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撞上九阿哥

「小姐，咱們今兒去哪兒做什麼啊？」

青檸走在雲懿的身邊，表情有些雀躍。

她跟在雲懿身邊有幾年了，平日里就是陪著雲翳玩耍，日子過的著實清閑。而且，青檸拿的是一等丫頭的月例，委實讓府里的其他丫鬟羨慕壞了。

「去看衣裳吧！」

雲懿略一沉吟，輕聲回答。

她就要走了，而這逃婚的路上，一身女裝無疑是不合適的。她需要幾套男裝，嗯，再定做幾套衣裳給自家阿瑪和額娘，最後盡一份孝心。

「好哎，咱們去哪家？」

「就去口袋衚衕那邊的錦衣坊吧！」

雲懿淡淡開口。

青檸聞言，眉頭皺緊，道：「小姐，那邊有點兒遠哎！」

「反正沒事兒做，閑著也是閑著！」

雲懿選擇錦衣坊，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口袋衚衕，臨近西直門。

等她們到了錦衣坊，隨便找個借口把青檸打發開一會兒，她就可以悄無聲息從西直門出城。

只要出了京城，天地之大，她要躲起來，完全不費力的。

更何況，她也不是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知道以自家阿瑪的官職，她註定是要參加選秀的。任何事情，都得防患於未然，以免被打個措手不及。

因為這個，雲懿早早給自己準備了一份女扮男裝后的戶籍，甚至連外出的遊學路引，雲懿也都準備妥當了。

雲懿帶著青檸直奔口袋衚衕的錦衣坊，主僕兩人走得並不快，倒像是真的出來街上閑逛的一般。

「小姐，快看，快看，金頭髮的洋毛子！」

走在雲懿身後的青檸忽然扯住雲懿的衣袖，相當興奮地叫出聲來。

「少見多怪！」

雲懿白了青檸這小丫頭一眼，不過是幾個金髮碧眼的西洋人。在現在的大清，西洋人很少，是挺稀罕的。但在後世，尤其是那些大都市中，形形色色的西方人，早已滿大街都是。

「小姐，說得好像你見過很多一樣！」

「反正比你見得多！」

雲懿哼了一聲，對這些西洋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小姐，你說，這些洋毛子為什麼跟咱們長得不一樣呢？」

「這，我哪兒知道？」

雲懿聳聳肩，這個問題，她還真的不知道答案。

地球上，有著諸多的人種。白種人、黃種人、黑種人、棕種人，嗯，好像這些是大類，而在每一種大類之下，又有不同的種族，彼此間也是有細微的差別。

同樣是人，但外形差異明顯。

其中有什麼緣由，怕是那些鑽研人類起源的科學家也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雲懿對此不感興趣，自然也不會去關注。

「哎啊……」

正跟青檸說著話的雲懿一個沒主意，就跟對面走來的人相撞了。

雲懿明顯是噸位不如對方，被撞得跌坐在地上，手掌都給擦破了皮。

「小姐！」

青檸看到雲懿跌倒，急忙將她扶起來。

「喂，你這人怎麼走路的啊？」

扶起了雲懿后，青檸立刻向對面撞了雲懿的人開火了。

「放肆！」

對面跟雲懿相撞的少年旁邊的小跟班在青檸開口后，直接一聲喝斥。

「青檸！」

雲懿趕緊拉住青檸，雖然她被撞得跌倒在地，但也怪她自己沒看路，不能將所有的過錯都怪責到對方身上。

「小姐……！」

青檸卻不這麼想，堅定地認為責任在對方。

雲懿微微皺眉，冷下臉來，道：「我說話，你不聽了嗎？」

「奴婢不敢！」

雖然雲懿平時很好說話，但主僕有別，尊卑有序。青檸趕緊認錯，可不敢做一個恃寵而驕的丫頭。

別看她年紀小，但在這高門大院里討生活，就必須拎得清。

「這位公子，失禮了！」

壓制了青檸后，雲懿彬彬有禮地跟那與她相撞的人道歉。

來到大清這麼多年，雲懿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讓她看起來感覺還算舒服的男人。

對方年紀不大，瞧著跟她的年齡差相彷彿。

「姑娘言重了，在下也有失禮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對方在雲懿開口后，跟著出聲回應。

雲懿微微一笑，略一拱手，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而是直接拉著青檸走人。

「小姐，你幹嘛要忍著啊？」

青檸小聲嘟囔著，「對方一個男人，居然還要小姐您先道歉，太過分了！」

「嘟囔什麼呢？」

雲懿抬手在青檸的額頭彈了一下。

「沒，沒什麼！」

青檸小聲回應。

雲懿白了他一眼，道：「青檸，這裡是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達官貴人。剛才的那人，穿的是蘇杭來的緞子，腰間的玉佩可不是一般的貨色。」

「還有，他身邊跟著的小跟班，若是我沒看錯，應該是個小太監！」

「啊？！」

聽到雲懿的分析，青檸的臉色瞬間煞白。

在這京城之中，什麼人身邊會跟著小太監？答案很顯然的。

「小姐，那，奴婢，是不是闖禍了？」

青檸有些惶惶。

雲懿笑笑，道：「放心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對方瞧著不是小心眼兒的！」

「這就好，這就好！」

青檸小手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

……

「德喜，你說，爺這位福晉怎麼樣？」

在雲懿和青檸的身後，剛才被撞了的少年笑盈盈地望向自己的小跟班。

「主子，奴才可不敢多嘴！」

小跟班趕緊搖頭，他只是個小太監，哪兒敢對主子評頭論足？

雲懿並不知道，這位讓她看著還算舒服的男人，赫然是她被指婚的九阿哥。

當然，她更不知道的是，九阿哥正帶著近身侍候的小太監德喜，慢悠悠地跟在了她們主僕的身後。

「主子，咱們不回宮么？」

德喜有些納悶地望向九阿哥，他們咋忽然掉頭了呢？

九阿哥微微一笑，道：「既然遇到了爺未來的福晉，這就是緣分，當然要跟上去瞧瞧了！」

「主子，這，合適嗎？」

「福晉要是知道了，您可沒法解釋啊！」

德喜有點兒慌，這是跟梢啊！

九阿哥咧嘴一笑，道：「爺為什麼要解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總不能爺福晉去得的地方，爺就不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