很好。」鸞扶風頓時露出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欣喜,他從腰間抽出一隻黃色布包,鄭重交道他們手上,「這裡面有我已經畫好的符籙,你們拿著,算是餞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