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輕水城城主府,福永轄門姬無
「鳳希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便是。」
「實不相瞞,我在令弟身上發現了這個東西。」
花鳳希拿出一截剛剛逮到的黑氣,如今在花鳳希的手裡,異常乖巧,化為了一顆黑色的石頭。
「它纏繞在令弟傷口處,讓令弟無法調動靈力治癒傷口,我想,這和你們楚家查的東西有關吧?」
楚相看到那塊石頭的時候,表情就不正常了。
嘆了口氣,楚相的眼神就兇狠起來。
「我果然沒猜錯。」
「看起來楚大哥已經有人選了。」
花鳳希將手中的石頭用青蓮火燒毀,結果喜人,還真燒沒了。
「鳳希果然不是一般人。」
楚相用靈力關上了門,並設下了結界。
花鳳希見了,知道事情好像和她想的,距離不遠了。
不欲天究竟在凡塵做了什麼,她好像就要碰到了。
「事情還要從兩年前說起。」
楚相低頭。
「兩年前,我們楚家在輕水城開了第一家鋪子,本來就是簡簡單單來做一個生意。」
「我父母喜歡輕水城的環境,就在輕水城暫時安了家。」
「我那時候不在輕水城,而是在本家負責事情。」
「父母過去不過一個月,就意識不清的回來了!」
楚相握緊了拳頭,花鳳希可以感覺到他的情緒,知道他所言非虛。
「我當時查遍了家裡的人,可父母身邊的人都說,是有妖魔,他們是在自己屋子裡遇害的,並沒有出去,也沒有聲響。」
花鳳希挑眉,妖魔?
「不過我知道,就算是妖魔,也要留下痕迹。」
「大哥接走了我父母,去他的道觀治療,可到今天意識仍然混沌,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
神識攻擊?
還是竊取魂魄?
「我查遍了父母那一個月里做的事情,最後鎖定在了輕水城裡的一個行商身上。」
「所有你就來了輕水城?」
「對。」
「我到了輕水城,不過那個行商,在我著手調查的時候,就沒了蹤跡了。」
「看起來你們的行蹤,人家也掌握很清楚。」
花鳳希歪頭,因為聽的認真,小臉逐漸恢復了血色。
「的確。」
楚相自嘲一笑。
「行商的失蹤,讓我的調查完全陷入瓶頸,因為處理的過於乾淨,所以我才將目標鎖定在了三個人身上。」
「哦?」
花鳳希坐直了,她覺得楚相這個人很有意思。
「第一,輕水城裡權力最大的人,第二,黑白通吃的首富,第三,就是我父母曾經合作過的商鋪,那個地方,其貌不揚,我一直忽略,卻忘了平庸忠厚的偽裝才會是最好的脫罪方式。」
「嗯。」
雖然那個人給了花鳳希一些勢力分佈,可輕水城這樣的小城市,給到城主就頂天了。
這方面肯定是楚相厲害些。
「所有我在紮根輕水城的過程中,不斷投入人手,我彷彿放棄了一般,對外不動聲色,長達一年,手下的人逐漸滲入了這三家。」
「然後,我就發現了讓人目瞪口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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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
宏偉的天帝寢宮中,只剩一個青年人和一位威嚴的中年男人在對峙。
「允兒,你應該知曉這些事情不是我的主意。」
青年人輕笑一聲,「父皇,事情已經出來了,再糾結過去已經沒什麼意義,還是想想如何處理不欲天和萬花界的事情。」
天帝甩袖坐下,「杜今河必須通緝抓回來,可殺害花旗的兇手,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得到的消息,花旗恐怕沒有死。」
忽然有一人出現在宮殿內,一身黑衣,藏於黑霧,聲音雖然不算尖細,卻也不好聽。
青年人對這個人的到來見怪不怪。
「沒有死?」
天帝大鬆一口氣。
「不過,他的神魂受損,很有可能一點修為都沒有了,掉入崇明還不知道如何。」
黑影隨手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
「父皇,讓我下去吧。」
青年說道。
「不行,崇明勢力極為複雜,若是出事,豈不是和明訣一般?」
「我不會出事。」
青年人雙手合併,彎腰向前一推。
「兒臣也不是請求,而是通告,父皇與布衣使好好聊一聊,兒臣告退了。」
說罷,青年人鬆開手,直起身子,轉身就離開了。
「允兒!」
天帝站起來,而後卻被黑影拉下。
「好了,人都走了,看看,你還是天帝呢。」
天帝年輕時經歷大戰頗多,受傷也嚴重,如今老了,控制不住傷勢,加上大限將至,他逐漸失去了對兒子的掌控。
「都是我年輕的時候作孽啊!」
「你清楚就好。」
黑影拿了桌上的糕點。
「看看,還是你們天庭的糕點好吃些。」
「布衣使,我要你做的事?」
天帝忽然收了那一股子頹敗氣息,再與黑影說話,目光中帶著無盡的狂熱。
「天帝吩咐,自當儘力。」
黑影吞下糕點,與天帝說道。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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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真要去崇明!?」
「最多兩三日便回來了,不必擔憂。」
按照九天與凡塵的時間差距,確實兩三日可能都不到。
「可,可崇明早就脫離我們的掌控了,杜今河如今..........」
「清羽。」
「啊,殿下?!」
「不要讓任何人接近我的肉體。」
「是!」
「叫天極緣官來。」
「是。」
清羽抿嘴飛了出去。
如今九天雖說不是分崩離析,可一些東西也逐漸變得不對味了。
如今也就天庭安全些,到這九天的其他地方,頗有些佔地為王的意思。
而這次是天庭監察不利,殿下必然要為此事承擔後果,尤其是杜今河的叛逃,讓崇明更是掩藏在雲霧之下,天帝所做的事情,都要殿下去填。
清羽為殿下擔心,更為殿下不平。
若不是殿下記著天帝的養育之恩,唉.........
九天之上的辰允殿下,下凡歷劫去了。
這消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傳了出來。
守著殿下的清羽剛出來就碰上了打探殿下行蹤的女人們,當時他就懷疑世界了。
怎麼會!
殿下的消息是怎麼透露出去的!?
艾瑪,女人好可怕,殿下!救命!
可惜了,他家殿下如今已經下凡去了,哪裡還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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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城主查案!無關人員退開!」
楚相還沒與花鳳希說他查到了什麼,楚府的大門就被人暴力打開了。
楚相嘲諷一笑。
「看,正主壓根不給我訴說的時間。」
「看起來這個城主,就是這東西的主人了?」
花鳳希站起來。
「也差不多。」
楚相看了眼門外。
「以你的修為,壓根不用怕這個紙糊的城主府,為何不動手直接端了?」
楚相搖了搖頭,「與城主動手,福永轄內就沒地方可以去了。」
「這規矩。」
花鳳希坐回去,「那就任他們查?」
「鳳希稍安勿躁,很快還會有人來的,若是我所猜不錯。」
「怎麼說?」
花鳳希看著楚相這個穩坐釣魚台的模樣。
城主的人進門后,拿著刀劍,已經圍了楚相的屋子。
「楚五爺,隨我走一趟?」
說話的人是城主府的管事。
「劉管事,不知為何抓在下,我的弟弟可是如今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楚相站起來,說的話是冤屈的很,可若是他的表情再用力的就好了。
「城主府接到報案,可是楚五爺的弟弟先動手殺人,如今那商販的屍體還在城主門前,既然楚七爺生死不知,楚五爺就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呵。」
楚相輕笑,「恐怕是走不了了!」
楚相話音剛落,門外忽然有人進來,再傳一話。
「福永轄門奉命逮捕輕水城城主等一干人士!閑者退散!」
楚府大門一關,數十個身穿墨綠色制服的人就已經拿出了劍,對著城主府里的人。
「怎麼回事!?」
劉管事後退一步,到了惶恐不安的侍衛中。
「管事,我也不知道啊!」
被點著問侍衛都懵了。
「輕水城劉兵,可在?」
數十個人中剛剛喊話的年輕人走出,拿出了一個捲軸,讀出了個名字。
劉管事劉兵左右看看,「不許說!」
楚相歪頭,「平使大人,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劉兵。」
說話間,楚相已經一揮手,將修為不過築基初期的劉兵用靈力綁了,丟了出來。
劉兵就掉在年輕人腳邊,年輕人看了屋內的楚相,再低頭,看著掙扎的劉兵。
「劉兵已捕,其餘人,不留活口。」
淡淡的說完,年輕人就收了捲軸,一拳打暈了劉兵,而後拿起劍,與同僚一起殺向城主府的人。
楚相把屋子裡圍著的都扔了出去,順手把一些在楚府四處逃竄的人都圈禁住了。
從這夥人進來楚府之後,就註定了這個結局。
殺乾淨了楚相門前的傢伙們,年輕人收劍,踏著血跡走進了楚相的大廳。
「久違了,楚相。」
年輕人笑了笑,不客氣的拿起來了桌上的茶杯,倒了水,喝了一大口。
「楚相可是對姬平使想念的緊。」
楚相許是大仇得報,竟然連笑容都多了些。
兩隻狐狸相視一笑。
不少東西都盡在不言中。
不過,花鳳希可品不出來這倆人的意味。
輕水城的城主應當有把柄落到了楚相手裡,而借了福永轄門的手除掉輕水城城主,就說明這些把柄已經落到了福永轄門,而這些,也恰巧成為了福永轄門不得不把輕水城城主清了的原因。
輕水城城主所做之事,定然影響到了福永轄門。
「這位是?」
姬平使放下茶杯,看到了花鳳希。
「哦,這是我弟弟的救命恩人,也是不小心卷進來的。」
楚相沒有說花鳳希的事情或者身份,畢竟姬無這傢伙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若是鳳希真有什麼價值,他恨不得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粘上去。
「金丹啊,還是救命恩人。」
姬無笑了笑,他長了一張很年青的臉,唇紅齒白,若不是剛剛見過這傢伙殺伐果斷的樣子,真還以為是個不經世事的少年。
「怎麼,不準備介紹一下自己?我好歹是福永的平使。」
姬無走過來,花鳳希抬眼,楚相笑著走過來。
「姬大人,不過是個小孩子,修為高了些,不懂人情世故。」
楚相不動聲色的把花鳳希給擋住了。
花鳳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起來沒白救楚景逸。
「我叫鳳希,不是福永人,姬......平使,你好。」
花鳳希跳下椅子,姬無也見到了花鳳希。
「還真是個小孩子。」
姬無忽然察覺到他的修為與花鳳希相差不多,後退了一步。
「鳳希你這個天賦不一般啊!」
「多謝誇獎,姬平使的修為也不錯。」
不管姬無誇什麼,花鳳希覺得她還是當得起的。
「大人。」
屋外有墨綠衣衫的人說話。
「何事?」
姬無問道。
「已經處理完了。」
是時候回去了。
姬無晃了晃脖子,摸了摸下巴,「鳳希是吧,我記住你了小孩,期待下次見面。」
花鳳希擠出笑容,「彼此彼此。」
姬無挑挑眉,笑了笑,「走!」
福永轄門的人走了,姬無提溜著劉兵,留給了楚府一地的屍體。
「五爺。」
僕人面不改色的走進來,「把屍體處理了,注意景逸身邊可不能有血腥氣。」
「是!」
僕人應下,立刻就離去了。