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秘密會議
當然斯庫瓦羅不是天真同志,我也不是無敵小哥,被帶回家的可能性必然是負數。
於是,我只能拚命克制住轉頭就跑的衝動僵直的站在原地聽黃毛犬很不爽的沖雲雀大神嚷嚷。我勒個去犬少年你們老大現在就是個青蛙帽子了根本不可能給你們撐腰啊你還敢和雲雀大神叫板!你這不是沒事找揍呢嗎,不,沒事找人揍我呢嗎掀桌!!!
雲雀大神沒搭理黃毛犬的叫囂,直接華麗的轉身走進大門,同時冷冷的甩下一句話:「六道骸,澤田綱吉在會議室。」
會議室神馬的,我根本就不認識在哪啊。而且估計那地方的多少多少範圍內將會處於戒嚴狀態,所以指望鳳梨頭的兩個手下帶路基本是不能了。於是即使再不願意,我也不得不淚奔著趕上前去跟在雲雀大神的身後。
彭格列總部那當然就是一個氣派,但是比起巴利安總部來說,卻是少了奢華,多了穩重。這種有百年基業的黑手黨家族總部,不知道到底沉澱了多少黑暗和血腥,承載了多少生死存亡,那處處滲透出的威嚴和壓迫力,讓我簡直就要抱柱子再也不想挪動一步了。也真虧兔子君這個明明不想做黑手黨的好少年能適應這種地方,還一呆就是好幾年。
跟著雲雀大神走了一會,果然不出我所料的,一直走在我身後的弗蘭少年和柿本,犬他們都停在了半路。我和雲雀大神說都不出聲,沉默蔓延開來,整條華美的走廊里,就只聽我和雲雀大神的腳步聲回蕩。我被這沉重的氣氛壓抑的滿頭冷汗,呼吸也控制不住的沉重起來。
就在我咬牙硬挺的時候,突然前面背對著我的雲雀大神扔來一句:「六道骸,你變弱了,居然連呼吸都控制不好了嗎?」
我愣了一下,只得乾乾的開口「KUFUFU……」了幾聲,然後就不知道說啥了。其實我也不是猜不到以鳳梨頭的立場鐵定得蕩漾的來幾句「是因為好久不見小麻雀所以太激動了哦~」神馬的……但是!但是現在這鳳梨的芯子是我啊我啊!你要我面對簡直不用咬殺就可以直接凍死人的雲雀大神怎馬敢說怎馬敢說啊掀桌!!!
估計是覺得如今顯得太像正常人的鳳梨頭太不正常了,雲雀大神難得的回過頭瞥了我一眼,又轉回去一聲不吭的繼續走。等我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的時候,雲雀大神又一次開口了:「夏馬爾在三樓。」
哈?夏馬爾?夏馬爾怎麼了?他在三樓很奇怪嗎?
……呃……等,等一下……夏馬爾是干醫生的,雲雀大神告訴我位置就是想我去找他……找醫生就是看病,於是雲雀大神是以為鳳梨頭的反常是因為受傷造成的所以……
我勒個去!雲雀大神在關心鳳梨頭而且還是這種彆扭隱晦的關心所以十年後6918相愛相殺是真的嗎!!!不是吧這不是真的吧這要是真的的話哪天雲雀大神突然來找鳳梨頭那啥那啥和那啥的話老天你讓我情何以堪啊啊啊!!!!
「KU……KUFUFUFU……」心裡驚悚的天崩地裂,表面上我也還得得瑟的水波蕩漾,「小麻雀這是在關心我嗎,我好感……呃……」
一把寒光閃閃的拐子抵在我的脖子處,那森冷的寒氣是熟悉的刺骨滋味。我被嚇得當場噤了聲,差點沒再次咬到舌頭。
「六•道•骸……」雲雀大神一字一頓的咬著鳳梨頭的名字,冷冷的盯著我,眼底肅殺一片。本就上挑的鳳眼因為身高的差距再向上看的時候眼角更加吊高,甚至帶出了几絲嫵媚的味道。但是那神態,那語氣,那動作,都帶著濃烈的殺氣令人無法抵抗的恐懼。「不要再對我說那些噁心的話,否則的話,就算是澤田綱吉有命令,我也絕對咬殺你。」
嗚……嗚嗚……到底是十年來雲雀大神的氣勢上漲的太快,還是他一直以來對我的恐嚇都不是認真的,那些曾經就讓我手軟腳軟幾乎要癱瘓的氣勢和現在比起來居然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滄海一粟!!!
我我我我……我不行了,我站不住了,我冷汗都飆出來了,我跑都挪不動腿了……救……救命啊!!!拜託!誰來救救我啊啊啊!!!
走廊里氣氛緊繃如一根勒到極致的絲弦,就在我下一秒就要癱坐在地的千鈞一髮之際,突然一聲輕微的開門聲打碎了這僵直的氣氛。我似乎聽到了空氣裂開時「啵」的一聲輕響,大腦里那根緊繃的鉉也刷的一下斷了。與此同時雲雀大神的拐子終於收了回去,我腿一軟,控制不住的就向下歪去,整個人倚到了牆上。
「雲雀學長,骸,你們好慢哦,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個清澈的青年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息事寧人的乾笑,和微微緊張的怯意。不用看我就知道是誰,即使這聲音脫去了少年時期的稚嫩變得沉穩而醇厚,那裡面一直存在的東西也永遠不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改變。那是屬於大空的,善意和包容。
低著頭快速調整了面部表情,我終於擺出一副不太扭曲的笑臉向前望去:「KUFUFUFU……澤田綱吉,好久不見~」
面前站著的,是一身黑色西服,有著一張幾乎和彭格列初代一模一樣的臉的澤田綱吉……當然平常狀態下的兔子君是不可能有初代那種淡定而強大的氣勢的。從少年成長為青年,兔子君明顯長高了不少,雖然身材不是很強壯,但那身西服穿在他身上依舊合適無比。流暢而巧妙地剪裁將兔子君身體的弧度曲線完美的勾勒出來,整個人也顯得精神而沉穩了許多。不過,如果仔細看,就不難發現現在的兔子君原本清澈而溫和的棕色眸子里,多了一抹揮之不去的黯淡沉重。
我愣了一下,這是……因為里包恩的死嗎?
不過這種憂傷的氣氛根本就沒維持幾秒,就見聽到我的話的兔子君擺出一副囧囧有神的表情,情不自禁的吐槽我道:「那,那個,骸……我們三天前才見過面啊……」
「……」我終於理解了那些被我和十年後的我吐槽過的人的心情了,阿門……
不屑於我和兔子君閑扯的雲雀大神率先繞過自家BOSS,昂首挺胸的進了會議室。兔子君一副習慣了的樣子苦笑了一下,也招呼我進去。我抖抖雙腿,發現他們已經可以勉強繼續工作了,於是也站直身體跟了進去,並順手帶上了門。
諾大的會議室只有我們三個人,兔子君坐主座,我恨不得坐到長長會議桌的最後面去,好離雲雀大神遠遠的,不過最後也只得坐在雲雀大神的對面。
兔子君和我們說了那個動畫里有提到過的裝死計劃,然後還拜託我,也就是鳳梨頭去米路菲奧雷卧底,最後還說了有關於把十年前兔子君拐騙……不是,召喚來的具體事宜。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心裡覺得這也就是渣教,是個雖然被攪基掩蓋了但真相還是少年熱血的動畫,不然這世上哪有這種除了青春和熱血的賭注,其餘根本就不靠譜的所謂計劃最後還能獲勝的事情啊。不過話說回來,在這種基本已經成敗局的情況下也就只能冒險的放手一搏賭一把。而彭格列能賭贏,並且作為BOSS的兔子君可以放心的去賭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身邊有著與其說是手下,不如說是兄弟的強大後盾的存在吧。
一邊發著呆,一邊不經意間抬頭看向正在那裡詳細的解釋計劃的兔子君。結果沒想到的是,這一抬頭,便和兔子君棕色的眼眸直直的對上了。而且看他那個架勢,明顯就是已經看了我很久樣子。
我當場就被嚇得一哆嗦,總覺得那溫和如黃昏的天空般的眼睛里,有一股可以看透人心的銳利。
似乎將我剛剛一瞬間的反應看在了嚴厲,兔子君停下了解釋,而是放下鋼筆盯著我,眼裡探究的神色十分明顯,卻並無敵意。
我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肯定露餡了……
果然,就聽兔子君用小心翼翼的,生怕傷害到我似的語氣問:「那個,骸,莫墨他在巴利安還好嗎?」
哎?哎哎哎?怎馬不問我的身份卻突然問起來莫墨了?啊,難道說兔子君已經察覺到其實鳳梨頭是被我上身了?!
那我到底要不要繼續裝下去啊,要不要啊要不要啊……
就在我努力擺出一張高深莫測,其實是嚇到麻木的臉和兔子君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那邊的雲雀大神也注意到這邊的不對勁而看了過來。於是我一秒下了決定,在雲雀大神面前死我也要裝下去,不然到時候被憤怒的小鳥……咳,不是,憤怒的雲雀大神以背叛罪判處當場咬殺立即執行,我就真GAMEOVER了。
「KUFUFUFU……」我努力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回答兔子君道,「小可愛很好啊,做得一手好菜,在巴利安和斯庫瓦羅天天閃別人的……」
「啪!」「剛當嘩啦!!!」
我的「眼」字還沒出口,就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直接咽回肚子里。
我面前的長長的,光可鑒人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會議桌,突然就這麼嘩啦一下,裂開了。看那裂口處,簡直就像拿刀切開似的,齊刷刷光溜溜。
顫巍巍的抬眼,看到我對面的雲雀大神站在原地,低著頭,已經剪短一些的頭髮依舊遮住了雙眼,只露出精緻卻緊緊繃住的下巴,和因憤怒抿起的嘴唇。右手臂舉在胸前,感覺僵直無比。手裡緊握著冰冷的浮萍拐,因為過於用力,握起的拳頭上骨節都已經泛白。
我勒個去!這是啥!這是木頭做的會議桌啊!不是乳酪不是果凍更不是汶川的豆腐渣大樓啊啊啊啊!!!雲雀大神你拿一個沒棱沒角沒刀沒刃的拐子到底是怎馬把這樣一個桌子象切豆腐一樣切開的啊而且一看這刀工還不錯看啊掀桌!!!雲雀大神你絕對開作弊器了絕對的!!!
我和兔子君擺出一模一樣的驚悚表情看著面前整個人都已經開始散發不明靈氣的雲雀大神,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雲雀大神就這麼低著頭站了好一會,才慢慢收起拐子,抬起頭,臉上已經恢復了以往高傲冷酷的表情。然而上挑鳳眼裡的寒光還沒有褪去,就這麼轉而看相了滿頭冷汗的兔子君。
「澤田綱吉……」雲雀大神薄薄的唇里吐出冷得掉渣語句,「如果沒什麼需要交代了的話,我先走了。」
「啊,是!是!」兔子君嚇得臉都白了,趕緊站起來又是點頭又是鞠躬的回答,「雲雀學長您慢走!」
即使在這種恐怖的情況下,我的頭上也不自禁的掛下幾條黑線。話說,兔子君你才是BOSS吧喂!這個事實是不是除了我之外你們所有彭格列成員都給選擇性忘記了啊喂!哪有那個黑手黨家族首領居然混到給自己的部下點頭哈腰的程度啊喂!!!
雲雀大神瀟洒的,轉身走了。就剩下我和兔子君驚魂未定的坐在原位,一時半會誰也沒去管那個無辜被劈成兩半,正在那裡默默垂淚的辦公桌。
半晌,兔子君終於開口,結果一句話就給我拍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說:「莫墨,你怎麼又跑到骸的身上了呢?當初彭格列不是給你治好了嗎?」
我噗!!!
拜託兔子君你能不能不要像閑話家常一樣說出這種驚悚的話啊!好歹這也是我和鳳梨頭費儘力氣想要掩蓋的秘密啊!你這麼平常的就給揭發了出來並且還擺出一副恨不得淡定成張起靈的表情實在是很打擊人的你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
還沒等我說話,那邊會議室的大門就被打開了。伴隨著吱呀的聲響,我卻沒看到有人影進來,頓時嘴角就抽搐了。不是吧,這可是彭格列家族總部啊,幽靈神馬的也敢在這裡晃悠?
「KUFU*9~~~~」一個熟悉的,笑得比我得瑟得多也地道得多的聲音響徹整個室內,我這才想起低頭向地上看去。果然,一個圓滾滾肉乎乎,盯著兩個純潔的異色雙瞳的青蛙頭一邊費勁的挪動著,一邊努力保持著自己優雅的形象滾了進來。「不愧是澤田綱吉啊,超直感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呢~」
「不是,」兔子君摸著後腦乾笑著解釋,「這次不是憑藉超直感啦,只是用眼睛就能看出來是莫墨了啊。」
…………
……
==很好,兔子君,你現在的吐槽真是越來越給力了,比你的那個神馬超直感一點也不遜色了掀桌!!!
「話說,鳳梨頭你是怎麼知道我被兔……咳,綱吉君識破身份的啊?」
「KUFU*9~~小可愛你還真是遲鈍,」鳳梨頭被兔子君抱起來,然後自覺的爬到他的頭頂扣住,一邊欣賞明明是二十多歲的兔子君露出的無奈的包子臉,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我,「小可愛你用的可是我的身體,再加上原本你的靈魂就已經被我刻上了印記。所以如果我想的話,小可愛你身邊的一舉一動我都能了如指掌哦~」
…………==鳳梨頭你這個偷窺癖!!!
接下來,鳳梨頭和兔子君達成了協議。卧底計劃不變,不過把附身潛入改成了本體潛入,並且日期延後三天,在我能熟練掌握幻術技巧的時候再把我送去米路菲奧雷。
老實說,這個計劃怎馬聽怎馬像這兩個人聯合起來把我賣了。但是鳳梨頭一句「就算死掉死的也是我的身體」就把我的抗議給堵了回去。混淡啊,你也不想想我怎麼可能眼睜睜把你的身體拿去弄死啊喂!!!
我一定會閉上眼睛的,你放心!
會議結束,我就被鳳梨頭拉去專門的訓練室訓練幻術。按照他和弗蘭的說法,今天要達到的目標是沒有蛀牙……咳,是在用幻術戰鬥之前先學會用其蒙蔽敵人的眼睛。第一個要達到的小目標就是,即使把青蛙頭帶在腦袋上,也不能讓人看出來。並且最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鳳梨葉子不能亂啊不能亂」!!!
鳳梨頭先是給我講了幻術的基本原理,聽得我兩個小時內睡了五覺,氣得青蛙頭直拿那張裂口的大嘴咬我腦袋。不過原本網路上總結的鳳梨頭的名人名言我倒是複述的毫不打嘣,沒有辦法,說讓當初米然妹子天天在我耳邊對著個作業本一遍一遍念叨幻術口訣,妄圖上面顯示出答案來蒙蔽老師的眼睛。就算是我,聽了那麼多次背也背下來了。
結果鳳梨頭倒是得意洋洋地問我:「KUFU*9~~~小可愛你是不是暗戀我啊,連我說過的話都能記得那麼清楚~」
暗戀你大爺的!你大爺才暗戀你這個得瑟的變態!
也許因為是鳳梨頭本身就擁有的技能,所以出乎意料的,我真的在今天半夜三點多的時候達到了鳳梨頭的標準——用幻術迷惑敵人的眼睛……還有保護鳳梨葉子永不倒==。
不過為了達到目的我付出的代價也不小,整個人簡直就像好幾天沒睡覺一樣,腦子又暈又疼,恨不得下一秒就翻個白眼痛快的暈過去。鳳梨頭說這是精神力消耗太大的原因。於是網開一面決定讓我做完最後一項測試,就放去我睡幾個小時。
雖然還有測試這種坑爹的東西讓我很想掀桌,但是鑒於基本上掀了桌之後也得繼續測試,於是我很明智的選擇了保存的體力,默默答應了。
誰知,等鳳梨頭宣布完此次測試的內容我就毫不猶豫的從弗蘭少年頭上揪起青蛙頭,掄起胳膊,狠狠狠狠的將它摔去了牆角!
神馬叫得寸進尺!這就叫得寸進尺!尼瑪沒見過你這麼得寸進尺的!!!
測試也就算了!叫我去找個人實驗也就算了!讓我變成十年前莫墨去招搖撞騙也就算了!
但是!
尼瑪為毛那個實驗對象是雲雀大神啊!為毛啊!你沒看到雲雀大神只是聽到莫墨的名字就已經超出了掀桌範疇直接劈桌了啊喂!!!這個節骨眼上你去拿十年前莫墨刺激他鳳梨頭尼瑪是抖M發作了想去找雲雀大神抖S你一下嗎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