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自力更生
木材拉回工作室,李奇自告奮勇,要幫墨文生把桌子做出來,因此墨文生有了一個木匠,還有了一套完整的工具。
李奇接下活就回家拿來了工具,然而動工之前,還得小搓一頓。
墨文生出錢,李奇出力,一頓飯又吃又喝足足用了一個半小時,即使如此,李奇還意猶未盡,將杯底的殘留抿了又抿。
墨文生急得心痒痒,他還得去上課,於是乎,他突然起身離開,留下李奇在後面慢吃慢喝,走時還不忘叮囑李奇一句:
「兄弟,吃好喝好,記得趕緊動工。」
墨文生心中踏實了,桌子的事算是有了著落,他可以安心搞他的註冊了,然而中途卻遇到了個麻煩——商標。
如果請個設計公司幫著設計,可不是個小數目,對一窮二白的墨文生而言,這是筆虧本買賣。
請不起人沒關係,誰叫他有個聰明的弟弟。
墨子恆狠下心一口攬下瓷器活,「哥,我來學。」
請不起別人,那就自學成才,設計出一個商標來。
這會墨文生是徹底放心了,重要的工作已經分配好,他只負責總攬全局。
一天下來,當墨文生再度踏入自己的工作室時,不由目瞪口呆,李奇暈乎乎蹲在地上切割木棍。
按照他的邏輯,先把桌面連成一片釘在一起,再做桌腿。
可大半天過去了,板子被他翻來覆去幾個輪迴,也沒連在一起,他便退而求其次,切割要用的桌腿。
簡單活只需他認真地,不斷地重複即可,然而這位老兄在酒精的迷醉下,磨了一整天洋工。
墨文生無言以對,誰讓他有求於人。他沒有開口說什麼,可他不說並不代表後面的人不說。
後面跟來的是墨子恆,見到此情此景,立馬大叫暫停,拿起捲尺量桌腿高度。
「你這做得也太粗糙了,胳膊腿都不一樣長,那桌子能平穩嗎?」
就此,李奇被趕在一邊,尷尬地笑著,不知在笑什麼。
墨子恆從頭來過,將每根木桌腿量過,重新修整,務必使其根根平齊,一毫米的誤差都不行。
除此之外,他還諷刺了一番李奇的計劃。「你是想蓋鍋蓋是吧?哪有把板子連在一起,再蓋上的?」
新的方案不用墨子恆動筆,幾句話便闡述清楚了:每張面板下做是個腿,外加幾根斜木支撐,再將幾張桌子拼湊、固定在一起。
墨子恆說罷,立即動手,墨文生同李奇打下手。
頓時間,噼里啪啦聲,咚咚聲,在這間小屋子裡轟鳴。
不得不說三人的執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整整工作到凌晨,一張桌子終於竣工,讓人瞠目結舌。
看來三個外行也可頂一個內行了。
墨子恆黑著眼圈趕緊回家,還有一段路程需要他趕呢,何況一天上班,做桌子,已經讓他疲憊不堪了,明天一早還得早起趕工。
相比之下我們的主角就太悠閑了,除了寫幾副字掛在牆頭,買幾本書吊在牆面,買買布匹毛氈一類便再無他事可做。
墨子恆卻忙的夠嗆,白天上班,夜裡研究商標製作。
雖然註冊結果還沒下來,墨文生已經將自己唯一的學生帶入了這裡。
所幸的是經過短短半個月的苦戰,墨子恆終於會學如何製作商標了,接下來便是構思,這是個比研究軟體製作還費腦筋的事兒。
不過墨文生愛研究這東西,沿用八卦圖,結合魚形,設計了幅魚躍龍門,得道成仙的簡易商標。
兩兄弟合作很是愉快,於是僅僅一個月時間,工作室便掛上了招牌,正式開工。
開工的心情是無比愉悅的,畢竟自己獨立了門戶,然而一連三個月下來,墨文生依舊只有一個學生。
一星期一節課,收入一百,三個月總收入一千二,墨文生只得在心裡默默抹淚。
墨文生正傷心欲絕,房東卻開懷而至,因為又到了收房租的季度。
沒錢的墨文生看來只得關門大吉,然而面對命運,他從來就是不屈服的主兒,即使最終真的失敗,他也要掙扎一番。
因此墨文生只得四處借錢,可四處並沒有很多朋友,況且那些所謂的朋友要麼跟他一樣窮,要麼就是坐吃山空的主。
沒辦法,他只得求救於墨子恆,雖然他真的麻煩這個弟弟無數次了。
墨子恆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想當年大哥辛辛苦苦賺錢供他讀書,現在算是他報答墨文生的時候了,雖然墨文生並未提出讓他回報。
於是墨文生從弟弟那借來一萬,又續上了三個月的房租。
雖然度過一次危機,如果再這麼守株待兔下去,下一次的一萬又將會在哪裡呢?答案是絕對不會再有那一萬了。
焦急的墨文生,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安利事業。
雖然安利事業以失敗告終,可他認識到的當地人數不勝數,什麼買鞋的老闆,買衣服的服務員一抓一大把,而且她們大多都有孩子。
這下有了希望,墨文生立即開動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四處遊說。
他的第一個目標是東方商廈,那裡曾有無數拿他開涮,同他嘮嗑,最終成為顧客的婦女。
當再次踏上那久違的二樓,墨文生還沒開口,買衣服的就驚訝地問候起他來,「呀,好久不見啊,最近幹嘛去了?不賣安利產品了?」
墨文生毫不膽怯,跟見著朋友一般熟絡,「我現在在做書法,教孩子寫字,毛筆,硬筆都教,把你家孩子帶來試試唄,可以免費試聽一節課哦!」
「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你看!」墨文生翻出手機相冊,向她們展示自己那素雅的工作室。
此外,還有同那唯一學生上課的合影。
「這牆上的字誰寫的?」有人眼尖,瞧見了工作室牆面上掛的字。
墨文生咧開嘴笑而不答,只問她們這字寫得如何。
這群婦女天生敏感,不用猜她們就知道,誰教墨文生笑得如此燦爛呢!
隨後墨文生開始摸底,誰家有孩子,幾歲,幾年級了,男的女的,通過閑談,他都一一了解。
哪知婦女們話匣子一打開,就難以剎住車,說了這些還不夠,繼而談起了孩子的脾氣,接著將家裡的情況一股腦兒擺了出來,大有不吐不快的意味。
墨文生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聽著,做了回她們的忠實聽眾。
雖然婦女們沒提一句讓孩子學寫字的意圖,不過她們心情大好,這事已經記在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