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大婦的心胸和手段
清兒和田莉、雪輕舞圍著一張不大的圓桌而坐,三女的坐姿都很端正;有意無意的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圓桌上,每個人的面前分別擺放著一杯綠茶,水汽氤氳、茶香裊裊。
彩雲每隔一刻鐘進來更換一次茶水,對『主母』清兒的手段,大為欽佩。她也想坐在這張桌子上聆聽主母的訓導,可惜,這對她來說只不過是一種奢望。
桌子上除了一人一杯清香怡人的綠茶以外,每個麗人的面前更是擺放著一本書,書名《女戒》。窗外夜色闌珊,溫馨雅緻的室內,只有紙張翻閱的聲音不時響起。看起來諸女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苦讀聖賢書的好學生。
《女誡》是『東漢班昭』撰寫的一篇教導班家女性做人道理的私書,包括卑弱、夫婦、敬慎、婦行、專心、曲從和叔妹七章。由於班昭行止庄正,文采飛揚;此文後來被爭相傳抄而風行當時。
此刻,擺放在三女面前的三本線裝《女戒》,不單單收錄了班昭書寫的七章,其中更有清兒從其他書籍中摘抄下來的一些內容,比如《女兒經》、《婦女經》、《女訓》等相關書籍。摘抄后清兒進行了重新整理、裝訂。在眼前這本《女戒》的最後十數頁紙上,寫滿了清兒的一些心得;說的都是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妻子、夫人、婦人。
連續三個晚上了,三女坐在這裡都是在翻閱、觀讀、學習、研究這本書。事實上,對書中的一切內容,清兒都已經全部倒背如流,不僅如此,她更是要求自己要按照書中的要求去做,還要做好,她要做這個家的典範。需要學習的人,只是田莉和雪輕舞而已。
「呼...」雪輕舞打了一個哈欠,看來是有些困了。抬頭看了看手腕處精緻的腕錶,雪輕舞蹙眉道:「快十點了?這麼晚了?不如散了吧?」
事實上,以雪輕舞伯爵中級的實力,別說還不到十點,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覺,也不過是小菜一碟。但她就是不願意傻傻的坐在這裡學什麼《女戒》。現在是什麼年代了?這什麼老古董的一套早就應該掃進歷史的垃圾堆里去了。再說了,學了這上面的東西,若是按照這本《女戒》上所說的去做,還不把活生生的人變成一架機器?這不是現代女性該學習的東西。現代女性追求時尚、個性、自由、獨.立和尊嚴,當然,還有美。
若不是打不過這個自稱『大婦』的神農寧清,她雪輕舞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裡啃書本?事實上,清兒從來都沒有自稱過自己是大婦,一切都只不過是雪輕舞想當然而已。
堪堪皺起眉頭的清兒又很快舒展開來,她理解田莉和雪輕舞的心情,知道她們之所以會坐在這裡完全是被迫,是害怕自己的武力壓制。
清兒合上了面前的《女戒》。田莉看了看雪輕舞又看向清兒,瞧見清兒微笑點頭后田莉才輕輕地合起了面前的《女戒》。
清兒端莊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沾了沾櫻唇又輕輕放下:「我知道,你們看不上這一套,認為這是過時的東西,甚至認為這是思想的倒退;是不是?」
田莉和雪輕舞不敢與目光咄咄逼人的清兒對視,移開目光看向面前的《女戒》。前兩個晚上從這裡回去的路上,回到深大花園小區后,二女當然有過溝通。雪輕舞當然是一句又一句的抱怨,抱怨神農寧清沒事找事,抱怨神農寧清架子大、規矩多。聽得多了,田莉心中也生出了一些意見。
「喝茶吧,喝著茶,我們姐妹說說心裡話;過了今晚,這些《女戒》之類的東西就不讓你們學了。」清兒的語氣有著一絲意興闌珊。事實上,如果讓她選擇,她絕對不願意挑起昊天聯合集團總裁、首席執行官這份重擔;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不當家不知道事情多、擔子重。她才十八歲,她也想像田莉和雪輕舞一樣悠閑的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她不能,這個家,總要有人要多付出一些,不是她神農寧清就是她的良人,不是她和良人就是別人。交給別人?她不放心。至於眼前的這兩位?算了吧,不是清兒小看她們,她們的確還擔不起這份重任。這也算得上是能者多勞吧。清兒如是認為。
聽出了清兒口中包含著的絲絲意興闌珊之意,田莉和雪輕舞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的同時又看向清兒。
清兒露出微笑,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羞澀,她看了看田莉又看向雪輕舞:「我要是沒看錯的話,你們兩個還沒有和他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還沒有真正成為他的女人吧?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你們在等待什麼?」
田莉聽完清兒的話,如玉的小臉浮現一絲羞澀。雪輕舞卻聽出了清兒話中深層次的意思,她蹙起眉頭看向清兒:「什麼?你、你的意思是說你和他已經、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卻已經表達的一清二楚。
田莉也皺起了小眉頭,她終於聽明白了。憑心而論,她認為自己更應該成為良濤的第一個女人,這是一個先來後到的問題,更深層次的原因:這代表著良濤喜歡誰、愛誰更多一點的表達方式。田莉不爭、不計較,但不代表著她傻、她不在乎;如果良濤喜歡,她絕對不會拒絕;但那人卻從沒表露過那種意思。一絲幽怨和委屈浮現在田莉眼神深處。
清兒再次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迎上田莉和雪輕舞複雜的目光,清兒笑了,笑的很美,笑的有些肆無忌憚,笑容里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這又怪得了誰呢?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這也是你們讓我失望的地方之一。」說著話,清兒的收起了笑容和笑容里的所有表情,臉上露出一絲清冷。
雪輕舞端起茶杯又猛地放下,『咚』!一絲氣惱浮現在她的不臉上,她的身體有些顫抖,不知道是氣憤還是委屈,或者兩者都有。目光凌厲的盯著清兒,雪輕舞說話了:「神農寧清,你得意什麼?你憑什麼先來後到?你憑什麼捷足先登?別的我們都可以讓著你,你以為我們打不過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以為什麼事情都可以以武力說了算?這個事情絕對無法原諒!我會找良濤問個清楚,他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解釋,不然?不然?」說著話,雪輕舞瞧見了清兒眼中的厲色,『囂張』的氣焰越來越低落;說道最後,眼中已經是霧氣升騰。
「不然怎樣?」瞧見雪輕舞收起了氣言怒語,清兒翹起嘴角:「我說了,你們都是自找的,你們以為自己很嬌貴,很冰清玉潔,其實不然,一切都是你們自以為罷了。事實上,你們很普通,你們這樣的女人不說到處都是,不說一抓一大把;只要良濤想要,分分鐘都有大把人主動投懷送抱。」頓了頓,清兒又翹起嘴角說道:「深鵬大學新十大校花?恐怕也就你們兩個最一般,其他八個,要麼出身高貴,要麼深藏不露,要麼博學多才,要麼勤儉持家;至於你們兩個?混吃混喝的存在罷了。」
清兒今晚的話實在有些太過於那啥,其實她也不想,她並不想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出自己的意思,表達出更深層次的意思。然,不下重葯就不會有療效,想成為老良家的女人,沒有兩把刷子是不行的。不這樣?如何讓她們快速成長起來?不這樣?如何讓她們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不學會分擔,要她們有何用?
『啪』!雪輕舞拍案而起,是可忍孰不可忍,聽聽神農寧清說的這些話,簡直欺人太甚!狠狠地看向田莉:「這話你還受得了?你還無動於衷?」
田莉也站了起來,她也生出了火氣,這個神農寧清確實有些不像話。沒想到自己一直不爭、不計較,換來的卻是對方得寸進尺、蹬著鼻子上臉。實在不行再和這個神農寧清打一架,即使打不過,難道她還會殺了自己和雪輕舞不成。
清兒依舊端坐著,不急不躁的看向田莉和雪輕舞說道:「坐、坐,稍安勿躁,有什麼事情不能做下來好好聊一聊呢?都是自家姐妹,說話重了點,話糙理不糙,不是么?」瞧見雪輕舞和田莉又有發怒的傾向,清兒淡然道:「怎麼?想再練一練?再練一練恐怕你們依舊是自取其辱。」
聽到這話,雪輕舞和田莉一陣氣餒,當初『練一練』確實有著爭強好勝的心思。田莉和雪輕舞一起出手,卻被清兒一招制服。事實上並不是制服,而是制住,清兒只不過簡簡單單的伸出了兩隻芊芊玉手,對著二人遙遙一握,田莉和雪輕舞再也動彈不得。
除了良濤和清兒自己,沒有人知道當初的清兒僅僅只會這一招。當然,現在的清兒比著之前可是強大了不少,所謂『雙修』,當然不是一個人受益;所謂陰陽相濟之體,不是現在的田莉和雪輕舞可以望其項背的。
田莉率先穩定了情緒,拉著雪輕舞的手臂重新坐了下來。坐定后,田莉朝著雪輕舞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大概意思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雪輕舞依舊帶著絲絲怒氣,看向清兒說道:「想不到我們姐妹這麼不入你的法眼?說吧,有什麼話儘管說,再難聽的也都說出來!放心,我們姐妹承受得住!」
「終於可以好好說說話了。」清兒又一次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鄭重的看向田莉和雪輕舞:「我之所以比你們的戰力強大,一是因為我的體質,二是和良人雙修的效果...」在田莉和雪輕舞驚詫的表情下,清兒展開了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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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循術果然高端,就是太過耗費本源神力。」良濤緩緩起身,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已經循至湘南省,已經循出五百里。眼下,他剛剛將耗費了將近三分之一的本源神力完全恢復。
手腕一動,行動電話出現在手上,看了看滿格的信號,良濤快速點擊按鍵。很快,一條信息編輯完畢發送了出去。下一刻,良濤的身影再次消失,陰陽二氣化作的箭矢消失在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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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清兒、田莉和雪輕舞的手機同時響起信息提示音,三女不約而同的拿出手機,點開閱讀。
「古蔡出了點事,釋永剛被偷襲受到了一點傷害,我決定連夜趕往古蔡;勿回,勿挂念;循術太快,信號可能追不上,哈哈!早點休息,晚安好夢——愛你們的老公...」
放下手上的電話,清兒看向田莉和雪輕舞:「他又要去戰鬥了,我們卻只能待在溫室里;不是歲月靜好,而是他在為我們負重前行。」看到二女也將手機放在了桌面上又看向自己,清兒鄭重道:「愛他,等他回來就給他,不要等到別人乘虛而入。他是我的良人,我當然對他在大學裡面的生活給予關注,他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我當然都很關心;所以,不要奇怪我怎麼會知道那個李晴歌和許盈等人的存在。」眼神掃過田莉和雪輕舞,清兒的目光透過二人身後的窗戶望向遠處;口中喃喃的聲音再次傳出。
「貞潔是什麼?貞潔對我們女孩子來說就是第一次,對有過第一次的女人來說就是忠誠;把貞潔獻給心愛的那個人,是一個女人最幸福的事情!為深愛的男人守住貞潔,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當你們想好以後,不要去等待,也不要徘徊;要學會主動,掌握主動。生活,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熱愛他的女孩;我們的良人,更不會虧待深愛他、忠誠他的女人...」說著話,清兒收回目光緩緩起身,俏麗的身影和輕盈的腳步堪堪走到門口,委婉動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如果有一天,你們兩個覺得自己的戰力和能力超過了我,請你們告訴我;如果你們哪個真的比我強,我神農寧清會端起一杯茶,跪倒在她面前恭敬的說:大婦,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