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靈泉空間

皎潔的月光如棉絮般柔和，一望無際的夜像一塊幕布，幾顆疏星毫無規律地灑落在上面。

韓秀秀躺在床上，床板有些硬，她不是很習慣，正好睡不著就躺在床上看夜景。

她陪韓子諾在河邊玩了一個下午，快天黑才回來。

吃飯的時候，韓老四和韓老太太都沒有出來吃飯。韓老三說，王菜花的手不方便，夾了些菜回房間吃。

聽張碧蓮說，韓老四在家吵了一個下午，說如果不拿人去抵債就會被王天霸折磨死。他也不敢惹韓秀秀。

韓秀秀沒有在現場，聽張碧蓮說的那些話就感覺好笑。

韓秀秀想著想著打了個哈欠，不知不覺睡著了。

迷糊中，韓秀秀感覺自己來到一個神秘的地方，一條荒野的小路，像是沒有盡頭。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她看到一棵枯樹，樹根的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掏空了，掏空的地方有一個朦朦朧朧的光霧，看上去像一道門，又不太像。

她帶著好奇心緩緩走過去，一滴水從樹上落下，正好滴在她的嘴唇上，她舔了舔舌頭，「真甜。」

忽然，她感覺一股強力把她往樹洞的裡面吸，她感覺自己的身子不聽使喚，像坐滑梯一樣掉入洞底。

「哇！」韓秀秀驚訝了，這洞底真是太漂亮了，真是應了那句話，別有一番天地。

洞底有一泉清澈的水，滋潤著花草，最讓她眼前一亮的是，這裡的草是紫色的，像薰衣草一樣美，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她捧起一汪池水，喝了一口，感覺池水融進血液里，跟著血液一起流淌，她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這就是所謂的靈泉空間了。」這對經常看空間小說的她來說，是很正常的。

「這水對身體有好處，對植物肯定也有好處，我找點東西進來種，說不定有很神奇的效果。可惜今天什麼也沒帶，既不能把水帶出去，也沒辦法帶進來，下次來的時候再說吧。」

韓秀秀轉念一想，眼前一黑，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還在自己的床上。

我這是在做夢嗎？韓秀秀才發現自己身上黏黏糊糊的，還散發著一股臭味，她自己都嫌棄自己。

洗完澡，她坐在銅鏡前面，看著自己的容貌，之前臉上的斑斑點點，少了許多，皮膚也光滑不少。

看來，這泉水真的跟她想象中的一樣。

韓秀秀吹滅油燈，打算繼續睡會，她剛躺在床上，發現有個黑影快速閃過，有賊？這賊的智商未免也太低了點，她們家那麼窮，還來偷東西，有什麼好偷的。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小心翼翼打開一個門縫，心中一驚：韓老四。

韓老四朝韓婷婷的門口奔去，不到一會扛著個大麻袋出來。

「這個韓老四可真有他的。不知道王菜花發現韓秀秀不見了，會是什麼表情。」

*

破曉的陽光撕開夜幕，一聲尖叫打破了凌晨的寂靜。

「婷婷，婷婷，我們家婷婷不見了。」王菜花在院子里大聲驚叫，震耳欲聾。

「韓老四，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把我們家婷婷弄哪去了。」王菜花一大清早發現韓婷婷不見了，韓老四也不在家，想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韓秀秀睡得正熟，被王菜花的哭聲驚醒了，腦袋像被強力撕開一樣痛。

煩躁，韓秀秀把腦袋埋在枕頭下面。

張碧蓮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聽到王菜花的聲音急忙出來，看到王菜花站在院子里哭，「發生什麼事了？」

「我家婷婷不見了，不見了！」王菜花越說心裡越著急。

「你別著急，到處找找。」

「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平時這個時候，婷婷都在家。她現在不在家，肯定是被韓老四抗走了。我剛才去看的時候，她的被褥是涼的。」

張碧蓮不清楚情況，也不好說什麼。

王菜花急得雙腳直跳，最後目光停留在韓秀秀房間的方向，「你這個小破蹄子。」

王菜花回到房間，她一手拿著繩子，一手拽著韓老三的耳朵。

「咚！」王菜花一腳踹開韓秀秀的房門，急匆匆地衝到韓秀秀的床邊，一把把她的被子扯開，「韓秀秀，你給我起來。」

「王菜花，你一大早發什麼瘋！」

「韓秀秀，韓老四本來是拿你去抵債的，你不去，我家婷婷才遭殃的，都怪你。我今天就綁了你，把我婷婷換回來。」王菜花一邊說一邊拿繩子去綁韓秀秀。

韓秀秀掙扎，王菜花綁不住她。「韓老三，你站在一邊幹什麼，你不要你女兒了！」

「王菜花，我看你是吃桃子按著軟的捏，關我什麼事！」

「韓秀秀，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綁了！」

韓秀秀怒了，心中一陣厭惡。她二話不說，一個耳光狠狠地打在王菜花臉上，頓時就起了鮮紅的掌印。

「你敢打我？」王菜花怔怔地看著韓秀秀，她萬萬沒有想到韓秀秀敢打她。

「這還算輕的了。我沒把你拎出去，算對得起你的了。」

王菜花真是拿韓秀秀沒有辦法，她打不過，只好尋求韓老三。

「韓老三，快把她綁了去把你女兒換回來。」

韓老三看著韓秀秀，韓秀秀也看著韓老三。韓老三哪裡有這個膽子，站在一旁，什麼都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做。

「沒什麼事的話，都給我滾出去，別吵我睡覺。」韓秀秀厲聲說。

「怎麼了，一大清早不消停，吵得我頭都疼了。」韓老太太聽到聲音過來看看。

「娘啊，你快救救婷婷吧。韓老四把我女兒拿去抵債了。」

「你怎麼知道？」

「我今天早上起來，婷婷就不見了，韓老四也不見了，就是他把婷婷弄沒了。」

「沒事，沒事，等老四回來問問他。如果他真把婷婷拿去抵債的話，就拿去抵吧。誰去抵債都一樣，過幾天老大回來了，讓他想辦法把婷婷贖回來就好了。」

「娘……」王菜花一聽，整個人都崩潰了。

王菜花內心崩潰了。在這個家，她一直被壓著，她一心希望韓婷婷能嫁個有權勢的人，她也好跟著揚眉吐氣。這下，韓婷婷被拿去抵債了，即便不出什麼事，名聲也壞了，她唯一的希望就這樣破滅了。

「婷婷啊，如果你真有什麼事，娘也不活了。」此刻，王菜花真的有想死的心，甚至比死還難受。

韓秀秀輕笑，只有親身體會過，才知道痛字怎麼寫。

韓老三站的位置忽然看到韓老四優哉游哉地回來了，他大喊：「老四，婷婷是不是被你拿去抵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