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晨妃之死

「你是誰？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你怎麼呢？你還活著嗎？」

「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我們狐族快要滅絕了，只有你能救我們了。」

「你還活著嗎？」

……

身體好像飄浮的在空中，又像是在一個深淵中緩緩墜落，無根無底，無休無止，迷迷糊糊，似乎聽見一個銀鈴般的女聲在呼喚，聲音悅耳卻交織著絕望和哀求。

霍千雪艱難地顫動沉重的眼皮，許久，她才緩慢睜開雙眼，映入眼眸的是蒼茫的一片，彷彿置身於迷霧中，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摸不著。

「你是誰？」霍千雪微弱反問道。

「你還活著！」

聽見霍千雪的回應，藏在迷霧中的女聲增添了幾分喜出望外的驚喜。

「我乃霍岫狐族幼女，妍妍。我們霍岫狐族遭受滅頂之災，被困於此。」

霍千雪腦袋還有些混沌，似乎聽見了她的說話，又似乎並沒有聽清楚，靠著本能喃喃問道：「你們是誰，為何遭受滅頂之災？我在何處？要去哪裡？」

「我們霍岫狐族受晨妃娘娘照拂，得以入宮謀得一官半職，我們對晨妃娘娘和陛下忠心耿耿，只可惜被奸人陷害，才遭滅頂之災。」

「什麼滅頂之災……」霍千雪喃喃問道，似乎有一股氣流在衝擊著她，讓她不得不合上眼眸躲避這溫潤卻凌厲的氣流。

「西陵王府的小王爺，乃晨妃與陛下的骨肉。後宮佳麗三千，陛下獨寵晨妃娘娘一人。小王爺自少聰慧，陛下十分歡喜。皇后心狠手辣，與外戚勾結，危害朝綱，陛下堤防已久。陛下有意將小王爺冊封為太子，把晨妃娘娘提為皇貴妃。太子與皇後記恨，竟設計陷害。」

「他們施法迷惑我族青兒去勾引陛下，指使青兒在陛下的膳食里下了迷魂藥，再設計讓晨妃娘娘撞見陛下寵幸青兒，晨妃娘娘傷心離去，陛下才清醒過來追了上去。只是，娘娘才剛回到韻蘭宮，就被太子殺死了，然後他做成娘娘傷心欲絕上吊自盡的模樣。」

「陛下以為娘娘是因為傷心過度，一時想不開才自盡的，他恨透了青兒，下令將她凌遲處死。我親眼看見太子殺死了娘娘，所以我知道這是一個局。我們拚命想辦法讓陛下知道真相，可是，太子又設了一局。」

「他命人假裝成我族狐狸劫持小王爺去牢獄劫囚，惹得陛下震怒。他再勸陛下讓霍岫狐族陪葬，陛下同意了，他在背後使陰謀詭計煽動我族人逃跑。最終，借著神女降世，陛下下令屠殺狐族。」

「陛下寵愛小王爺，太子嫉恨忌憚，所以，他千方百計要剷除我狐族，讓小王爺孤立無門。」

是太子殺了晨妃？霍千雪在心裡默默呢喃，怪不得總感覺那個玉姑姑心懷叵測。

「在罹難之際，虯水爺爺用盡畢生之力設了結界把我們藏了起來，好長的一段時間，我們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知道你觸碰了濁楠琴，恰巧與我們結界所在的時空交錯，才化作玉玦被你帶走。」

「那玉姑姑的《御靈集》施了法術，儘管我們被隱藏在結界里，但還是被她吸收靈術……可惜……可惜……」

那聲音越發變得哀沉，似乎還伴著哭泣的聲音。

「虯水爺爺……和幾位族人……散盡魂靈……才抵禦了《御靈集》的法術，保全了我們……」

「我如何才能幫你們？」霍千雪迫切問道。

「你帶著玉玦到涼國，找到銀狐族七圩長老，他會有辦法破除結界，救我們出來。」

這個聲音越來越微弱，霍千雪張了張嘴，卻忽然提不上聲來。

「求求你……無論如何，一定要保全小王爺，她是晨妃娘娘唯一骨肉……一定要保全他！一定要全他……」

「你等等……你等等……」

霍千雪呢喃著，卻是渾身乏力，提不上聲來，驟然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