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承諾,非戲言
()獨孤懿豁然,一年之期,雖未言明,卻以行動表之。
紅燭點亮了宮闕,羅衫搭上了椅背,幔簾遮住了月光,妖嬈透進窗幔。
我看著獨孤懿若有所思、愁眉不展,隨口吟詩:「君不見,佳人憐,君不見,宮妃顏,君不見,舊人泣……」
「你文采不錯,一絲也不遜於梅妃。明日本宮回太子府,你與本宮同行。」獨孤懿極少住到太子府中,每次離宮也不過幾日便還,從不帶女眷。
「那我妹妹梅妃……」我害怕與梅妃同處一室。
「她不去。本宮只帶你。」獨孤懿從衣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這是你娘在本宮陪皇太後進香時,冒死呈上之物。」
我瞅著獨孤懿遞到手邊的書信,晶瑩之淚溢滿臉頰,雙膝不由顫慄,下跪於他腳邊:「嫣兒並非有意矇騙殿下,若嫣兒不代替妹妹進宮,娘親度日如年。」
「起來。看你哭得象淚人似的。」獨孤懿的懷抱從未令我感覺如此溫暖,靠近他,我明知是飛蛾撲火,卻任意妄為。
「這回你跟本宮回太子府,本宮會差人送你上山,與你母親團聚。」獨孤懿親手為我解去盤扣,眼眸竟出現了他看梅妃時的柔和與專註。
「嫣兒對太子殿下感激不盡……」我故意提醒她,我叫嫣兒。
「嫣兒,本宮知道是你。但本宮有一句,只說一遍,你可要聽清――無論何事,你皆不可瞞著本宮,即便將來本宮將你全家滅門,你也不能與本宮對立。」獨孤懿輕輕附上我紅唇,一記翻身,將我推上床褥。羅衫裙滑出了帳簾,紅肚兜落到了擱鞋的榻上。
他的手,將一切據為己有;他的唇,將據為已有的一切,品嘗;他的眼,將品嘗到的一切,看得分明。
「殿下……」我顫慄,因他的呼吸而焦急地閃躲。可我退到了床沿,竟被他拖回懷中。
「嫣兒,本宮給了你一年,但不願再等下去。」他的眼眸中,盛滿情/欲,修長的手指將我的肌膚燙得滾熱,一滴滴的汗水被他的指腹拉長。
新婚之夜之痛,皇家狩獵之夜留下的陰影,令我害怕承受。
可他的到來,竟在我不知覺中。
紅燭被風吹滅,鳥鳴在此刻悄然無息。
淡淡的龍檀香在我體內暫放,我的手指,找不到可以支撐身子的角落,被他繞上了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