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回眸。（31）

程叔看著坐在眼前的阮小溪和程舒，眼睛里忽然幸福地噙滿淚水，感慨說：「好久沒有這麼溫馨的畫面了，看著你倆都在身邊，我心裡就放心多了。」

「爸，我陪你喝一杯。」

阮小溪也暖心地為程叔夾菜，程叔又幸福地笑了，「我老了，你們要多回來看看我。」

程舒笑著對阮小溪說：「你看我爸，越來越像個小孩了。」

晚飯後，程舒和阮小溪收拾好餐盤后，陪程叔坐在沙發上聊天。程叔看了看時間，笑著說：「我的作息時間到了……」他站起身，走到卧室門口又看了一眼阮小溪和程舒，語重心長地說：「程舒，小溪你們也都長大了，有自己的選擇，我心裡最希望你們能有個好的歸宿，好好生活。」

阮小溪笑著點點頭。

程舒看向阮小溪，她的眼睛越發明亮、清澈，她的手卻有了被生活磨練的痕迹。阮小溪回過頭，看著他，輕聲說：「我想回家看看。」

程舒為阮小溪打開門，許久未住的房間依舊被程叔打掃得一塵不染，沒有了舊時人的氣息，房間也顯得很落寞。

阮小溪聽到了被夜風吹響的風鈴聲，程舒對她說：「房間沒有人住，要經常通風，我爸肯定忘了上來關窗戶。」

阮小溪來到自己的房間，看著掛在窗邊的兩串風鈴，程舒看著入迷的阮小溪，說：「他來過，就在不久前。」

彷彿那些回憶已經被自我封存，時間久了，過往顯得很空蕩。他們也都不是當初的少年人。

阮小溪拿起她書桌上那張便利貼，那一行字跡顯得那麼親切，瞬間感動了她封存已久的回憶，她再一次落淚了，李延河還在等她，也許，他們之間的感情再也不會像當初一樣，只是留戀當初而已，而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

程舒看到落淚的阮小溪，心裡也就明白了她還是愛李延河的。

「小溪，李延河來找過我，他還是愛你的。」

阮小溪放下那張便利貼，看著程舒，「而我卻不是當初那個阮小溪了。」

「你們都沒有忘記彼此……」

「也許已經……忘了……沒有可能。」

程舒早早起床去花店買好了花，他抱著花來到他和阮小溪曾經早讀的地方，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很多年。而他掩藏在心底的愛意也隨時間越藏越深。對於他來說，阮小溪永遠都是他要守護的人，這麼多年，他做到了。

阮小溪和程舒一起步行到河邊，河邊的景緻被修繕的越來越好了，事物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而人卻躊躇不前。

浮雲蒼狗間，她已經不再是用眼淚祭奠過往的人了，歲月讓她的傷口結成了一個大大的傷疤，烙印在心裡永不消失。

「爸，媽，你們還好嗎？小溪回來看你們了。不用擔心我，這個世界有那麼一個被人遺忘的小角落需要我，我會好好活下去的。雖然每次我們在夢裡相遇，但醒來看不到你們心是那麼痛那麼痛，有時候我多想早點兒去和你們相見，每當有這種念頭的時候，我真的就已經在死的邊緣。而當我站在孩子們面前，我又非常慚愧，我本該給他們帶去歡笑和希望，我的極端狀態反而讓他們擔心，他們是我該守護的人，也是守護我的人。爸媽，我們終究會相見的，在我完成我的一生之後，再次互相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