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象日觀主
盪世九歌正文第六百二十九章象日觀主這套說法,是鸞扶風之前搪塞俯天奇時候從未用到過的。俯天奇聽到他這樣的建議,微微一怔。
「天奇,你應該多聽聽白鶴的。」見此法奏效,鸞扶風悠然又說。
俯天奇雖然沒有對剛才鸞扶風出乎意料的提議作出立刻回復,但他聽到此言,眉毛擰得很緊:「白鶴與你是一類人。我若是都聽他的,象日觀豈有今日盛景?」
這一下,東方詩明才明白過來,此人是開象觀下六象道觀之一,象日觀的觀主。隨之他想到了象風觀與已經荒廢的象地觀。
看來,那兩座道觀如此凋敝乃至即將倒閉,與開象觀放任自流的態度有很大關係。而這位激進的俯天奇領導下的象日觀,想來一定非常昌盛。
「治理一座道觀的道理,並不同樣適用於趟江湖這趟渾水。」鸞扶風面色平靜,「天奇,你還年輕,先祖的經義,你該多加學習。」
又聽到鸞扶風居然拿年齡來壓自己,俯天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兩人態勢逐漸尖銳起來,雖然一動一靜,但是整個沖霄殿的氛圍就像被寒冰烈火充斥著,令人不寒而慄。
白蒿躲在東方詩明的後面,她最不會應付這種情況了。東方詩明則隨時關注著兩人,目光偶爾瞥一眼俯天奇。
「這麼說,你連這個忙也不願幫?」俯天奇忍無可忍,怒色已經在他臉上攢聚。
鸞扶風仍然平靜,如同一個觀賞籠中之獅的遊人:「必要時候,開象觀不會置身事外,但現在還不是必要時候。我要對整個昇平天道門負責,不能就此把道門捲入一場利害不明的漩渦。」
「你……」俯天奇雙拳攥緊。
東方詩明目光在兩人的臉上短暫迂迴,忽然插話道:「觀主,俯天奇道長,關於此事,晚輩或有可幫的上忙的地方。」
「哦?」兩人的視線瞬間轉移到他的身上。
白蒿對於東方詩明忽然說這話,有點戰戰兢兢的:「詩……詩明,這樣好嘛?」
東方詩明看著兩人:「兩位且平心靜氣。晚輩這麼說,雖然有斗膽狂妄之處,但一顆赤誠之心,絕無二意。聽兩位所說,晚輩願意代觀主出面,以關注此事。」
「你是……?」俯天奇對這個年輕人看不明白,更感覺不到他有何高深修為,不免有些輕視。
鸞扶風側目與東方詩明交換了眼神,隨即淡淡地介紹道:「所謂英雄出少年。天奇你應該也知道下界天之前精靈族遺民掀起的復仇,這孩子是領導下界天反敗為勝的關鍵。」
俯天奇頓時臉色微變:「前些日子的那件事……?他?」
東方詩明低頭道:「觀主誇詞,實不能當。只是承蒙觀主不棄嫌,結交為舊友,現在觀主身有不便,晚輩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俯天奇對這個年輕人還是有點將信將疑。不過他的態度也鬆動了些:「少年,就算你願意幫忙,又能做得了什麼?」
「說來慚愧,」東方詩明站了起來,以與俯天奇平視,表示尊敬,「晚輩修行不勤,論實力不值一哂。不過既然道長要人手,我這裡倒可以提供。」
「人手?……你提供?」俯天奇更是一頭霧水。
「你還不知道的是,他與那位女孩,可是昇平天三支柱中的東方家和白家。要算人海戰術,別說你們一個象日觀,十個象日觀也不夠看。」鸞扶風慢悠悠地說。
這下,鸞扶風的話如雷貫耳,讓俯天奇頓時態度大變。
他起初愣了幾秒。隨之慢慢回過神,摸著下巴思考著說:「原來如此……若是東方家與白家肯派出人手,亦無不可。」
「所以,還請道長賣晚輩一個小面,我們出去后詳談。」東方詩明見他似乎也做了讓步,吁氣笑道。
俯天奇猶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信任。他向幾人淺淺一彎腰,昂首離開。
見到這個麻煩的傢伙離開,鸞扶風眯著眼淡淡一笑:「總算走了。你看他,端上的茶水都涼了,卻一口沒喝。」
東方詩明轉頭看向鸞扶風:「既然如此,觀主,晚輩可能要在此別過。」
「好。」鸞扶風說。他又想了想,補充說:「對了,俯天奇的事情,若是讓你為難,也不必強行扛下。只需跟我說,我與他交涉。」
東方詩明笑著搖頭:「謝觀主好意,不過這件事我也有興趣。加上本來就要在昇平天四處奔波,也算是順手為之。如果能避免災禍於未然,自然最好。」
白蒿也跳著過來,跟上東方詩明的步伐。鸞扶風起身,兩人再次一道別,由滄虛子帶東方詩明和白蒿一路出去。
穿越白霧最濃的小徑,滄虛子也與林中小屋裡的老者打過招呼。最後三人回到鶴飛殿,滄虛子也不耽擱,只道了一聲保重,轉身便原路返回,隱入迷霧之中。
東方詩明望著這片溫和的霧氣,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詩明,我們走吧?」白蒿抓著他的胳膊,歪著腦袋,「你還不捨得鸞扶風觀主嗎?」
東方詩明隨即搖了搖頭:「也倒不是……總會再見的,我們走吧。」
鶴飛殿外,俯天奇獨自等候。丹眉子、回春子等人不在殿中,而俯天奇一看到他們,便聳聳肩:「你們來了,我們邊走邊說。」
東方詩明漫然地點頭。仰望天空,林椋偶爾結伴而飛,在霧氣中彷彿新葉。
…………
薄霧瀰漫。叢林之中,一伙人馬悄然行進。
沙沙的草聲,隱沒了一行人的足跡。雖然無人說話,但是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環繞,令人汗毛倒豎。
一行人都手持刀斧,行跡詭異。儘管前方似乎毫無人煙,卻仍然十分小心地躲藏在樹后,緩慢前進。
微風在林間飄蕩,但在這群人眼中,就如同索命的鈴音。
草木皆兵。幾人漸漸不敢動彈,因為他們似乎看到了,前方……似乎有不一樣的風聲。
蹲伏在最前面的一人,更是無比謹慎地扒開草叢,悄悄探出頭去觀望。
在後面的其他人,靜靜等待著為首之人的號令。沒有半點移動,他們的隱藏技術無比高超,全然與周圍的森林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