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否絕望
夜晚的一聲巨響，伴隨著猛烈的心悸...二娃在驚嚇中醒來。一身冷汗的他不斷顫抖，心中糾結著千絲萬縷的恐慌感受...一時解不開，也不知道從何去解開！到底，到底什麼地方出錯了？
「奇怪了，夜晚的天空...怎麼會是這種顏色？」
二娃看著那血墨色的天際，是哪裡發生了可怕大火？他越是望著造成天際變色的方向，心悸的狀況就越來越強烈...一夜無眠，直至天明。
「二娃，還沒睡飽嗎？你先趕快盥洗一下，內院掌門大人要找你。」
「啊？好！」
掛著兩個黑眼圈，睡眼惺忪走出房門遇見巧兒阿姨...掌門要找自己？二娃心中有些緊張也有些興奮...自己，自己要被收入內院成為正式門徒了？簡單的盥洗，然後雙手捧水潑臉......啪！啪！啪！
「啊！不是作夢，好痛...」((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二娃清醒！
像只狗崽子甩了甩頭，大至甩掉了臉上的水分后......二娃沖啊！興奮的他一路從外院衝進了內院，然後滑稽地摔了一跤...咕嚕咕嚕地滾到內院廳堂門前！他看著眼前那威嚴的中年人，大力地一拜...
「雜役弟子二娃，拜見掌門大人！」
劍眉...鷹眼...白袍...二娃偷瞄了好幾眼，這人絕對是掌門大人！
嗯！那人先是用鼻息出聲音，隨後開口道：「起來吧。」
「謝掌門大人！」
二娃站了起來，他扭扭貼貼地...雙手置於腰后，不斷地捏來捏去...他好緊張啊！不知道掌門找他來，有什麼大消息宣布呢？
「聽說...你來自後山村？」
「是！後山村是二娃的故鄉，二娃的媽咪就住在後山村那............」
一提到後山村，二娃開心到嘴完全停不下來！原來掌門大人知道後山村，那他一定要跟掌門大人分享後山村的所有美好...
「停了，停了！你小子有完沒完啊？掌門現在有要事跟你說...」
劉濤長老喝斥了二娃，只是他那老臉不像是在嚴厲斥責...眉目之間...似乎藏有一股悲傷的氣息！？
「對不起！」((被喝斥了一下，二娃神經馬上綳了起來！
「沒關係，我知道你很愛後山村。今天掌門我親自來，就是為了帶給你一個來自後山村的消息...」
「掌門大人從後山村回來的嗎？有見到我家媽咪嗎？可以的話......」
掌門沒有回應二娃的興奮情緒，他淡淡地開口：「後山村，後山村沒了。」
「沒......沒了？後山村沒了？二娃不懂，掌門大人...後山村沒了是什麼意思？怎麼個沒了？二娃不太明白...可以請掌門解釋嗎？」
「昨夜地脈山火爆發，後山村一夕化作虛無...村滅，無人生還。」
碰！二娃跪倒在地，他兩眼無神癱軟無力...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不信，我不相信！」
「在意外爆發之時選擇否定現實，這是人之常情。小傢伙，你若是崩潰發脾氣...我也不會責怪你。但我有一事要問你，你是否絕望？十二、三歲遭逢人生挫折，心繫家鄉與母親的你...是否對這現實感到挫折...感到絕望？」
劍眉鷹目，那銳利的眼神簡...直能將一個人里裡外外給一次看個透！這裡若有其他高手存在...便能知道這掌門不只用眼神，還用著強烈的威壓鎮住了二娃。霎那間的噩耗，二娃的心脈與肝腸出現了異樣...稍有不慎，便是死亡！
「小子，你絕望了嗎？」
小常、劉長老與在場的十一名弟子，沒有人知道掌門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要調侃二娃，他是要刺激二娃，還是要把二娃勸退？那表情時在事讓人難以琢磨，那痛到連怎麼哭泣都忘了的二娃，所有人都替他難過...
「愛哭包，有那麼一天...我會往外闖！我要背著那老太婆，去看看這廣大的世界...去體驗一下不一樣的生活。如果老太婆撐不住了，我也會帶著她的骨灰...還有她的靈魂............你，也要來嗎？」
「要！」
回想了那一段過去的記憶，二娃稍稍穩定了情緒...
「二娃沒有絕望！二娃會帶上媽媽的骨灰...一起去把哥哥救回來！」
掌門聽見后笑了笑，他似乎對二娃的反應感到欣慰！只是在二娃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他又開口說出了另一件可怕的事情...
「三個月前中神州大戰，各大門派組成武林盟...圍剿巫魔教。巫魔教在重要祭典遭受攻擊，魔教聖山遭十天血洗...無一人生還。」
DUANG！二娃暈厥倒地...可掌門似乎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他在空中連續打出十幾指，無形劍氣打中二娃的穴位...二娃被強迫醒了過來！他眼眶紅腫，泫然欲泣...
「你的家人皆逝，凡塵世俗當了...你當專心一意地修仙...又或者，你現在可以絕望，然後自暴自棄地放棄人生。小子，告訴我...你是否絕望？」
「你人生的一切目標都毀了，都在你選擇修仙並且努力嘗試的過程中毀了...你，是否後悔？你，是否絕望？」
二娃想哭，他想要放聲大哭！可是那雙銳利如雄鷹的目光，卻讓他備感壓力...他無法解放內心壓抑的情緒！他低著頭不發一語，他迷茫不知前路...
「愛哭包，都十歲了還哭哭啼啼了...再哭，哥哥就不等你啰！」
「不要，哥哥等我！」
收起眼淚，二娃想追上哥哥...可是哥哥怎麼越走越遠？二娃好怕，森林好黑...這世界......好危險！碰...二娃跌倒了...二娃流血了......
「二娃不可以哭哭！二娃不可以怕怕...二娃要堅強！」
不去看那膝蓋上的血洞，不管那熱熱濕濕滑滑的...血液流下來的感覺...二娃站了起來，二娃跑來起來！一連好幾次的摔倒，連滾帶爬...二娃跑回家了！終於回家了，二娃有媽媽的抱抱...二娃有哥哥的抱抱......二娃沒有認輸！
「二娃沒有絕望！修仙...修仙成為仙人...二娃要飛上天，二娃要去天上找哥哥，二娃要去天上找媽媽！二娃不哭，二娃沒有絕望！」
看到二娃堅強起來，一旁所有人都哭了出來！可這時掌門卻開口...
「很好！從今以後，天劍門便沒有王二娃這個存在。你...將由我送走。其他人該做什麼做什麼，劉老...你暫代掌門職位一個月...我，送二娃離開。」
所有人愣了一下，在他們要替二娃求情的時候...掌門已經消失了！原本跪地流淚的二娃也不見了，只剩那無奈悲傷的情緒仍回蕩在這十三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