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喜當媽，不稀罕

周小夏姐妹一人一邊地攙扶著周婆子，小臉忐忑。

誰能想到奶奶不僅沒給蘇晚晚一個教訓，反而被下了臉面，還傷了腰呢。

「死丫頭你們誠心害老娘是不是？」周婆子越想越惱，將氣都往姐妹倆撒：「怎麼都不攔著點，就由著那婆娘對付我？我這可憐的老腰，是為誰傷的？」

周小夏忍不住爭辯：「奶，我們沒有。」

周婆子一記重手往她身上揮去：「沒有什麼沒有，你就跟你那短命娘一樣，是個討債鬼！」

周小夏痛得悶哼，臉色蒼白。

「行了，不用你們扶著，真是晦氣！」周婆子趕蒼蠅似的將人趕走：「滾回你們惡婆娘那去，沒事別再找我了！」

「可是奶，蘇晚晚她不會對我們好的。」周小夏緊咬著下唇，小心翼翼道：「我們想回家。」

「你們哪來的家？自打你們阿爹去了，家裡就分了家，你們是跟著那個婆娘的。」

周老太被氣得連名字都不想提：「你們不走是吧，老娘自己走！」

被留在原地的兩姐妹神色如出一撤的茫然，周小秋扯著周小夏的衣角，吶吶發問：「姐，奶不要我們了？」

周小夏再也忍不住，緊緊抱著周小秋，默默掉眼淚。

天色如潑墨般逐漸下沉，山裡的風颳得臉頰生疼，唯一可以通往鎮上的路彷彿沒有盡頭，偶爾還有幾聲狼嚎遠遠傳來。

王二火臉色發白，再沒有勇氣往下走。

他身上沒有錢，就憑他兩條小短腿，根本沒法離開村子，更別提路上潛在的危險。

認清現狀的小少年，聾拉著腦袋往回走。

苦難仨姐弟剛巧在半道相遇，誰也沒說話，無精打采地往同一個方向走。

到了門口，想著離開前的畫面，他們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哪怕再不願意承認，他們的家也只有這裡了，可這兒的門還會再為他們開嗎？

三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最終周小夏咬咬牙：「我來敲門。」

是死是活，好歹來個痛快，一直這麼等著，他們得凍死。

不想緊閉的門卻自己開了，面容瘦削的女人走出來，她的背後有溫暖的燭光在搖曳。

周小夏張大了嘴巴，傻獃獃地站著。

蘇晚晚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眼神一一瞅過仨崽：「唷，真狼狽。」

她淡漠的表情，如冬日嚴寒般刺骨，仨孩子低下頭，一顆心不斷往下墜，跌到谷底。

他們果然沒有家了……

對著三張垂頭喪氣的小臉，蘇晚晚撇了撇嘴，收回了再嘲諷兩句的心思。

算了，對小崽子落井下石，太掉份兒。

「還愣著幹嘛，進來。」

明明是不耐煩的語氣，仨孩子的眼神卻亮晶晶的，彷彿聽到了美妙的樂章。

蘇晚晚的心驀地一軟，面上仍舊冷漠道：「我有言在先，我可不會白養著你們。」

她不會妥協的，白眼狼崽兒說什麼都不能養！

「我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頂撞你了，我們會把你當成親娘，以後一定對你好。」周小夏別過臉，壓下彆扭：「這樣總行了吧。」

蘇晚晚笑了，小丫頭以為她很稀罕喜當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